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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楼下碰到了送外卖的,顺手给你拿上来了。”孙兴文看着尚绍元,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脸上依旧带着之前见面时的那种温和的笑容。

将手里的外卖放到桌上,孙兴文在尚绍元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唇边的笑容微微加深:“你并不是沈飞——或者说,该叫你沈飞的第二人格?”

听到孙兴文的话,尚绍元忍不住一愣。

“这没什么奇怪的,作为沈飞的心理咨询师,要是连这点变化都看不出来就奇怪了。”夏溪柏看着孙兴文,心微微下沉,“之前你收下铜钱,就已经表明你不是沈飞了。”

一个重度抑郁的人,是不可能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

只是,夏溪柏更在意的是,沈兴文对沈飞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一般情况下,来访者是不会给心理咨询师留下住址的,而且,夏溪柏也不明白,孙兴文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如果只是想要说明尚绍元的情况的话,之前在咨询的时候就可以做到了吧?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显然,尚绍元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看着孙兴文,眼里满是警惕。之前一直嚷嚷着尚绍元骗他的纪嘉也感受到了目前诡异的气氛,表情微微收敛。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有人带着窃听器来找我咨询。”孙兴文仿佛没有看到尚绍元的样子似的,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背上,语气不急不缓,“那些案子,看起来都是毫无联系的。”

不同的城市,毫无干系的人,毫无相似之处的死亡方式,自然不可能有人把这些案子联系到一起。更何况,他除了给出一些心理暗示之外,和那些人连面都没有见过,即使警察发现了什么不对,也不可能把他和那些事情联系到一起。

“只是,没想到,反倒是你们发现了这一点。”孙兴文笑着看了一眼纪嘉和尚绍元,目光深沉,“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才任由沈飞进行咨询,一步步诱导他产生抑郁吗?想必,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身上——或者是屋子里,装了窃听器?

尚绍元皱着眉头和孙兴文对视着,忽的笑了出来:“怎么,难道我现在听到的,是一个罪犯的自白吗?”

看着孙兴文略微诧异的目光,尚绍元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端着盆栽的手却微微用力。

孙兴文在说明事情的时候,十分巧妙地避过了重点,即使把这段话录下来交给警察,也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他挑在这个时候出现,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目的。

“我可没有说什么不合法的事情。”孙兴文看着尚绍元,唇边的笑意微微加深。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孙兴文转过头去看着纪嘉:“不过来一起坐坐吗?”

突然被孙兴文搭话,纪嘉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惊惶——这可是和好几起命案有关的人!

还没等纪嘉开口说点什么,尚绍元就抢先开口了:“怎么,不想和我单独聊一聊吗?”

孙兴文看着尚绍元,微微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纪嘉,不置可否。

“还愣着干什么?等我送你?”看到纪嘉还愣在原地,尚绍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纪嘉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犹豫地看了尚绍元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到纪嘉离开,尚绍元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至少,不会牵连到他了。

“反正他就算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吧?”仿佛在说一件并不重要的事情一样,尚绍元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所以,你需要对付的人,只有我一个呢。”

听到尚绍元的话,孙兴文的目光闪了闪,笑着说道:“为什么你认为你说的话,就会有人信呢?”

“因为我手里有录音。”尚绍元挑了挑眉,很直接地说道。

孙兴文知道沈飞带了窃听器,但想来并没有拿到手吧?否则的话,就不需要再做出安装窃听器这样麻烦的事情了。

“沈飞录下来的东西里面,肯定有能够作为证据的东西。”夏溪柏看着孙兴文,和尚绍元说道,“只不过,虽然拿到了罪证,那个时候,沈飞的抑郁也已经很严重了。”

所以,还没来得及把录音给交出去,就已经自杀了。

“本来你的计划应该是完美的。”将手里的盆栽放到茶几上,尚绍元抬起头看着孙兴文,“如果沈飞真的在那个时候死掉了的话。”

“只可惜,他不但没死,反而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第二人格,想要弄清楚真相。”孙兴文笑着接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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