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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翎短暂地在家里住了几天,主要还是陪着外婆,早晨陪外婆在花园晒太阳,散散步,下午等外婆睡醒了午觉,就在房间里聊天,晚上一起?看电视。
她?几乎没有主动再和时雨有过交流。
她?们之间,与上一次的相敬如宾相比,现在更像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熟悉的陌生?人。
时雨惊惶地发现,她?好像真?的和叶清翎在渐行渐远,不?是演给?外婆看的。她?已经那么努力地去改变了,她?彻彻底底抛下了曾经那个混账的自己,可?是叶清翎,仍然不?愿意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更让时雨觉得恐慌的是,外婆明显也看出她?们之间关系的变化,可?就像叶清翎说的那样,渐行渐远,温水煮青蛙,总比突如其来的刺激要温和许多,外婆似乎悄然间已经接受了。
有一天早晨,时雨早醒后睡不?着,提前到楼下吃早餐,正好碰上早起?的外婆。
今早叶清翎还没起?床,偌大的餐厅只有她?和外婆。外婆和蔼笑着看向时雨,柔和笑道:“染染,外婆老了……”
外婆顿了顿,伸出枯枝般的手掌,温和地摸向时雨脑袋。时雨不?太习惯亲人间这样亲密地接触,想要躲开,又克制住了。
这一年?来,外婆说过很多次“老了”,之前的每一次,她?都是接着说,希望时雨和叶清翎好好的,不?想她?们之间留下遗憾。
时雨以为,这一回?外婆也会说,让她?对叶清翎好一些,好好照顾着叶清翎,小?两口之间吵架,没什么过不?去的,只要她?多哄哄,她?们就能重归于好。
可?是外婆温和道:“以后的路,外婆不?能陪着你?继续走多远了,还是得你?自己一个人,好好地走完。”
外婆没有再提到叶清翎,更没有再说起?她?们的感情。
柳姨正好?早餐端过来,外婆笑呵呵地招呼她?吃饭。
时雨埋头,手指紧紧握着刀叉,眸中满是错愕不?解,还有一丝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委屈。
时雨感觉这时候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孤独无助的小?孩子,她?掉进了一个黝黑的山洞陷阱里。没有任何人愿意对她?施以援手,没有任何人明白她?的恐惧,她?在一片漆黑中,听见上边人声越来越远,所有人都在离她?而去。
时雨只在很小?的时候有过这种情绪,只是那时候,母亲每天忙着和父亲勾心斗角,忙着操心公司的事儿,父亲更不?会在意她?的死活,没有谁去注意过时雨。于是时雨习惯了将自己龟缩在厚厚的壳中,不?去向任何人求助,自己消化这种委屈的情绪。
久而久之,她?变得对自己的情绪变化越来越不?敏感,很长一段时间,只是能感觉到“烦躁”而已。
直到叶清翎失忆,再恢复记忆的这一年?里,随着她?们的相处,时雨的情绪开关也终于被打开。她?感受到了恐惧,感受到了喜欢,感受到了嫉妒,感受到了痛苦,感受到了委屈……
她?终于从壳里面走了出来。
只是,她?仍然不?知道该怎样,正确地向他人表达出这些情绪,更不?知道如何向他人求助。
时雨彷徨无助到了极致。
她?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消化、吸收这些情绪,如果吸收不?了,就埋藏在心底,等待着彻底爆发的那一天。时雨隐约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是不?对的,但她?不?知道该怎样改变。
时雨小?口吃了块水果,抬眸,眼底已经是一片平静,她?对外婆轻笑道:“外婆,好端端的,说这些丧气话干什么?您时间还多着呢。”
外婆和蔼笑着点点头。
……
当天下午,时雨去了一趟星月,见周破光。她?通过某些关系,直接联系到周破光父母那边,说是要给?星月投资,周父周母笑呵呵地同意说,帮她?约周破光见面。
有周父周母出面,周破光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也得见时雨一面。
办公室内,周破光浏览一遍投资合同,苦笑:“时总,您知道我们星月是小?公司,全靠我一个人扒拉起?来,您这笔投资,我没有不?要的道理,只是……”
合同上写得很明确,时雨的所有投资,都只能用在叶清翎的运营上。但同时时雨作为星月这一轮最?大的投资商,只负责收分成,不?干预公司对叶清翎的任何规划和决策。
说白了,就是时雨给?叶清翎的单人投资,还是异常丰厚的那种。
叶清翎这一年?虽然发展得很好,星月做得不?比任何一家大公司差,但小?公司毕竟有小?公司的局限性,叶清翎的前途一片璀璨,但只能循序渐进的来。可?是有了时雨这笔投资,就可?以省去不?少麻烦。打个比方,星月本来规划的是,叶清翎的全国巡演最?早也要等到明年?才能开始做企划,但有了这笔钱,星月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
周破光叹口气:“您这是何必呢?”
