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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妙循着声音回?头?。
目光再次定格在那人脸上,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对上她略显迷惘的表情,男人含着笑意?缓缓开?口:“看来?是我变化太?大,你认不出来?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两道弯弯的细纹,但却一点也?不显得老气,反而有种如少年?般不含任何杂质的纯粹。殷妙刹那间灵感触动,脑海中某个画面一闪即逝,豁然开?朗地将他和记忆里抱着吉他的执着男孩画上等?号。
“段一鸣。”
她准确无误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醇厚的嗓音里透出几分畅怀。
“是我。”
——段一鸣。
殷妙还在华外?上学的时候,高翻学院法语系的学长。
这位学长在新生军训队伍里对她一见钟情,之后就开?始疯狂追求她。
送早点、买零食、帮打热水、请舍友吃饭……甚至在她出国前夕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玫瑰告白。
年?轻而无畏的男孩坐在满地鲜花和蜡烛中间,深情款款地用吉他为她弹唱《温柔》,在几千名观众的注目礼下喊出真挚热烈的告白:“殷妙,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莫道年?少不深情。
当时的殷妙轻轻松松就说出拒绝,但在很久以后,她终于能够理解段一鸣的心情。
在全?心全?意?地追求一个人,又?一次次被推开?后,她才明白无法得到回?应的坚持有多?么宝贵。
殷妙心口微涩,浅笑着和段一鸣打招呼:“好久不见。”
段一鸣点点头?,对身边的人低声吩咐:“我说点事,你们先进去。”
“好的,参赞。”其他人恭恭敬敬地应道。
米娅看到眼前情形,明白这两人是要叙旧,也?识趣地提出告退。
“老大,那我先进去等?你。”
周围人瞬间散去,殷妙和段一鸣相视两秒,双双会心一笑。
是遇见旧人的欣喜,却也?含着不甚熟络的生疏,只好用微笑缓解彼此的尴尬。
段一鸣面带感慨:“这么多?年?,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没变?还跟大一刚入校那会一模一样。”
殷妙笑道:“你变化倒是挺大啊,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你这肤色……还有你这胡子?”
段一鸣闻言摸了?摸脸颊:“害,这几年?在非洲晒糙了?,我本来?也?不耐晒,现在彻底白不回?去了?。”
他上下打量着殷妙利落的装束,挑了?挑眉:“你这一身,现在是在做同传?”
“嗯,”殷妙点头?,“在国外?学了?翻译,现在靠老本行混口饭吃,你可就厉害了?,刚刚我可是听人喊你参赞呢,段参赞,真没想到你会成为外?交官啊!”
段一鸣爽朗地笑道:“别说你了?,我自己也?没想到,不过学语言的,这不就是最高理想么?”
殷妙双手搭在护栏上,望向窗外?,眼里是淡淡的怀念。
“时间过得真快啊,算起来?我出国那一年?咱们就没再见过面,快八年?了?吧?”
段一鸣听到这里,不动声色地瞄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你这次是回?来?了??”
“没有,刚从?喀麦隆轮换回?来?,还不知道调去哪呢,可能欧洲,可能南美,也?可能还在非洲。”
从?决心投身于外?交事业的那一天起,段一鸣就做好放弃部分个人利益的准备,且从?未感到后悔。
“那你家里……怎么样?”
段一鸣面带惆怅地叹息:“都?说成家立业,我正好反过来?了?,这把年?纪还没成家呢。不过这样也?好,人家好好的姑娘,跟着我东奔西走,满世?界乱转吃苦,也?不是个事,过两年?再看看吧。”
他闭口不谈曾经追求过殷妙的那段往事,只像老朋友一样叙旧,免得两人尴尬。
隔着长长久久的岁月,时间早已磨平一切,也?教会了?成年?人学会放下。
如今的段一鸣,身上沉淀了?饱经历练的沧桑气质,和当初那个肆意?妄为的少年?相去甚远。
谈起这个略显遗憾的话题,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身后的侧门突然被拉开?,路德维希从?楼梯间上来?,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到殷妙靠着窗户在和人说话,他脚下顿了?顿,还是迎了?上去。
将一袋三明治塞到她手里,他低声叮嘱:“早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没吃饭吧?”
包装袋还是温热的,他今天琐事缠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备下的。
殷妙接过后,轻轻道了?声谢谢。
路德维希不放心地又?说了?一遍:“记得吃,我先下去了?,有事找我。”
临走前,他客气地对着段一鸣点了?点头?。
路德维希之前绕着会场找了?一圈,现在却好像真的只是来?送个早餐。
他说完这几句话就转身离开?,没有任何其他表示。
段一鸣却眯起眼睛,定定望向他离去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他表情释然地笑了?笑。
“你们还在一起呢?”
“什么?”殷妙讶然地抬头?。
段一鸣向楼梯间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你误会了?。”
段一鸣右手拇指和食指轻微揉搓,是个想抽烟的姿势。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早就想开?了?。”
“他是叫路德维希吧?长得那么招眼,我的记忆力还没退化,应该错不了?。”
“殷妙,两个人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别轻易就说放弃。”
“……你在说什么?”殷妙怔怔地问。
段一鸣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里满是怅然和唏嘘。
“还记得我那时候说过,德国和法国不就相当于跨省吗,我一定会去找你。”
“……我确实去找你了?。”
“你知道的,我德语说得相当一般,到海德堡以后求爷爷告奶奶地打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学生宿舍……可惜啊,去的日子太?不凑巧,正好撞上你和你男朋友吵架。”
“我当时心里还盼着,吵架好啊,我巴不得你俩赶紧分手呢,我好趁虚而入,从?天而降给你个惊喜,然后夺得芳心归,结果你头?也?不回?地跑进宿舍,我连喊你的机会都?没有。”
“你那男朋友也?挺奇怪啊,我看样子是他惹你生气的,可你跑了?也?不追,就在后面偷偷跟着你,跟木桩子似的在楼下一个人站着,也?不道歉也?不走人,完全?不知道他想干吗。”
“我本来?等?着看他笑话呢,结果哥们竟然在底下站了?整整一晚上,到早上五六点才走……”
“后来?我就想,完了?完了?,没机会了?。”
“这人这么拗还这么疯,你就算和他分手,恐怕也?不会喜欢上我了?。”
段一鸣说到这里,忽然停了?好久。
其实他没说的是,那天晚上路德维希的确守了?一晚上,可他同样也?熬了?一晚上。
真正让他放弃的并?不是路德维希的执拗,而是殷妙最后看向对方的眼神。
——她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于是他在那个夜晚清楚又?悲哀地明白,自己的爱情没戏了?。路德维希至少还有站在下面守护她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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