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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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叶蕴醴冷笑着，伸出手轻轻拨开黑纱，看着跪在地上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副将聂左翼，叶蕴醴第一次起了彻底的杀心。

叶蕴醴的剑架在聂左翼的脖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着他，带着残佞的冷笑道：“你知道吗？从你包庇丹露，维护玉奴的那一日起，你就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叶家人了。”

聂左翼不敢抬头，脖子上叶辞荀所留的伤疤尚在，叶蕴醴只要轻轻一动，聂左翼就会即可死在他的剑下。

聂左翼很清楚，不是一个合格的叶家人意味着什么。

“在本将的眼皮子底下，你们二人甚是胆大。”

叶蕴醴最厌恶的就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谈情说爱，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他们是真情也好是假意也罢。成为叶家人的第一要准则就是：绝不动情。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称王。

“丹露维护你，是不是爱上你了。”叶蕴醴早就看透了聂左翼和丹露只见互相包庇，互相掩护，就这样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做这种事情，等同于找死。

聂左翼的心跳很快，他不是怕死，他是怕连累丹露。所有对丹露的冷漠也好，对她的距离也好，都是希望能够让她活下去。他不承认这是一份爱情，也不承认他没有感情。

“不说？”叶蕴醴的耐心已经渐渐消耗殆尽，倘若这二人不是从小一起的情谊，叶蕴醴绝不可能让他留到现在。

“很好。”

叶蕴醴收起了剑，与其让聂左翼死这样无趣的法子，他有更好让聂左翼开口的法子。

“你们已然知道了叶辞荀的计划，那么现在你们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叶蕴醴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将桌案上的一包香囊扔到聂左翼身旁，消了怒气道：“这个香囊你送给丹露让她随身携带，不许离身。”

聂左翼伸手捡起，香囊整体是素白色的，可香囊上面绣着的正是dongdong。

聂左翼的手有些颤抖，他很清楚带上这个意味着什么，叛国是何等的罪孽，诛其九族都不为过。

“害怕了？”叶蕴醴很满意聂左翼那惶恐不安的表情：“别怕，这个到时候是要她留给那个孩子的。”

“什……么。”聂左翼声音愈发颤抖。

叶蕴醴侧着身子，半身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道：“栾安不是找不到解决本将的理由吗，本将便给他一个理由。”

“将军真的不是要杀丹露吗？丹露对将军您可是忠心耿耿！求将军放过她吧。”聂左翼磕着头像叶蕴醴祈求着，他知道叶蕴醴嗜血如命杀人如麻，从不心慈手软，可哪怕是这样，他也想为她争取一个机会，生的机会。

“紧张了？”叶蕴醴冷笑着，他就知道这俩人背地里瞒着自己有什么勾当。

聂左翼额头上冒着细汗，声音打颤道：“将军，就算那个女人真的怀了等孩子生下来，丞相女儿也早已入府，您这么做，分明是要丹露给那孩子陪葬。”

乃闫国最忌讳的兽，一旦有人沾染便是叛国，叶蕴醴用无人敢置喙，可丹露不一样，只是一个下人，一枚棋子，栾安杀不了叶蕴醴，但可以杀丹露。一旦扣上叛国的罪名，丹露自己死之外，她也将被叶家除名，这一生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叶蕴醴打着要处罚叶辞荀和那个女人的名义，可实际上是想要处罚丹露，还是一个让丹露绝对无法活下来的理由。

“你倒是还不算为爱冲昏头脑。”

叶蕴醴此话可绝非夸奖聂左翼，他叶蕴醴此生还厌恶一件事情，就是被人看透心事看透所为。这聂左翼跟在叶蕴醴身旁久了，越来越了解叶蕴醴，他了解的越多，对叶蕴醴来说，危险越大。

叶蕴醴一生不信人，尤其是聪明的人。

“那你说说，本将如何责罚，才算是妥当？”叶蕴醴低声试探着。

“末将愿以死换命。”

叶蕴醴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这个香囊想办法弄到叶辞荀房间里去。香囊里的香料送一些去给馆陶。”

聂左翼没想到叶蕴醴居然冷静下来了，要知道叶蕴醴的冷静远比他的暴怒来的可怕，对于叶蕴醴来说，杀死一个人根本不算什么，来自炼狱般的折磨才会彻底击毁一个人的末日。这一刻，陪了叶蕴醴二十多年的聂左翼再也想不通，叶蕴醴的内心。

“将军要放过末将？”

“本将要大婚了，暂时……不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