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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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国的雾气在刚天黑时便会弥漫开来，即便街道上人来人往，灯火通明，但仍然雾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

就连客房的棉被也似乎没有干透一样，摸起来格外让人难受。阿波罗很是介意，但发现君麻吕好像不受影响后，才慢慢放下介怀。自己则想趁他睡觉时，自己出去做一些事。

“大人，您不用休息吗？”君麻吕被他安置在床上，偌大的床上露出他银白色的头。他很不安：“您今天走了很久，不休息会累的。”

“不用。我现在不需要休息。”阿波罗摇了摇头，拒绝道。

以往的这个时间他正准备着太阳升起的仪式，或许在奥林匹斯到处奔跑。

虽说是太阳神，每天却是在白天睡觉。而阿尔忒弥斯和他正好相反，不过他们偶尔在对方工作的时候能相遇。

比如说春分或秋分，她刚完成后，他才开始。其它时候地点上会变化许多，遇见的机会也会很少。

阿波罗稍微细想，又瞥见他脸上不安的表情。大概知晓他在害怕什么，无非是害怕他会抛弃他。

他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温声安抚道：“放心。我不过是去办件事，马上就会回来。你不用担心，等你醒来，我会在你身边的。”

“我不能陪着大人吗？”君麻吕问道，委屈的看向他：“是因为我太弱了吗？”

“不是这个原因。”阿波罗手摸着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难道该说“你的神明大人打算利用他的实力去弄些钱来”这种话吗？他可不想教坏小孩子。

阿波罗想了想，尽量委婉的说：“你现在还小，暂时不能陪我去那个地方。”

君麻吕的手抓着他的衣袖，眼眶瞬间溢满了泪水，就差要落了下来。“我可以在外面等您，不会乱走。就在门口等着您出来。”

阿波罗拿他没有办法，无奈的叹息道：“……那好吧。”

谁让自己一时心软捡来个崽？还是依着他吧。

阿波罗把下午买来的白色和服放在桌子上，仔细研究该怎么穿上去。

他身上的希腊长袍很容易穿在身上，就像一条白布，套上去就行。但他眼前的和服明显不是这种款式，比他的更要难多了。尽管他的服饰是神界众神中最为复杂繁琐的。

他拎起和服去询问君麻吕。

“你知道这个衣服应该这么穿吗？这里的服饰可比我在瞭望台上看到的要麻烦的多。中间竟然还需要用东西系住？”

他看着和希腊人民完全不一样的服装，陷入了沉思当中。

以前他在瞭望台里看到的人类都是穿着骑士装或者长裙。像这种宽松到能露出大片肌肤的衣服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君麻吕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略为激动的跳到地板上。兴冲冲的跑到他腿边，认真地抬起头对他说：“大人，我以后一定会服侍您，为您更衣。今天，也让我来吧！”

“哈？”阿波罗看着还没有他腿高的君麻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把方法告诉我就好，不用那么麻烦。”

君麻吕就站在地板上，光着脚固执的看着他。水之国晚上比较寒冷，即使这间房是最高档的房间，里面的暖气不断涌入到房间。但赤着脚站在地板上，依旧凉的忍不住打哆嗦。

天花板上悬挂着米黄色的灯盏，淡黄色光泽印在君麻吕银色的头上，平白添上一股暖意。

那双原本空洞无神的眼只有在看见阿波罗后，才存在无限生机，隐隐发着光。

阿波罗没法责备他，毕竟是自己先干扰到他的人生。他握住他赤红的脚，捂热后放在床上。

解开身上的希腊长袍，把和服放在床边。

“那便……如你所愿。”

……

阿波罗在出发时便戴上了一早就准备好的面具，为了防止下午的事情再次发生，他做了万全的准备。

虽然还是不可避免会被一群人打量，但比起下午壮观的场面，现在已经好上太多了。

君麻吕拉着阿波罗的手，面对周围的人还是不敢放松戒备。

像神明大人这样的完美的神太受欢迎的话，也是件麻烦事呢。不过，他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大人！不会让其他人骚扰他！

“大人现在就去赌场吗？”

阿波罗点了点头，一手在预知，一手牵着君麻吕。

他的预知能力对自己没有作用但却能预知别人的命运。至于赌场，就只能随别人一起，看到别人的命运后才能做出判断。

但一想到这件事要是传到神界那群整天无所事事的神耳中，定然会取笑他。阿波罗就没什么底。

他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毕竟他以前这么差过钱。而且他也不需要吃东西，但现在他如果找一处地方安家，必须要有足够的钱财才行。

二人花了一番时间，还算顺利的进入赌场。

阿波罗最终还是没忍心让他一个人站在门外，把他抱在怀里进去。

赌场里只有几张桌子，上面排着大大小小的号码。有些只有几个骰子放在桌边，相比于他在瞭望台上看到的场景。这个地方的确落后了一些。

阿波罗看着乖巧缩在自己怀里的君麻吕，手紧张的快捏出了汗。

这里的人好像有着很神奇的能力，和希腊人民不同的是，这里的人有着和他使用的神力法术相似的某种能量。

桌边围了一圈的人，看到了一双新面孔后，就像猫看见了老鼠，眼里放光。

“开大还是开小？”

“……”阿波罗看向手心，他已经冒出了虚汗。“开，开大？”

他按照其他人的动作，生疏的把手里的钱放在写有“大”字的地方。等人摇完的骰子，果不其然开出的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