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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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段时间倒是经常悲春伤秋，也不知是为什么，那些莫名其妙的低落情绪就涌上心头，久久不散。“夫人走吧，为夫陪你回去。”许南嗣看她神情恹恹，似在想什么，怕她心情不好，所以伸手就揉了揉她的头，想要转移走她的注意力。

沈青黛没精打采地说：“我也累了，回去吧。”说罢，就跟着许南嗣，朝着自己的厢房走。

回去的路上，他们看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也不知去办什么要紧的事儿。

那丫鬟路过沈青黛身边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肩膀。

那丫鬟率先反应过来，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像是认出了他们的身份，随后慌张无措地跪了下来，紧张道：“奴婢……奴婢不小心冲撞了将军和夫人，奴婢罪该万死，还请……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奴婢……”

刚刚拿一下确实撞得有些狠了，沈青黛的肩膀一阵钝痛，只得伸手过去揉了揉，以此来缓解掉那股不适。

“夫人，你可还好？”许南嗣见她一直在揉刚刚被撞到的地方，便知道是被撞疼了，所以问了这么一句。

“无妨。”不过是被撞了一下，本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何况她觉得这个小丫鬟是无心之失，更是没有什么计较的必要，所以她将自己的语气放柔和了一些，对那个丫鬟说道：“你别跪着了，先起来吧。”

“奴婢……奴婢不敢。”那丫鬟抬头看了许南嗣一眼，发现他面上的不悦，就知道他在为自己冲撞了夫人的事而生气，生怕他一刀把自己给砍了，哪里还敢说什么起身。

说完之后，她觉得自己认罪等我态度还不够诚恳，所以将头狠狠地往地上一磕，继而颤颤巍巍地又道：“还请将军，夫人不要怪罪。”

见那丫鬟还是畏畏缩缩的，她扭头去看许南嗣，知道她是在害怕许南嗣，所以她对身旁的人说道，“我真的没事，这小丫鬟也不是故意的，便不要难为人家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老好人的性子，对所有人都好，对所有人都付真心，当然，这个所有人中并不包括他。

许南嗣看着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说道：“罢了，夫人想如何便如何吧。”

沈青黛难得地朝他笑了笑，随后向跪在地上的那个小丫鬟伸手，“没事了，安南将军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不会怪罪于你的，我亦不会。”

“谢过将军，谢过夫人。”那丫鬟这才把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看了一下沈青黛，又看着她伸向自己的手，但是不敢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她又去瞟了一眼许南嗣，发现他看着另外一个地方。

她只好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站起来一边说：“谢谢夫人，奴婢自己站起来就好了……”

“怎么样，还疼吗？”沈青黛见她自己站了起来，这才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随后又见她额头上一大块红色的印记，关切地问了一句。

那小丫鬟傻傻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没事，夫人，我不要紧的。”

“没事就好。”沈青黛顺口说了一句，后又看了看那丫鬟的脸，越看越觉得她眼熟，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她，于是问了一句，“你可是那天，哭俞氏的那个小丫鬟？”

问完之后，她又觉得这番话说得有欠妥当，所以又问：“你可是俞氏身边的丫鬟？”

那丫鬟似是疑惑于沈青黛为何会知道她的身份，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回夫人的话，我确实是陆三……俞氏的婢女。”她本来想说“陆三夫人”，但是她忽然间想起了陆家根本就不认俞氏，连她的尸体都不愿带回去，所以她硬生生地改了口。

“你家主子的后事，办妥了吗？”沈青黛问，因着陆家的人迟迟不来，所以他们先替俞氏制备了一口棺椁，俞氏身边又只跟着这个小丫鬟，所以俞氏后事便都交由她来办了。

小丫鬟紧忙回答：“嗯，办好了，晚些时候就由那些衙役大哥送去乱葬岗葬了。”说起这话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带了些哭腔。

沈青黛晓得她难过，也明白她们之间主仆情深，若是陆家不认俞氏，想来也不会对一个小小丫鬟多好，她都能想到那个小丫鬟日后四处碰壁的生活了。

“办好就行了，你先走吧。”沈青黛说道，随后她福身行了个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沈青黛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