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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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按住悠仁，千万别让他过来！”

——“放开我，‘伏黑’，悟酱现在很危险啊！”

黑发的青少年按住同伴试图向前冲的身体，虽然履行了白发女人的命令，但满含敌意的警惕眼神却从未从自己身上离开过。

那外表，还有那名字……啊啊，没有错。是吗，这样啊，那孩子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

——不是姓禅院的孩子，而是姓伏黑的孩子。

想到这个，伏黑甚尔低下头，突然笑了一下。

“还不赖嘛。”

***

我非常清楚我这个【五条悟】能打中伏黑甚尔绝对跟实力无关，注意到他的视线在伏黑惠身上停留了一瞬，我立刻意识到伏黑甚尔知道伏黑惠是他儿子了。

想到这个，我第一反应不是趁机攻击，而是对那边三个聚在一起的高专学生们大吼。

“野蔷薇！快带惠和悠仁离开！不然会被卖掉的啊啊啊啊啊！！！”

我对天发誓我没有搞笑的意味，但……不管是伏黑甚尔还是被我点名了的三个小孩，全都统一对我露出那种仿佛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

——喂喂喂，你们这些人可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说的可是真的啊！尤其是你，惠，你超值钱的！但是悠仁作为宿傩的容器，说不定现在身价会比惠还高？

估计是我的沙雕本质太明显，伏黑甚尔的肩膀都突然没力气似的耷拉下来。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怎么六眼会变弱，又变成女孩子，而且脑子也坏了——是吗，原来如此，是被诅咒了啊。”

你才被诅咒了呢！而且谁脑子坏掉了！！！

我气得咬牙切齿，刚想对甚尔丢一发[赫]，就被他发现动作，伸手一掐，当即捏断了我右手小臂的腕骨。

——淦！别说这人是伏黑惠的爹，就算他是虎杖悠仁的爹，我现在也一定要把他给杀了！！！

我扭过头，不让悠仁他们看见我现在的表情。因为之前持续锻炼自己学习无下限术式，所以我在忍痛方面的能力大大提高。相较于那种大脑从内部被灼烧坏掉的感觉，腕骨被人空手捏断根本不算什么。

但还是很痛。

我龇牙咧嘴，表情估计难看极了。毕竟我现在左半边脸被屠坐魔一刀下去，砍得颧骨都碎了，血呼啦啦地估计放出去，都没人敢相信这会是【五条悟】。

可我不会放弃。

纵深到足以窥见内部脏器的伤口，从我左肩断裂的锁骨笔直向下。伏黑甚尔在捏断我右臂的同时，我迄今为止一直没有动弹过的左手，则忍耐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缓缓抬起。

赤红色的光，从我左手的掌心之中亮起。

反转的无下限术式——[赫]，发动。

这个距离之下，伏黑甚尔绝对逃不掉。

而事实上，这个男人也的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所有人都觉得我这一击一定会击中伏黑甚尔，就连伏黑甚尔自己都这么觉得。捏断了我腕骨的“术师杀手”几乎在[赫]的咒力涌起的同时，对着我的身体挥动了屠坐魔。

“噗嗤”一声，屠坐魔的刀刃捅进我的肚子，倾斜着向上划开一道老长的伤口。

可我的[赫]却没命中伏黑甚尔，而是擦着他的身体，命中了他身后那只被我们所有人都下意识遗忘掉的、现在显然已经恢复自身并重新站起来的特级假想怨灵。

我越过伏黑甚尔，看了眼那只被我用[赫]蒸发掉了整条右臂的特级假想怨灵。啧，为什么咒灵都这么擅长反转术式啊，明明之前都被我轰得跟一摊碎肉差不多，怎么又恢复得跟最初没两样。

但我来不及补刀了。

“可恶…啊…！”

——就差那么一点！是因为被捅到的关系吗？还是因为左半边的伤口而没能将手臂抬起来呢？混账啊，我都跟五条悟信誓旦旦说过要帮他照顾学生了！

“准头……偏了啊……”

我倒了下去。

那个瞬间，特级假想怨灵朝着悠仁他们冲了过去。

伏黑甚尔愣在原地，像是头一次看见UFO一样瞪大眼睛。他对我伸了伸手，指尖甚至奇怪地痉挛了两下。

他是要拉我起来？还是要给我补刀？

我不知道。

因为一发怒气满满的子弹朝伏黑甚尔飞了过去。

“滚开！你想对我家的孩子做什么——”

躺在地上的我抬了抬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