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赵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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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底，一只凤凰恹恹地躺在湖底，兽人耳尖目明，还拥有普通人没有的精神力，即使赵淮没有跟舒南面对面，也能很清楚的“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五岁的小姑娘看起来很伤心，湿了的长发狼狈的散在肩上，脸上还沾了不知道从哪蹭来的灰。

赵淮回忆了下黑市斗牛场里，初见舒南的印象，小姑娘又萌又甜，穿着精致，乖巧的指着十岁的他，向父亲讨要。

对比现在，怎一个惨字了得。

令赵淮惊讶的是，她只狼狈了一会，很快就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抹去脸上的水珠，沉默的往回走了。

竟然没哭。

赵淮冷漠的闭上眼睛。管她哭没哭，他这辈子就这样了，希望再一次重生后，不要遇见她。

…

舒南重新回到那个枯树林，四处找了找，捡了些枯木，堆放在一处，忙活了大半天，枯树枝堆的比她的人都还要高两寸，舒南看着它，看着看着，眼角的眼泪忽然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滴，两滴，三滴……

赵淮皱眉，凤凰并不太怕水，但也遭不住一直淹着，他意识模糊，正静静地享受生命缓慢流逝的美妙感觉，却被忽然响起的“滴答”声打断了。

是舒南在哭。

她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歇斯底里，甚至都没有什么情绪，就愣愣的站在那，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堆枯木，也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眼神空洞洞的，悄无声息的掉眼泪。

赵淮倏然心绞痛。

他微微皱眉，睁开了眼睛。

他要死不活的在这个世界里循环往复的活了几百年，心早就冷透了，哭了又怎样，不过就是掉了几滴眼泪。

可就是这几滴眼泪，竟然把他的情绪搅得天翻地覆。

…

舒南晕过去了。

等她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变成了一朵花。

那个抚摸着她花瓣的，好看的手，漫不经心的问她：“知难而退了吗？”

舒南心里还残留着刚才的难受，下意识就想问他是谁，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听见了她的心声，轻轻地笑了，慵懒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需要告诉我，还愿不愿意继续下去就行了。”

我还可以反悔？

“可以，你会重新回到你的世界里，做回之前的你。”

没有附加条件？

“没有。”

舒南沉默了。

“别急，可以慢慢考虑。”

为什么我只能看见你的手？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他慵懒的笑着，“小姑娘，考虑清楚了吗？”

舒南有些犹豫，爷爷走后，那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甚至都找不到任何值得她留恋的对象，也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她性格随意，很少有执着的事，穿书后第一时间适应，并费尽心思的想要激发反派的求生欲，也是因为，她想去见见爷爷。

“等你飞升了，自然可以见到你爷爷。”

我还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选中我继承这块玉，还有，为什么我现在是一朵花？

“你不需要……”

不！我要知道！

摸着她花瓣的手微微一顿，忽然捧起她的花盆，高高举起，似乎是放在眼前观看，但不知道为什么，舒南的视线只能看见他的手。

就好像……他穿了一件隐身衣，把自己从头到尾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只手。

“你很想知道的话，也可以告诉你，但是……”他声音里有一种隐隐的，让人无法捉摸的神秘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你说出来，我再决定要不要知道。

神秘人笑了：“小可爱，你真有趣。”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让我产生趣味了，既然这么想知道，那就继续下去吧。”

神秘人将“她”轻轻放下，如玉般的指尖点了点花瓣，声音温柔到极致，似是蛊惑：“等你得到了第一个反派的灵魂碎片，就告诉你。”

第一个反派不是赵淮吗？可是他已经死了！

说起这个舒南就忍不住难过。虽然赵淮是书里的纸片人，是作者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物，可她穿进书里，跟他真真切切的相处过，跟他闹过脾气，也被他保护过。

虽然赵淮总是冷着脸，但他在她心里是真实的啊。

舒南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弄/死自己。

明明之前在黑市斗牛场，他还很有求生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