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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凝身体依旧扭曲,双手的指甲再次像刀锋一样长了出来,朝凌岩袭来。凌岩挥舞着桃木剑,但剑身的灵气对已暴怒的香凝毫无杀伤力。
锋利的指甲划破凌岩的身体,他的皮肉被翻开,血流不止。
失血过多的凌岩倒下了。
白玉瓶子滚到了香凝的脚边,她捡起来,脸上露出了得逞后的笑。
凌岩的指尖微动,但也无济于事了。
香凝笑着走到他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指尖聚拢,形成一把圆锥,朝着凌岩的心口刺下去——
凌岩用尽最后的力气,隔空划了一道召唤符,口中微弱地念道:“祖师爷在上,佑我玄天门人,斩尽邪魔鬼煞。”
香凝轻蔑一笑,“没用的,你省点力气留着死不瞑目吧。今天除非是你祖师爷显灵了,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白玉瓶子没有半点反应,凌岩只能眼睁睁地等死,地上的桃木剑努力地想要飞却飞不起来。
香凝抽出圆锥,凌岩血流如注。
当凌岩的血流到了桃木剑上,桃木剑瞬间飞起,直直地朝着香凝斩去。
香凝跟桃木剑斗得难舍难分,双手握在一起,十根锋利的指甲形成一把弯刀,将桃木剑劈成两半。
白玉瓶子落到地上摔成碎片。
凌岩的眼神一黯,知道这回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香凝看着地上的白玉碎片,“糟了!”
只见白玉碎片之间,渐渐亮出点点金光,金光慢慢升起,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凌岩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看着金光幻化而成的少女。她长发半扎,穿着缟色的古代衣服,面若桃花,气质娇憨。
香凝也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是谁?”
沈秋棠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我叫沈秋棠。”
身后传来凌岩不敢置信的声音:“祖、祖师爷!”
眼前的香凝眼神惊恐,摇头道:“我不信!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玄天派的什么法术……”
沈秋棠管她信还是不信呢,伸出双指,凌空划了一道符,再朝着香凝一指,幻符马上打到她身上——
香凝惨叫。
凌岩担心妻子受伤,“香凝!”
沈秋棠一派轻松地说:“放心吧,你媳妇儿没事儿。”
女鬼飞离出香凝的身体,香凝昏倒在地。
腾在半空中的女鬼,靠着指甲撑着地面,肢体扭曲。
沈秋棠见她偷瞄了一眼窗外,知道她是想逃跑。
“呵,把我蠢徒弟的后人伤成这样,你还想逃?”
沈秋棠手一挥,手上多了把冒着白光的幻剑,她朝着女鬼一砍——
女鬼眉心突显一道菱形的红印,但还没等沈秋棠看清楚,她就被砍成了一道白烟,消失不见。
解决完女鬼之后,沈秋棠立刻蹲到香凝身边,查看她的伤势,见无大碍之后,又蹲到凌岩身旁。
“徒弟后人,你伤得不轻呀。你们这儿最近的郎中在哪儿?我这就去找他!”
凌岩努力地想撑起身体,奄奄一息地说:“祖师爷在上,请受凌岩一拜……”
“哎呀,你就别整这些没用的啦。”沈秋棠细白娇嫩的小手,一掌把他按下。“快说你们这儿的郎中在哪儿?”
无力的凌岩费劲地指了指自己的裤兜,“祖师爷,请把我的手机拿出来。”
手机是什么?沈秋棠不知道。
她照着凌岩说的往他裤兜里一掏,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板子,一面是铁做的,一面是琉璃的……
一会儿后,救护车赶来。
**
秋夜已深,医院的白色灯光总给人冰冷的感觉。
凌浩然下车赶到医院,看了眼手机上的短信,嫌电梯太慢,一步几个台阶地来到了三楼。
其他部门穿着警服的三个同事站在楼梯口,正在聊着什么。
凌浩然走到他们面前,他们立刻结束了闲聊,朝凌浩然敬了个礼。
凌浩然回敬之后,问抱着笔录的女同事:“里面什么情况?”
女警察素净的脸上有些小雀斑,当她意识到帅到警界无人不知的凌浩然正在跟自己说话时,脸上红得连雀斑都显得淡了。
“里里里面……是一对老……老夫少妻,在家里发生、发生斗殴,现场还有一名……一名年轻的女孩子……”
许是因为太紧张,女警察连刚才跟同事的聊天内容,也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我们猜里面可能是玄学大师有小三了,于是跟老婆起了争执……”
她话还没说完,站她旁边的男警察就怼了她一下。
女警察转头看向男同事,意思是你干嘛呀?
男警察朝凌浩然的方向挤眉弄眼,女警察看过去,只见凌浩然不知为何皱起了眉头。
站在最边上的男警察,看着自己两位蠢同事,叹了口气,接着对凌浩然说:“凌警官,还是您自己进去问问情况吧。”
凌浩然“嗯”了一声,走向了走廊尽头的病房。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女警察收回目光,转头问:“你刚才对我干嘛?”
她旁边的男警察说:“你傻呀?我们瞎猜的话,你干嘛跟凌警官说。”
女警察挠挠脸,“我刚才就是太紧张了才会口不择言嘛。不过凌警官怎么看起来很重视这件案子的样子?这不就是一件普通的家暴案吗?而且又不归他们重案组管……难道他也在玄学大师那里算过命?可我听说他这人一点都不迷信啊……”
男警察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亏你还是他的迷妹,竟然不知道玄学大师凌岩就是凌警官的父亲。”
女警察一脸震惊!
走廊尽头的病房里,有两张病床。
一张是香凝的,现在空着,另一张是凌岩的。
香凝坐在凌岩病床的旁边,露出的胳膊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被狠狠地殴打过,那全是之前跟桃木剑斗殴时留下的。
沈秋棠靠在墙上站着,双手环于胸前,看着香凝泪眼婆娑地守在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的凌岩身边。
她在想,自己该怎么安慰香凝好呢?流眼泪的女活人最难沟通了。
正琢磨着,走廊上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沈秋棠抬眼望去,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的头发很短,干净利落。身穿驼色的长炮,沈秋棠后来才知道那叫风衣,黑裤配上黑皮鞋,都显得十分干练。他径直朝着凌岩的走,在香凝的身旁停下脚步。
沈秋棠在他背后,看不到他长什么样。
只是他宽肩窄腰的背影,让她忽然想起一位老熟人。
那个穿着红色铠甲,站在金色的稻田里,洋洋得意地跟自己说:“等我打完这场仗,就去跟我心爱的姑娘提亲。”
她永远都忘不了他那时的笑容、那时的阳光,连他的背影都不曾忘记。
眼前背影跟老熟人酷似的男人,许是察觉到身后还有人,于是转过身来——
沈秋棠看到他的正脸之后,明显一愣。
他居然长得也跟她的老熟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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