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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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具尸首是今早扫地的小沙弥发现的，一看见就急急忙忙地告诉了住持，住持派人将这里用桌椅什么的围开，免得有人破坏了现场。

衙役驱散了在一旁围观的香客之后，将桌椅统统移开，同行的并无仵作，他们只能用一层铅粉将死者的位置画了出来，而后将尸首安置好。

其中有经验的官兵检查了尸首的眼瞳，舌苔，以及伤口淤痕，开始初步判断两具尸首的死因。

许南嗣站在一旁，看着尸首所在的位置，陷入了深思。地上还有好几片沾了血的树叶，他捡了起来仔细观看，而后抬头望四周望去。

其中一个衙役看他像是有什么线索，问道：“许将军，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许南嗣又扒拉了几片叶子，才缓缓开口：“死者应该是在别处被杀的，至于凶手为何要把尸首丢到这么显眼的地方……”

“莫非是故意做给某些人看的？”沈青黛没有回到自己的厢房，反而跟在许南嗣的身旁，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衙役看着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本想将她赶走，叫她不要妨碍公务。好在刚刚一下子，他认出她是新科状元沈霖奇之妹，许将军刚过门的妻子，这才避免了失礼。

“夫人，你站得远一些，莫要沾染了晦气。”许南嗣说完，拿起那几片奇怪的叶子，环顾了一圈，才发现躲在人群外的和尚们。

他走到和尚的面前，将自己掌心里的树叶摊开，问道，“你们可知这些树叶是从何处来的？”

其中一个和尚看了看，回答，“这是凤凰树的树叶，庙里多的是种凤凰树的地方，大殿后，南边厢房，还有后山……都种有许多。”

“那边的衙役大哥们听到了吗，等会儿还劳烦你们过去那边找找线索。”许南嗣对云越的下属一向没有什么好感，自然是能使唤就拼命使唤的。

那些衙役又不能违抗他的命令，只能老老实实地抱拳道：“属下领命。”而后乖乖地过去调查起死者是在什么地方遇害的。

剩下的官兵已经确定了死者的死因，有人禀报道，“启禀大人，那名男子身中七刀，伤口聚集在胸腹处，致命伤应是正中心口的一刀。”

“至于那边的女子，看状况应是自缢，两人应该都是昨晚遇害的，不过一切还等仵作过来，才好确认。”那个官差交待完了情况，便在一旁等待许南嗣的吩咐。

许南嗣那看了看女子的下巴至脖颈处，确实只有一道勒痕，淤青偏上，应该是自缢所致。另外几个官差翻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可有人知道两位死者是何人？”发话的人看来是这群衙役之首，年纪看上去偏大，虬髯入鬓，看上去好不威武。

众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有个年轻的小伙子站了出来，说道：“看着那个男的穿着，应该是住在南厢房的金公子，那女子……我倒是没见过。”

“金公子不是前几日就回去了吗，不可能是他啊……”

一时间又是众说纷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猜测。

“住持，你们可有这里香客的名册？”许南嗣看那些香客激烈讨论，想来一时半会儿是得不出结论来的，还不如那名册一个个对的快。

一旁穿着黄色僧人服的老者，白色的长眉垂落，看上去颇为慈蔼，他缓缓地行了礼，念了声“阿弥陀佛”，才开口：“崇福寺里的香客太多，多的是一时兴起住下来的，记录在册过于麻烦。”

沈青黛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这两人的服饰看起来价格不菲，想来都是富贵人家出身，来崇福寺不可能没带小厮丫鬟，等会儿把所有人叫过来认认就好了。”

“夫人说的有理，还是我的夫人最聪明。”许南嗣见自己的夫人开口，二说不说就夸了一句，随后伸手想要去揽她的肩膀。

沈青黛被他这么一夸，倒是怪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外人看着，你不要凑过来。”

“那这回就先听夫人的。”许南嗣说了一声，过后又说：“夫人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由我一人处理便好，万一吹风又病了，可就糟了。”

“我哪里有那么娇弱？”沈青黛自从重生之后，总觉得许南嗣像对小孩子一样对待自己。她虽然是身子虚了一点，年纪小了点，那也没那么不中用。

许南嗣看着她，颇有些无奈，“这里死过人，多多少少有些晦气，为夫还不是心疼夫人？”他说话语气轻柔，那种哄人专用的调调，让沈青黛很是受用。

她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面对他这样的语气根本就拒绝不了，所以她犹豫着说，“那我先回厢房，就不扰你处理公务了。”

“嗯。”许南嗣应了一声，而后伸手将她垂落在脸边的头发拂到耳后。她跟着怀齐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但是在回去的路上，她遇见了一个极其眼熟的人，显然那个人也是认得自己的，不然不会停下来脚步，专门转身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