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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大多注重身姿仪态,便是最不看重外表的女子,也不代表可以接受变得像男人一样魁梧雄壮的体修。所以女弟子们在追求攻击力上大多用身法和低阶的锻体法诀结合,且多辅以丹药滋润内腑,既提升了肉身的强度,也不至于变得如男人一样强壮。当然,如此锻体,也不可能比得上纯体修的肉身强度了。
女修雷厉风行,一眼相中心仪法器,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这柄花刀不错,我要了!”
正打算拿储物袋,她忽然抬眼打量了王阳川一会,放下了手,转而问他,“你是要灵石还是灵丹?”
她面上犹疑,“我是体修,丹药对我用处不是很大,不过你这状况……”
摊主苦笑,眼中尽是悲愤和无奈。
两人之间忽然伸进了一只手,肤如凝脂,纤细匀称,越过他们,按在了摊上。
一时间众人侧目。
“地耳莲,多生于泥潭胶被之地,内由藻丝弯曲、相互缠绕而成,初为球状,长于片状,越是年份高越难以完整采摘存用。”
南华清声音清泠,缓缓道来,拿起玉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株灵植,重瓣舒展,其下茎节抽生,种皮红白,嗅之有清香。
“花柄尚未倒伏,摘取完好,”她带上一丝欣喜,对着摊主重如长音,“我已找了它许久,王师兄可帮了我大忙了。”
“我还需要一些颇为繁杂的灵药,不知王师兄是接受灵石买卖还是以物相换呢?”
前后不过相差几息,便有两个人如此问他,王阳川仿佛心中的悲痛都被驱散了几分,他如何不知二位女修的重点皆在后者,可见同门里也不尽有恃强凌弱和袖手旁观之辈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王师弟可有难言之隐?”女体修收回在南华清身上的目光,她看得分明,说得也直接。
重提此事,王阳川仍觉喉中苦涩难咽,他缓缓俯身,向她们行了个弟子礼,沉重道。
“是。”
南华清反应迅速,撤步避开这礼,法衣低低荡起几道弧线,
她眉头微蹙,“你这是做什么?”
女体修抬手一架就遏住了王阳川的上身,劲力强横,让他再也不得拜下半分。
“有事说事,莫谈虚礼。”
王阳川只好直起身来,郑重道,“此处非详谈之地,还请二位移步。”
***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南华清把玩着手中的碧玉杯,眼波一闪,又恢复了平静。
“也就是说,从四个月前开始,你的修为境界就在不断掉落了?”女体修,也就是侯婵面露凝重,如此问他。
“是。”王阳川回忆种种,大起大落恍如隔世,
“我自从上次宗门大比胜出夺得筑基丹,就心性变得狂妄,以为晋升筑基十拿九稳,哪知筑基失败境界掉落。我足足用了五年时间才回到当初的练气十二层,本打算这次大比再接再厉,没成想……”
他声音变得喑哑,低头捂住了面容,“误服了丹药,变成这等惨况。”
“误服?!”南华清手中之杯一下磕在桌上,声中尽是诧异。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名修士,一名近乎练气圆满的修士,怎么会犯下这等低级错误!
侯婵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她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丹药?”
“不知。”王阳川像是从哽咽的喉中艰难吐出这两字,让一个修真者硬生生看着修为掉落而毫无办法,确实无异于慢性死亡。
“你没有向敬事堂的管事汇报,或是寻一位化元峰弟子帮你瞧瞧?”南华清深觉不合理。
王阳川摇摇头,“我恳请扶化真人的大弟子来相助,可他也看不出是何药性,只知药性入了经脉和黄庭,再难根绝,”
他叹了口气,“我小小一外门弟子,又能求得谁。”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侯婵平静了下来,她也不是傻子。
不然缘何刚回到宗门就遇到这等棘手的事,这是算准了她的性子不会袖手旁观。
王阳川呐呐不语,似是惭愧于此。
侯婵长叹了一口气,“你不必如此,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既为敬事堂执法弟子,此事若是人祸所为,必会还你一个公道。可若是……”
可若真是他自己糊涂透顶,误服丹药,就只能自己吃亏了。
一旁沉默的南华清忽然出声,“丹药带有灵力与药性,下肚之后皆有所感,王师兄就没有察觉到不对的身体异况?”
王阳川思考了一下,“我那时急于巩固灵力再闯大比,吞食了不少各种灵丹妙药,品状作用不一,倒也一时没有察觉到不对。直到离宗门大比还有半月,夜里忽然觉得体内灵力充斥膨胀而无可缓舒,周身剧痛,”
想起那阵痛苦,他不由得缩了一下,“然后就是灵力倒退,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侯婵那段时间不在宗门,却也察觉不对,“这么巧,大比前夕。”
“是啊,真巧。”南华清缓缓重复了一遍,抬头便看见侯婵目光灼人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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