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鲁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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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有人敲门,穆拉拉过去开了。
陈碧云一进门就见穆拉拉人虽然过来了,但眼神却空茫茫地,仿佛还在神游太虚。
她把两壶水都提到了穆拉拉的床前,交代道:“水我给你放到这儿了,半夜要是渴了,就自己起来倒一杯。”
可穆拉拉虽然敷衍地“嗯”了一声,神情分明还是那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陈碧云无法,正要走,可忽然心思一动,往穆拉拉床上一摸,果然冷冰冰的。
她鼻头猝然一酸,问道:“那个热……热毯子,是不是只有一床?”
“嗯!”穆拉拉继续神游天外。
“那我去给你拿回来。”
陈碧云走了好几步,都快到门上了,穆拉拉才意识到不对,一拍自个的脑门儿:“哎,嫂子,不用了,我这儿还有一床,只是还没来得及铺而已。”
见她还不信,穆拉拉拉开床单,状似在床底下使劲找了半天,果然又掏出来一床与楼下一模一样的电褥子来。
陈碧云还是有点狐疑,亲眼看着穆拉拉把电插上了,等着床上真有了温度,她才有些悻悻地道:“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喊我。”
看她大眼睛里还飘着泪花,穆拉拉赶紧点了点头。
等人下了楼,她才有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也不知道这人哪来那么多眼泪。”这跟林妹妹下凡还泪似的。
刚才她买了两个暖水壶下去,可陈碧云见了这东西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东西肯定是哪个木匠大师傅做的。
穆拉拉这才忽然想起来,那绿果冻可不就是“木匠世家”出身嘛。
按她梦里看到的情况,造出它的师祖就是个能制造出“飞机”的木匠。
而后来获得它的人,也被称为承了“缺一门”。
可就穆拉拉所知,能被后世称为“缺一门”的神通,就只有木匠祖师传下来的《鲁班书》了。
而在《鲁班书》的传说中,的确有一说,是道当年鲁班祖师爷,刚刚新婚不久就被征召到国都干活,因为特别想念新婚妻子,祖师爷就做了一只御风自动的木鸢出来,人只要骑上去念几句咒语,木鸢就能载着他飞回千里之外的家里,与妻子相聚。
他的妻子对飞鸢特别好奇,但碍于丈夫的叮嘱,一次都不曾坐过。
有一次,鲁班回家后好不容易与妻子相聚,但有一友人邀他共著一门能流芳百世的经典,师爷不得已又出了门。
妻子义愤之下,偷偷地骑上木鸢,依样画葫芦地念完那几句咒语,木鸢便飞上了天空,自由自在地翱翔。
然而好景不长,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时祖师娘已经怀有身孕了,正在空中飞翔时,突然分娩,污血流出。
木鸢原本是祖师爷使用秘法制成的,一受到玷污,法力顿时消失,而祖师娘就一下子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并摔死了。
知晓此事的鲁班祖师后悔不已,于是诅咒天下所有学习《鲁班书》的人必须要缺一门:鳏、寡、孤、独、残任选一样才能修行此书。
所以《鲁班书》才有了《缺一门》的称呼。①
这么两相一对应,穆拉拉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猜想来:
会不会自己梦里那个住在木头世界里的白发男子,就是木匠祖师鲁班。
而公老头儿手里的“缺一门”,正是后世里诡异莫测的“鲁班书”?
这么一想,还真越来越像了。
一来,在那个梦里,千万年来,后人都是用“古、数”这两个音节,作为开启“缺一门”力量的钥匙。
可现在一想,鲁班大师虽然被后世称作鲁班,但却并不代表他的确姓鲁名班。
要知道在春秋战国时期,人们习惯以出生地为姓,例如课文“烛之武退秦师”中,烛之武也并不姓烛,这个意思是指,他是烛地一个叫武的人。
而大名鼎鼎的秦始皇,也被史书称做“嬴姓赵氏”——意思就是这个人,虽姓嬴,但“赵”氏他的氏。
同理,鲁班实际上不姓鲁,他姓公输,名盘(ban),只是由于他出生于鲁国,才被人们叫做鲁班罢了。
这样算来,或许自己听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以“古、树”二字为音。
这两个字,怕就是鲁班的姓氏“公输”二字。
只是春秋战国时期,人们说话时用的,是与现代发音截然不同的远古音。
穆拉拉才会在那个梦中,把“公、输”两个字,误听为了“古、树”。
实际上要想激活《鲁班书》,就需要后人以自身过继到“公输”家。
有缘者才可以过继成功,然后身为此门的传承者,他才能动用《鲁班书》的部分力量,并承受“缺一门”的诅咒。
只不过语音虽有变化,但书中记载却无。
所以就算千百年里“公输”两字的读音有多大的变化。可真正的继承者,都会毫无差错地开启传承。
第二,穆拉拉在梦中看到“缺一门”的历史,未免跟后世传说中《鲁班书》过于重合了。
这木屋是第一样,要知道鲁班大师是木匠始祖,而她的梦里,那白发男子跟夫人的住处全是木屋。
飞鸢则是第二样,第一处还能说是巧合,但用咒语御风自动的木质飞鸟,怕在那个时空里,也只有鲁班这种大师才能制造的出来了。
怀孕后又坐飞鸟而亡的妻子是第三样了。
而让穆拉拉彻底确定的,还是《鲁班书》被称为“缺一门”的那五个诅咒。
其他几样还能说是穆拉拉的脑洞太大。
但这一字不变的五种诅咒,要说这两者之间没有一点儿联系,那就有点自欺欺人了。
毕竟一个巧合还能说是巧合,但巧合的多了,就真成了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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