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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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双鬼眼一起看过来，正巧游殊也看过去，双方当即相认了起来。

提着棍子那位迎上来热情道：“哎呀是你啊小兄弟，正是太巧了，上回说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啊，我们把风水最好的工位给你留着呢，啊对了你可别说出去，以前那是我们老大坐过的，这不他一年也回不来一次嘛，大好方位空着也是浪费——”

正说着，他同事在背后捅他。

他头也不抬：“别捣乱，我正招揽人才呢。”

又一脸诚恳地对游殊道：“你不知道，部门真的很需要你，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各地的妖魔鬼怪都不安分，哪里都人手吃紧，生死簿错漏频出，老大又消极怠工，搞的我们下面的人也是很被动，这不你看休息日还得来邻市出差——”

这时候他感觉捅他的那只手力度更大了。

他郁闷回头：“你老捅我干啥，啊，难道我还不能跟新同事抱怨两句事实了？”

就见他同事一边眼神示意，眼里是杀鸡抹脖子的焦急，一边还隐晦地动着嘴型，像是要说些什么又不敢说。

他隐约辨认出来是——

老大？

什么，老大？

提着警棍的鬼差浑身汗毛直竖，冲他同事恼道：“哪里有老大，鬼吓鬼吓死鬼好吧，别说这么恐怖的笑话行不行！”

他同事已经绷不住了，直接啪地双膝跪地，朝游殊的方向毕恭毕敬道：“老大。”

游殊瞪大眼，被这不符合社会主义教育的封建礼仪惊呆了，这都20xx年了，还带动不动下跪的吗。

这时候，又一声响亮的啪，提着警棍的鬼差也双膝一软跪下了。

游殊一个战术后斜，赶紧避开，虽然是鬼，他也不想折寿。

就见那鬼差膝行到一直沉默无声的苍白青年跟前，五体投地痛哭流涕：“老大，我不是故意要说你消极怠工尸位素餐的，求求你别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啊呜呜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

另一个鬼差也哭道：“呜呜我也没有提议说要把老大您坐过的位置让出来给新同事坐，那都是他自作主张的呜呜呜呜老大您别生气呜呜呜呜别把我抽筋扒皮啊——”

青年：……

游殊：……

游殊：原来这位看起来漂亮得拉高人类颜值平均线的桀骜青年就是传说中一年只在办公室出现一回还给下属的年终考评打低分但没人敢给他打分的街道办主任吗，果然人不可貌相，看把手下员工吓得，可见平时为人是有多苛刻，动不动就抽筋扒皮打入十八层地狱什么的，啧啧。

仿佛察觉到游殊的微妙眼神，青年不爽地哼了一声，对下属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搞封建残余那一套，一个个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没有没有！”

“不敢不敢！”

两鬼差擦了擦汗，老老实实爬了起来，低眉敛目，与几分钟前呵斥无业游鬼的神气判若二鬼。

青年一指游殊：“他是怎么回事，身上带着生死簿的印记还一点自觉都没有？入职前的员工培训是怎么做的？”

果然是管事儿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批。

提着警棍的鬼差忙替游殊解释道：“老大，他情况有点特殊，不是走正常选拔通道进来的。”

青年一扬眉：“到底怎么回事儿，经过人家的同意了吗，还是强迫入职？”

两个鬼差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并再三强调这是司里亟需的特殊人才，整治生死簿的一把好手，按规定来说，可以享有特殊人才优先权，特聘录取。

末了又补充道：“老大您也知道，这录用信息一经发出，他就在司里备上案了，并不是我们枉顾新同事的意愿，而是往后事儿也要自动寻到他头上，那既然如此，不如在我司挂个名，好歹出去也是个护身符，您说是不是。”

说着，怯怯地用一只眼睛偷瞄游殊，神态弱小可怜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