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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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霏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然，很快又消失不见。

“秦师妹，掌门，你们来这做什么？”

她快步上前，转头喝道：“我要和同门说会话，你们退下吧！”

一个统领模样的鸟人面露为难，站在原地不肯走：“可是她们偷了贮灵宫的……”

“这一个是我掌门，一个是我师妹。”楚霏冷眼看着那统领，“她们有什么问题？”

那统领不敢再说，带着夜巡的队伍撤了。

陆灵从半空落地，脸色还是雪白一片，似万年冰山上的雪莲，苍白脆弱使人怜惜。

秦芷忙上去扶住。

“……你们跟我来。”楚霏看了一眼秦芷，又看看整个人都倚在秦芷身上的陆灵，敏锐地察觉到点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立刻打消了要上去帮忙的想法，尴尬地咳嗽一声，默默往前带路。

三人一前两后，往楚霏的房间里去——楚霏的房间也在树上，像贮灵宫那样，只是四周没有挂着夜明石照明，寂静又黑暗，只有从窗户外面投射进来的一片方形光斑。

将陆灵扶坐在榻上，由她运行调息，秦芷远远拉了个凳子作下，托腮看着陆灵。

她想起方才陆灵大战榕树精时，后者的眼神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只余浓厚的杀意和冰冷。

若非秦芷绕了个大圈子，躲开夜巡队伍，回到贮灵宫门前将陆灵唤醒，那榕树精恐怕早就死在陆灵的分|身的剑下了。

究竟她不在的那些日子，陆灵经历了什么？

秦芷叹了口气，看着陆灵出神。

楚霏眼底闪过一丝好奇，试探道：“秦师妹何故叹气？”

“师尊本已经饶了那榕树精一次，可它偏偏还要趁机杀我师尊。”秦芷走到楚霏身边，“我在想何时找机会助它早登极乐。”

“……”

“楚师姐，”秦芷眼睛弯成月牙，唇角扬起，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俨然一个秦氏招牌笑容，“你在这朱雀宫还很有权力哈。”

“怎么？”楚霏疑惑自己出现了幻觉，面前这丫头根本不是鸟，是小狐狸成精！

“那楚师姐直接下令杀了那榕树精可以嘛？”

想到翻白眼不太符合自己高冷的形象，楚霏选择冷静愉快地交谈：“你说呢？”

“还是你说吧。”秦芷油盐不进。

“我只是个郡主，没那么大权力。”楚霏忽然别开头，有些不自然地说，“这次偶然回来也只是有点事，谁知道就遇到你们俩……”

“哦。”秦芷点头，又回归到托腮看陆灵的状态里。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楚霏看了一眼在还没醒过来的陆灵，低声说。

“有。”秦芷干脆地答，随口一问，“安师姐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

双颊立刻飞起两朵红云，楚霏提高了音量：“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怎么不问抽签为什么会有你的名字？！”

“啊？”秦芷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楚霏，“你这么大声是要掩饰什么吗？”

忽然瞥到对方脸上那显眼的绯红，秦芷福至心灵，调侃道：“你是不是对安师姐……”

“胡说！”楚霏一下子激动起来，脱口而出后又觉自己这样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时呆在那里。

秦芷嘿嘿笑了两声，正待多调侃这位真傲娇假冰山两句，却听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兼有人发号施令之声，她警觉起身，楚霏已经冲到门口。

“吵什么？”楚霏猛地拉开门，语气不善。

猝不及防和门外一蓝衣女子打了个照面。

“你是？”下意识横身挡在门口，楚霏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心里升腾起一丝不妙和厌烦。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楚霏感到很不舒服的气息。

女人上前一步，企图绕过楚霏进屋。发现楚霏没有让开的意思，那张俏脸上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别这样冷漠啊，楚霏。你不认识我吧？”

楚霏别过头去，“没兴趣。”

连着两次碰壁，那女人却不见生气，嘻嘻道：“对初次相见的人就这么冷淡，可真没礼貌。说起来，我还算你姐姐。只是我是朱雀宫里的公主，你却是南丘和东泽的交际花，真是造化弄人——”

楚霏冰凉的长剑已如嗜血的蛇附上她的脖颈，剑刃恰好抵在喉咙处，她尾音落在声短促的惊叫声中。

“只要我乐意动手，你现在就可以永远闭上你那张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