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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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柳家一家人等到午时三刻也不见宋家父子回来，柳氏有些心慌，时不时的出门去看，口中还念叨“明明是个喜事，不应该啊。”

柳父安抚住女儿，他带着小厮去衙门转了一圈，找到素日相熟的衙役，悄悄递过几个铜板，“老弟，今日衙门可有什么事发生。”

这衙役笑眯眯的收下铜板，文县令虽然狠狠惩治过贪污受贿，但是对这些小打小闹的冰炭孝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哈哈，老哥是不放心你女婿，来打探消息的吧。”

柳父拱了拱手，“那也不跟老弟兜圈子了，我女婿今日跟他爹一同上衙门说是报个喜事，但这过了午时也没见出来，别是哪地说的不好犯了忌讳。”

“老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你这亲家可不是一般人呐，我瞅着县令老爷亲自留饭了，怕是还有事商讨。”边说边比出个大拇指。

柳父听得喜不自禁连连道谢，脚下生风一溜烟的小跑回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柳母直念叨老爷保佑，“幸好女儿嫁的是宋三郎，这往后的日子更是错不了。”

老宋头带着三郎整整待到日落时分才出县衙，最后县令大人安排主簿跟关司吏明日同老宋头回暮云村，去看那肥料之事。

庄子上则由管家带宋三郎去盯着，又因肥料要从头制作，时间估计短不了，遂叫宋三郎辛苦些，这段日子往返镇上跟庄子直到秋收，每月给两百文的辛苦钱，虽然不如他当账房得的银钱多，但要知道里正月俸也不过是两百文，再者他这笔钱可是从衙门账上支取，这意思不言而喻了，若是这活计做的漂亮，以后保不齐进衙门当差。

宋三郎像脚踩了棉花，飘飘忽忽的不真实，今日实在是太意想不到了，先被县令老爷亲自召见，又被留饭，明日还要跟县令家的大管家一块去庄子上做活，“爹！这是真的吗，我咋跟做梦一样！”

老宋头拍了一下他头，“瞅你那点出息，平常嘴皮子不是挺利索的很，今日咋跟蠢笨的木驴一般，话都搭不上。”宋三郎摸着头只管傻笑。

“明日去庄子上你可要仔细，虽跟管家同进同出，切记要把握好分寸，好好辅佐他做土圆圆跟肥料。不过到底是占了你大哥家的便宜，回头要记得找补一番，你们兄弟情义莫要受了影响。”

“爹，您放心吧，我省得的。大哥那边有什么事只管叫我，我绝不推托。”宋三郎拍着胸脯保证。

待父子二人回得小院，见柳父还在这等他们，忙不好意思道，“亲家公，对不住了，本想出得衙门便去登门拜访的，没想到耽搁太久，现下还受累你等我。”

柳父哈哈一下，“老哥可莫要这般，这可是大好事啊，耽搁的好耽搁的好。”

老宋头内心得意，突地一拍脑袋，“坏了，忘了托老刘头告诉家里今日回不去了。”

宋三郎也蹦了起来，“完了完了，娘怕是要急坏了，现下城门都关了，这可如何是好？”

柳氏拉住他嗔怪，“相公莫慌，爹见到了午时你们还未回来，特意去衙门打听过了，说是你们下午还要商讨要事，就让小厮去寻老刘头给家里带话了。”老宋头连连对柳父道谢，如若不是他想的周到，怕是家中老妻急成什么样。

宋三郎这会儿到了家，方觉得真实了些，兴奋的将在衙门发生的事一一道来，柳家父女听得津津有味，也随着宋三郎讲的一惊一乍，惊呼声就没听过。

天色不早了，柳父边先告辞，柳母还在家中等着呢。

是夜，宋三郎搂着柳氏私语，

“说起来今日这事我占了大哥天大的便宜，家中有那能拿得出手的，拾掇几样给大嫂送去，还有锦丫的那份要多费费心，回头我定给娘子双倍补上。”宋三郎还是对自己颇有自信，只要半只脚跨进了衙门的大门，他就能把另外那只迈过去。

柳氏捶打了宋三郎一下，娇笑道，“还用的着你说。”她默默盘算着，小丫头爱吃又爱美，决定给锦丫缝制两套鲜亮的春衫。

又抱歉的对柳氏道，“就是苦了娘子，本想着回镇上我们夫妻团聚，可我这又要去县令老爷的庄子上做活，一时半会儿怕是顾不上家里。娘子独自一人在我放心不下，不若去娘家住着。”

柳氏其实一直知自家男人心思，自成亲后就不愿在柳家铺子当账房了，怕被人说三道四，“放心吧相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只管好好去县令家做活，不用管顾及我。”

夫妻二人又说了好些话才睡下。

老宋头今夜住在客房，翻来覆去思虑重重，也没能提前递个话回去，这几日因肥料的事，村民有些不安分，明日主簿大人亲巡，可别冲撞了大人。

又担忧万一这肥料法子最后未能增收可如何交代，一时辗转难测难以入眠，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日一早父子两人先到衙门等候，不多时，过来两辆马车并着几个衙役，老宋头跟宋三郎分别上了马车，兵分两路朝着不同方向走去。

待到暮云村，远远的就听到一片喧哗，竟是村民为争抢挖草叶的地盘打起来了，场面一时慌乱无比。

老宋头为给暮云村多争取点利益，刚刚还在跟主簿大人夸赞村民老实本分，个个都是种田的一把好手，这会儿被啪啪打脸，他羞的涨红了脸，向主簿跟关司吏告罪一声便跳下马车，快跑到打架那波人跟前，大喝一声，

“通通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