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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心头暗恨,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看他重新执笔,在纸上笔走龙蛇,不一时便写了一篇。
“可认得这个?”见她在看,赵德昌挑着眉,笑问道。
二娘连忙摇头。他写的是狂草,似她这般,大字都仅能识得几个的人,自然认不得。
赵德昌一笑,“无妨,我教你就是。这是《关雎》。”说着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关雎”二字。
二娘抿着唇,看得却十分认真。对识字,她总有种十分迫切的渴望。从前没人教也就罢了,如今有了这机会,虽然不知赵德昌的话能信几分,她却也不会放过。
赵德昌一边写,一边给她解释其中的意思,倒是十分认真的模样。
这《关雎》,二娘虽不认得,但其实是听过的。唱曲这一行,总是这种男女情爱的诗词听得多些。不过此时听赵德昌一点一点说来,又和那囫囵的印象并不相同。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的声音清丽中带着绵软,听来是另一种滋味。
赵德昌闭着眼,忽然道,“子惠,你可能将这几句唱出来?”
唱曲儿的,这样的是常事,有客人写出新词,总愿听人唱一遍。是以二娘虽然不精通,却也是会的。她本想推脱,既入了这府里,便不愿再唱,但心下又着实喜欢。便捏了那一纸,缓缓开口。
“关关雎鸠……”赵德昌睁开眼看着她,眸中是不容错辨的惊艳。
自此后,二娘虽说是在赵德昌的院子里当差,却多半都在书房。赵德昌也时常教她认些字,看些简单的书。二娘觉得,自己像是打开了一扇门,门后全是无尽的宝藏。
因了这个,二娘对赵德昌着实感激,那隐隐的敌意,便也渐渐的消散了。
她沉浸在学习之中,却未曾发现,周围的人对她,渐渐起了敌意。
二娘对明德院中其他人而言,原就是陌生人。
尤其可恨的是,她一来便做了一等丫鬟,怎不叫其他人眼红,对她的来历猜测纷纷?
偏她从前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日子,是以也不知如何与人相处。落在别人眼中,便是孤高自许了。
再加上赵德昌对她的确青眼有加,处处都比旁人不同,如此别人不喜她,也并非怪事。
赵德昌虽是一开始为着将就二娘,便在小书房里,不过到底不畅快。见二娘不再推拒,索性带着她去澹然轩伺候。如此看书写字,吟诗作对,谱曲对唱,倒是别有意趣。
这日赵德昌新得了一本书,看得入迷。二娘因忘了一个东西,便趁着这时候回明德院来寻。
谁知才走到门口,便听得里头一个声音,带着不屑与嫌恶,“当真以为自己是娇小姐了呢?什么都不会,连打水都不会!哎哟,我可还是头一回见,是她伺候人呀,还是人伺候她呀?”
“就是,也不知从前是做什么的。听说身份倒是良民,可出身又能比咱们高到哪里去?连这些事都学不会?不过是仗着生得好,指望勾搭上主子罢了!”另一个声音道。
“嘁!依我说,你们说的都是酸话!人家的确得元帅的青眼,你们谁能比?我就不信,这院子里,还有没存那种心思的人!不过是各凭手段罢了,何必在背后这般说人?”
这声音二娘认得,这是滟滟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婉转缠绵的味道,极是勾人。
不过是和其他人一般点头相交,多说过几句话罢了,她竟能替自己说一句话,也算难得。
二娘站在门口,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此时若是进去,只怕就要叫人知道自己都已听见了,可若是不进去……
算了。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何苦这时候进门,大家都没脸呢?为自己找到了理由,二娘不由松了一口气,默默转身往澹然轩走去。
只是走了一会儿,她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找了个角落,便躲进去,坐在里头发呆。
到这府里来做下女,原就是没法子才做的事,并非她自己所愿。所以二娘虽然来了,但其实心中并不曾真的当自己是个下女,和其他人也就有了隔阂。
她本不打算久留,交往这些人,自然也没甚用处,何苦费心费力?
但再多解释,也只能说给自己听,在别人眼中,自己可不就成了那攀附主子,自以为是的?
只是明知这些,却还是忍不住有些灰心,毕竟她不曾对不住别人,最后却被人说得如此不堪。
她是不打算去奉承那些人的,却也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这偌大个宅院,她却忽然觉得到处都是空空的,连一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多么寂寥。
正当此时,二娘忽然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像是在抽泣。
她先是一惊,继而便顺着这声音,去寻那躲起来哭的人。不为别的,许是觉得自己和对方颇有些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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