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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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馆陶来过一次，是来询问乔心柠的病情，乔心柠也问起了绝育一事，可这一回馆陶却没有上一次那么笃定了。她的眼神躲闪，说话也吞吞吐吐的，乔心柠心里也有数了，也不想逼她了，自那日后馆陶也就没来过。

这段时间乔心柠留在屋子里画画，画工倒是好了不少，主要还是仰仗于丹露，谁能想到丹露这样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子画画也是一把好手。

丹露把着乔心柠的手一笔一划的教着乔心柠画各种各种的东西，二人也好像打开了话匣子，没有过去那么生疏。

这日，丹露教完乔心柠的画工，似乎脸上有些微微松了口气。

“总算是教的有七分像了。”

“像什么？”乔心柠看着桌上画的牵牛花，觉得此花应当算是简单的。

丹露放下笔，解释道：“丞相的独女海情独爱画朝颜，朝颜也是吾国国花。”

“就这个？你们的国花？”乔心柠有些难以置信，居然如此常见之花会成为这个所向披靡的闫国的国花。

“朝颜寓意着勇气和力量。一直都是吾国所追求的。姑娘能把这花画的好，便是在为自己保命。”

丹露说到这儿，乔心柠想起栾安的那把钥匙，上面也是牵牛花，一开始以为这只是栾安为了隐藏钥匙的把戏，如今看来这花在闫国可是至宝啊。

“今日丞相会来府里到访，姑娘随奴婢换身衣服去。”

乔心柠不解：“丞相来，与我何干？”

丹露也不多说拉着乔心柠到铜镜前为其梳妆：“要委屈姑娘梳洗个下人的装束了。到时候随奴婢在屏风后面瞧着便是了。”

丹露给乔心柠梳了个和自己相仿的发髻，又给乔心柠换上粗布衣，这么一看倒像是将军府里打杂的下人。

乔心柠心中疑虑万千，却不敢多言。乔心柠心知肚明丹露所为皆是叶蕴醴指示，乔心柠若是不从，那便会请叶蕴醴来。与其如此不如听话。

丹露拉着乔心柠在屏风后头站着，丹露还把一个小香炉放在乔心柠手上，轻声道：“你就拿着它，若有人问起，便说自己是贡香的婢子，将军离不了这味道。”

乔心柠在屏风后头站了些许会儿，听见外头传来叶蕴醴的声音，还有一个相对沧桑年迈的男声。

乔心柠处于好奇偷偷瞧了一眼，站在叶蕴醴身旁的那个穿着官府年龄不小，举手投足间皆是可见其人机敏如神。

“丞相能亲自前来是晚辈的荣幸。”

叶蕴醴的话语声让乔心柠微微一愣，第一次见叶蕴醴对谁有这样的温和谦卑态度。

丞相海铭入座后，笑着道：“还记得第一次在将军府遇见叶将军便知道你我有缘，如今总算是结了良缘，日后还是要多多走动。”

叶蕴醴微微点头，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屏风后头那个身影，道：“令嫒名动京师，能娶到令嫒是晚辈的荣幸。”

“将军谬赞了，将军年纪轻轻可这功勋远远不小于当年的叶老将军。老臣与叶老将军共侍先帝时，也是亲如兄弟。如今喜结良缘，叶老将军在天之灵也能同喜。”丞相海铭一言一词皆是奉承之语，好似他与叶蕴醴从未有过嫌隙。

叶蕴醴撑着的一会儿笑脸似乎有些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厌倦了丞相海铭笑面虎的样子，瞬时间又变回了那个冷冰冰的叶蕴醴，他让下人给丞相沏茶，试探道：“丞相能愿意和本将结亲，国君不生气吗？”

海铭接茶的手微微一颤，随即很快掩饰过去：“怎会？国君已然成婚了。对象是曹国公的女儿，也算是门好亲事。”

“是吗？”叶蕴醴凝睇道：“可本将听说，曹国公的女儿和君王未曾同房啊。甚至连人都没有接进九州阁。”

海铭似乎早有准备，沉着气道：“将军多虑了，国君身子一直不济，未曾圆房也实属无奈。如今老臣已经去请了最好的医师进宫，等国君身子康健了，自然会与皇后同房。”

“看来丞相的消息，不如本将灵通啊。”叶蕴醴继续进一步道：“那皇后可是被国君关在水牢里，水牢是个什么地方，丞相本将不说您应当也是清楚的。那里关押的人，可都是不能昭告天下的罪臣。国君如此所为，到底是不把曹国公放在眼里。”

海铭没有料想到叶蕴醴的眼线居然神通广大到如此地步，连曹国公都不知道的事情，叶蕴醴居然一清二楚。这件事情海铭不是没有劝过栾安，可栾安根本没有听进去。一意孤行的把曹国公的女儿曹爽关在水牢里。

“将军慎言，此事事关宫闱，你我皆不可胡言。”

海铭一如既往的喜欢打太极拳，绕了一圈什么都不肯说，还敢打着亲家的脸面来见叶蕴醴，想想便觉得莫名的可笑。

叶蕴醴也没打算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反正这样的事情瞒不住的，曹国公早晚会知道。叶蕴醴也懒得担上窥视君王的罪名。他期待的，是接下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