9、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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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房间。

傅醒春“啪”地打开灯说：“你再躺一会儿，明天早上记得吃药，实在难受就别来了。”

林惊雪把一袋子药放下说：“可以这么偷懒吗？”

傅醒春回头说：“这是我给你的偷懒机会。”

林惊雪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说：“老师，你先坐，我去给你倒茶。”

傅醒春刚喊出一个音，林惊雪就已经跑没影了。

琼琼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爬起来。

傅醒春伸手揉了揉说：“看来你过的不错。”

琼琼仰着头蹭了蹭，喉管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咕噜声。

傅醒春捏了捏耳朵收回手，无意瞥见桌上放得一根火红的羽毛。

傅醒春轻声问：“那是你今天扯下来的吗？”

琼琼瞪大圆眼珠子，呲起牙愤愤“喵”了一声，斥责傅醒春对他没有根据的怀疑，表达深切不满。

傅醒春拍拍小猫脑袋说：“好，知道不是你。”

傅醒春走到桌边，拿起看了看，应该是让陈鸣昨天哭天喊地好一会儿的尾羽。他放下，一不小心碰到旁边的玻璃瓶，忙扶正，这是什么？

他不是好奇心过盛的人，只是这样东西莫名有点眼熟。

傅醒春手指捏在瓶颈处，短暂犹豫后拿起看了一眼瓶底。

果然，这是一瓶Omega抑制剂，还是用过的。

他不动声色把两样东西放回原位，原本还以为林惊雪的丰富情史是胡编乱扯，现在看来居然确有其事，是先前那位演员留下的吗？

他坐回沙发，琼琼咬了咬他指尖，小乳牙，挠痒痒一样，半点儿都不疼。

傅醒春手指擦过琼琼背，摸到两处突起说：“你是不是快能化形了？都旷课好久了，回来就得和琼琼读一个年级了。”

琼琼一抖，瓮声瓮气：“喵。”

“老师，你说什么？”

林惊雪特意去厨房找人准备的茶点，特意亲手端着回来，刚进门就听见这样一通诡异发言。

傅醒春镇定如常说：“逗他玩呢。”

林惊雪放下托盘说：“老师，你跟他说他也听不懂。”

傅醒春用手指点点琼琼脑袋说：“那也不一定。”

傅醒春喝完茶，嘱托林惊雪早点休息就回屋了。

林惊雪送完人回来，席地而坐和沙发上的琼琼面对面说：“你真的听得懂吗？”

他拿出手机，摁亮屏幕，蹦出好几条未接来电，全是陆江新一个人打过来的。

他拨回去，对面那头秒接。

林惊雪隐隐约约听到电话另一头传出呼呼的风声。

陆江新声音发抖说：“哥，你终于接了。我在车站，快来救我。”

陆江新抱着一只小红鸟，在车站外面瑟瑟发抖，他昨天没太听清酒店名，想着给自己发小惊喜，等到了再打给林惊雪让他过来接，没成想，他打第一个的时候，没接，觉得是这小子皮痒了；第二个没接，他心里盘算待会要怎么诓林惊雪，直到第七第八个没接，陆江新燃起来的愤怒被冷风一卷，蜡烛尖的小火苗一样摇摇晃晃，无处凭依。

他无聊透了，四处闲逛的时候，在路边檐下捡到一只受伤的小鸟，长得可漂亮了，通体覆亮丽的红羽，肚皮上是橙色的绒毛，找了宠物医院包扎好。

带宠物太多地方不能去，他就抱着鸟找了个地方猫着，最后回到具有鲜明标识的车站等人。

他就不信林惊雪能失联一天。

现在，听到久违的声音，他热泪盈眶说：“你再不过来，就等着看明天头条新闻吧。”

陆江新打着喷嚏赶到酒店，搓手跺脚进房间。

“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猫，我在路上也捡到一只鸟。”陆江新从口袋里拿出小红鸟说，“你看，好不好看，这是什么品种鸟？”

琼琼眼睛滴溜溜盯着红鸟，奶声奶气“喵”了一声。

小红鸟扑着翅膀，以“啾”回应。

陆江新忙把小红鸟藏好说：“你这猫真凶，都吓到它了。”

林惊雪给他拿了杯热水说：“你当心牢底坐穿。”

陆江新说：“这是我捡的，不过这鸟这么好看，是不是真是什么保护动物？”

琼琼仿佛看透一切，淡然地转头，颇具大佬气场地排出一只爪子：“喵。”可惜在场没人听得懂。

陆江新说：“你这猫是不是饿了？一直叫，他不会想对我的鸟下手吧。”

林惊雪给琼琼塞了一条小鱼干说：“也许吧。”

临睡，林惊雪和陆江新挤一张床，陆江新觉得把小鸟放外头和猫独处实在太危险，执意放到床头柜上。林惊雪也由他乱来。

深夜，陆江新打着哈欠，轻手轻脚爬起来放水。

冷风钻进，吹动窗帘。

屋中有窸窸窣窣的响动。

陆江新揉揉眼睛说：“什么呀，窗户没关吗？”

朦朦胧胧见，拂动的纱质窗帘后，一个红衣女子抱着猫站在窗边僵硬转头，正是宋圆。

陆江新一下清醒，尿意都散了，他猛吸一口凉气，哆哆嗦嗦说：“你……你。”宋圆把琼琼一扔，直冲过来，一个手刀劈在后颈，看陆江新晕过去，立马爬到窗台上，一咬牙一闭眼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