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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紧急事务的话,在的。”

“我去找你,好吗?”我问他,心脏砰砰跳,原先以为是手机外壳用久了发热,后来才发觉是自己的手热到出汗,于是粘腻的握着手机。

“你是公司的员工。”

这是你说的。你开的头。

我乐呵呵的把手机重新放倒在桌面上,继续看顾楠和何子清的爱恨情仇。

那天晚一点的时候我刷微博,看到自己关注的一个营销号选了几张我从小到大演戏时候的动图,上书一句很废很直白的话语:“看周唯从小到大的演技,唯一不变就是灵气。”

我想严婉给我买的营销不太行啊,然后拉到下面看评论,在底下几个水军账号清一色的“好看”之后,我看见有几个带着我的名字的账号在评论,大概这就是我全网仅有的几个活粉了吧。

于是周唯的最大粉头——我自己——给我的活粉们欢快的点赞,以示支持鼓励。

等到正式放假的时候我就开始了自己每天觍着脸跑到陈尧公司的历程。每天早上我七点钟起来,在操场上跑几圈步,然后提着卷饼去找陈尧。

他有的时候在办公室,有的时候不在。在的时候我就在他的办公室里边啃煎饼边玩手机,不在的时候我就还是坐在办公室里等他回来,边等边玩手机。

《飞舞》播到第五集的时候,我去录了严婉曾经跟我讲过的脱口秀,主持人是我小的时候就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人华爷,但是在我小的时候他还是西装革履的站在台上主持各种晚会,现在他再也没有在电视上出样过,已经没有当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额前仅剩的几根头发被服帖的梳在一起。可能恰恰是因为这样,我没有感受到平日里在剧组时那些前辈对我的的颐指气使,他更加的平和,提问的方式也很家常。

“现在《飞舞》正在快视热播,你作为其中的女二号在网络上也被许多人讨论。但是这对于你——一个童星来说,可能又会与其他新入行演戏的演员有不同的感受吧。”

我们在正式录制前并没有作过多的交流,所以当他以这样一种对我熟悉和亲切的方式来讲话时,我是实打实的愣了一下的,然后才开始回答他的问题:“其实对于我来说,如果真的有什么能拿出来讲的感受的话,那就是以前有许多同学见到我会喊圣一,圣一,因为那是我饰演的第一个角色的名字。现在的话,可能他们见到我的时候什么也不会说,因为他们没看过我演的那部剧,也并不认识我。”

摄影棚里响起轻微的笑声。我刚舒一口气,却见那头主持人很快的跟了一句:“所以在你心里,《飞舞》这部剧是属于没有热度,不能为你带来知名度的类型吗?”

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台本上就没有。我很快的回复他,这一回精神比刚才专注了许多:“并不是的。《飞舞》目前播到第五集,剧情还远远没有展开,主角的背景尚未介绍清楚,配角的性格又怎么会得到彰显呢?我刚刚说他们并不认识我,可能还带着一丝遗憾吧。”

“哦?为什么会有遗憾呢?”他紧随其后。

“因为一个好的演员他是具备能够让观众把他和他饰演的角□□分出来的能力的。七年前,我不具备,大家见到我都在喊圣一圣一的,七年之后,我还是希望从他们见到我的反应来推断我的演技有没有进步的。”

“但是其实你其实还是在学校读书,接了大量的戏又拍综艺,会不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你的学业,进而影响到你的演技呢?”

“首先,我虽然在学校读书,但是下一学年就是大三,学校安排了大量的实习时间来让我们可以进组拍戏。这部剧的宣传工作其实大多都承担在主演的身上,我在下周才会和他们去跑路演。然后,我觉得在剧组拍戏也是一种学习吧,毕竟有一句话说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我总得被人牵出来遛遛的吧。”

整个综艺录制了将近三个小时,华爷就没有断过问话,我也不停的在讲话。到结束的时候,整个人虚脱在椅子上,新来的助理何平跑过来递给我一杯水,小声说:“这是见人下菜碟呢。”

“这算什么见人下菜碟,”我挥挥手,“人家做节目总得有噱头吧。”

我走过去,到在一旁休息的华爷旁边,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老师辛苦了。”又给还在场的工作人员倒水端水。何平想要跑过来拦住我,严婉拦住了他。

回公司的路上我和严婉一起坐在后排,何平在副驾上。

严婉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原先其实心里也在疑惑为什么公司第一个签约的人要是你……”

“严姐言重了。”我低声说。

“你确实是最好的选择,童星,在戏剧学院读书,没有过能被人挖掘的黑历史。特别是今天,你的表现让我觉得陈总不仅投资眼光好,看人也特别准。”

我只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严姐言重了”。

车里气氛安静下来,司机打开收音机,电台正好在推送千则新推出的艺人荆然出的歌。

“话说荆然可是千则副总的亲戚呢。”何平爆料。

“是吗?”我礼貌性的接了一句。其实之前网上就有人热议荆然的背景,但是想想,能让千则一个影视公司专门精挑细选歌曲送一个音乐人出道,没有背景怎么可能,更何况荆然唱功并不出众。

“如果你没有遇到陈尧,可能毕业了就再也没有声音了吧。”严婉还是在对我说话,话里话外有什么我不想去想。

“是我运气太好。”

我的表面功夫做得足,心里却不这么想。如果我再早出生一点的话,“虚伪”这个词可能就是为我而造的。我知道严婉说不定也这么想,她近四十岁,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过,跟着陈尧出来另立门户,重头来过,要来带我这个初出茅庐、无权无势无名的小人物,心理历程不知道有多复杂。但就是这样,她还是没有怨言,甚至对我百般容忍。

若说运气,真的带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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