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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凉风拂过,屋内的烛光也晃动些许。
如凝脂般滑腻的细指轻抚在冰玉镯上,玉镯质地纯净无暇,晶莹剔透。
在有些淡黄的烛光下,玉镯发出淡淡的荧光,温润中还裹夹着它独特的灵气。
冰玉镯,是母亲留给她最后的念想。
潋滟眸光浮动,沈思宁低垂着眼睑,在瞧见匆匆进门后的春兰,杏眸才稍稍抬了起来,而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小姐!”
沈思宁从红酸枝木圆凳上起身,看着春杏神色慌张,询问道:“春杏,你的腿还未好全,何事如此慌张?”
“小姐,您一定得帮帮春杏,要不然春杏就完了!”
看着春杏如此这般,沈思宁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她话还没继续问出,接着就听得春杏将一封信拿了出来。
书信上的字迹,沈思宁识出是林妈妈的字。
虽说大楚里的奴仆们素来不识字,但因着母亲的缘故,林妈妈也得了机会识字,学习了些字。
沈思宁又瞧了眼面前的春杏,不禁莞尔,她想起世间能让春杏如此担心受怕的,怕也是只有林妈妈了。
沈思宁将书信拆了开来,心中倒是没了什么担忧。
“若是林妈妈看到春杏现在的样子,许是春杏有一顿好果子吃了。”
宋妈妈在春杏离开之时,特意吩咐过她,让春杏莫要向先前一般性急,一定要好好照顾好沈思宁。
然而春杏望着自己还没有好全的腿脚,后日林妈妈到了京城,她怕是不能继续照顾自家小姐了。
“小姐,您该沐浴了。”
在春杏叨叨之际,小桃已经为沈思宁备好了水,一进屋正好瞧见眼前之景。
“春杏,待林妈妈到来,我自会与她说明情况,你且莫要担忧。”沈思宁已将书信看完,信上大致说了林妈妈的行踪以及一些小心叮嘱,并无大事。
见自家小姐该沐浴了,春杏也不再在此处耽搁。
在春杏离开之时,沈思宁又看了眼手中的书信,片刻后才将信重新放回信封之中。
“小桃,你且等我片刻。”
沈思宁在将书信放置床边的黑漆鸡翅木信盒之中时,视线落在了上次所收到的书信之上,迟疑片刻,她才将信放在上面,合上了信盒。
些许时辰后。
沈思宁回到房中,余光中忽然瞧见衣柜后一闪而过的身影,她前进的步子也旋即停了下来。
想来她的房间里是进了贼人。
她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到了装着书信的地方,然而那处却是没有被人翻过的痕迹。而沈思宁又瞥了眼四周,依旧未见有被翻找的样子。
“沈思宁。”
听得高珵的声音,沈思宁欲装作未瞧见那身影,她转身向高珵望去,话语中听不出她的任何变化,“高珵,你怎么来了?”
当她转身之际,高珵瞧见了她神情的不对劲,漆黑的凤眸于房间扫了眼,他也知晓沈思宁的房中进了不干净之人。
“大夫要我将此物给你带来,说是给你缓一缓气息。”高珵见躲藏住的身影不敢乱动,而他将物件递给沈思宁时。
瞧着房间的布局,高珵在身影没有注意之时,抢先一步将那人拿下。
躲着之人显然并没有发觉什么,下刻他就见得高珵的出现。
接着躲藏之人的膝盖被一击,而咽喉也被高珵所控,听得他不禁发出声闷哼。
“说,你是何人?”
当沈思宁听着那声闷哼时,她忽地想起,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待她朝高珵处望去,见着被高珵制服之人穿着碧绿色罗袍,容貌偏为秀气,此人竟是她所熟悉的人。
“生白?”
“思宁!”石生白见沈思宁认出他来,连忙也唤了她一声,而他欲要起身之时,身子却是丝毫未能动弹。
他还被高珵钳制着,哪里能起来。
沈思宁瞧着石生白被高珵制服着,面色也有些铁青,想是他还从未遭受这样的待遇,嘴角不觉弯了些许,杏眸也泛了点点莹光。
“高珵,你先将他放了吧,我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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