时雨淡淡扫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将笔扔过去:“既然没有问题,那就签字吧。”
周破光签下名?字。
“对了,”时雨淡淡道,“我给?星月投资的事情,不?要告诉叶清翎。”
“……好。”周破光点头,又苦笑道,“时总,我能以清翎朋友的身?份,和您说一些话吗?”
周破光说,站在叶清翎朋友的角度和时雨对话,而不?是被投资者与投资商的合作关系。
时雨走到落地窗边,垂眸看着外边人来人往,声音很淡:“你?说。”
“时总……我不?知道你?们过去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但我作为清翎的朋友,我看得出来,她?已经彻底走出来了。时总,清翎她?也希望,你?能够快些放下过去。”周破光轻声道。
“时总,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的,该放下,就放下吧。”
时雨淡漠看着窗外,烈阳灼灼,空气仿佛被烧得扭曲。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冷风吹过时雨的鬓发。
她?忽然觉得好冷,落地窗倒影中的表情,彷徨地狰狞一瞬。
叶清翎已经彻底放下了,外婆也不?再强求她?们继续在一起?,就连叶清翎的朋友也在她?面前,劝她?早早放下……
她?和叶清翎,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
时雨感觉头有些晕厥似的疼,浑身?都脱力了一般。
她?离开星月的办公楼,盛夏七月,外面骄阳似火。时雨第一次感觉,原来盛夏的阳光这么毒辣,因为刚才吹过空调的原因,体表皮肤摸上去还是冰凉的,身?体里却?已经灼得厉害,整个人都是晕的。
时雨抬手遮阳,忘了打伞,虚浮地往前走了几步。
面前的小?喷泉旁,正好走过一个提着生?日蛋糕的小?女孩,穿着长裙,活力满满地蹦跳而过,丝毫不?觉得热似的。
时雨目光掠过生?日蛋糕,涣散一瞬,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好像,明天就是叶清翎的生?日了。
明天……七月二十五日。
时雨稳住微微虚浮的脚步,电光石火地想起?什么,立马打电话叫张依安排一下,她?接下来要去曾经和叶清翎一起?去过的那家糖果厂。
之前和叶清翎一块儿约会的时候,时雨没和叶清翎一起?做手工糖果,她?看得出来,那时叶清翎是有些失落的。只是当时的她?没有在意,现在再来补偿……还来得及吗?
时雨不?知道。
但总归什么都不?做要好。
时雨已经错过叶清翎太多次的生?日,她?不?想再错过这一次了。
通往城郊的路上畅通无阻,轿车开得很快,时雨闭眼坐在后座上,脑袋越来越昏沉的,有些疼。
到糖果厂后,时雨下车,走过一段烈阳,又进了厂内的制糖体验间里,空调温度很低。时雨从没有做过烹饪,手作DIY更是一个没碰过,制作糖果看着简单,然而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时雨还是在厂里站了接近一下午,才终于做出一盒糖果。
时雨小?心翼翼地将糖果包进精致的礼品盒中,提着它往家里走。
回?程路上,时雨脑袋越来越晕,胃里也一阵翻腾,喉管好像被什么哽住了一般。整个人都是昏沉无力的,想吐得厉害。
下午五点半,时雨拎着糖果到家时,外婆正在房间里休息,柳姨在厨房择菜,正准备做饭。
“柳姨,阿翎今天回?家吃饭吗?”时雨停在厨房玻璃门?外,敲了敲门?。
“叶小?姐说她?今天有事儿,好像是去录什么综艺节目,不?回?来吃。怎么啦,时小?姐?”柳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时雨垂眸,笑得苦涩:“没什么,我刚才在外面吃过了,你?做你?和外婆两人的饭菜就好。”
“好的,时小?姐。”
时雨本来就经常在外边应酬,临时不?在家里吃饭是常有的事儿,柳姨并没有怀疑什么。
厨房外,时雨脸色苍白得吓人,她?捂着小?腹,长长地吐口气,扶着墙蹒跚进了电梯。电梯上升时,她?胃里恶心的感觉更加明显,喉管闷痛得快要窒息。
时雨几乎是无力地跌进房间里,昏昏沉沉间,她?还记得小?心翼翼地将糖果放在桌上。
时雨倒在床上,头脑昏沉,全身?无力,像是睡了过去,额头上又不?断有汗珠冒出,脸色也从刚才的惨白,变得绯红。她?闭着眼,呼吸很沉,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坠入无边的噩梦当中。
……
梦里全是叶清翎的身?影。
叶清翎头也不?回?地离开她?。
叶清翎说,她?们再也不?可?能了。
叶清翎说,和她?再无瓜葛。
叶清翎决绝地将她?推开。
叶清翎,叶清翎……
……
时雨再睁开眼时,房间里已经一片漆黑,明明已经睡了一觉,可?她?整个人还是昏沉无力的,汗水浸湿了大片衣服,甚至比刚才还要难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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