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033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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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江樱雪脱口而出的那句指挥使，程芳蕤铁定以为这是哪个世家大族的贵公子。不过，反过来想想倒也不奇怪。

原著是仿明末设定的，而五军都督府（卫所上属机构）在?明末基本已被兵部架空，沦为荫授那些没真实本领的世家子弟的好去处。

如此一想，江樱雪口中的指挥使，还?真有可?能?是某个世家大族出来的，光有身份，却没什么能?力的贵公子呢。

她?素来不是个好奇心强的人，虽则心里?有猜测，却觉得无论对方何种身份，什么来头?都跟自己关系不大，所以除了余光那一瞥，程芳蕤并没特意去看这所谓的指挥使，只跟着江樱雪跟他打了声招呼，就抬手招呼江樱雪的闺女赵正梅，“梅姐儿，过来蕤姨这边，蕤姨带你到?楼下找懿姐儿他们两姐妹。”

赵正梅的性子像足了江樱雪，是个大方爽朗爱交朋友的小姑娘，方嘉懿两姐妹性子也不差，见过几次面后，三人就建立起了良好的友谊。只两边的母亲大人都忙，赵正梅又常往卫所跑，三个小姑娘没机会时常见面。

这会儿一听说?方嘉懿两姐妹就在?楼下，赵正梅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就走到?程芳蕤身边拉住她?的手，“好的，蕤姨咱们这就走吧。”

有江樱雪在?，程芳蕤也不担心把赵明两人留在?楼上，对两人点了点头?，又跟江樱雪招呼了一声，就拉着赵正梅下楼。

目送两人离开，江樱雪口中的指挥使翟靖这才开腔，“还?不是子昂兄前次回来，两手空空什么也没给我带，我这日子过得没滋没味的，今儿个他说?要回来，我想着也没什么事，就跟着一起来了，还?望嫂夫人莫要嫌弃才好。”子昂是赵明的表字。

“我都说?了这次一定给他带足够的甜点，够他吃上老长一段时间，他还?非得跟着一起过来。”赵明很是不服气地说?道。

指挥使是正三品官职，卫镇抚是从五品官职，两人官阶相差了四阶，按说?两人连上下级都不算，应该没甚交情才对，可?从两人在?江樱雪面前说?话随意的程度以及江樱雪对此见怪不怪的态度来看，两人的交情显然不浅。

这当中自是有些故事在?，此刻时机不当，暂且先不表。

翟靖却是不管赵明的控诉，自问?着心中的疑惑，“我跟子昂兄适才其实想直接进?店的，结果店小二说?这馥森阁只允许女子入内，男子想吃却只能?买了带走。某不才，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不让男子入内的铺子，结果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梅姐儿就说?嫂夫人正在?楼上。某实在?想见识一番这东家，这才厚着脸皮跟子昂兄上楼叨扰，还?望嫂夫人莫见怪才好。”

跟翟靖相交多年，江樱雪岂能?不知这是个遇着美食就挪不动脚步的尿性，当中尤以甜食为甚。所以听他这么说?，丝毫没觉得意外，“东家说?这世道对你们男人尤为宽厚，去哪里?都没限制，对我们女子却不甚友好，除了家里?那四角天?空外，外头?就没个我们女子能?毫无顾虑去的地方。于是，她?便想着创造这么个能?叫女子无所顾虑的去处，而女子无所顾虑的地方，自然是你们男子不能?入内的。”

哪怕翟靖不曾做过生意，听了江樱雪这话，也不得不拍手叫好，“这东家好心思。”

世道对女子的确是苛责的，可?这是自古以来便如此的，谁也没办法改变。如今有这么个站在?女子角度考虑问?题的冒出头?，想来这地方轻易就能?得到?女子的认可?，那只要得到?女子的认可?，一旦女子在?家里?的四角天?空呆烦了，想换个地方，首先想到?的便是如此地方。

“只可?惜这么个小县城，能?掏得出银子进?入这地方的女子怕是不多。”这要搁京城那地方，生意不想火估计都不行。

“本初兄弟可?千万别小瞧了女子的花钱能?力。”本初是翟靖的表字，江樱雪不是个拘泥小节的人，翟靖让她?这样叫，她?便这般叫，“女子向往的东西?，没条件他们也会创造条件得到?的。”

她?本身就是女子，再是了解女子不可?。

翟靖虽不怎么关注女子，却不是没听过身边的人抱怨家里?的妻子或者小妾，为了某样东西?闹得不可?开交的事。他曾听说?过一件极为荒谬的事，有户人家的小妾为了收买当家主母身边的人，竟不惜将亲生的儿子‘抵押’给交子铺借交子。

如此一想，江樱雪这话还?真不是随口说?的，不得不感叹了句，“还?是你们了解女人。”

想到?馥森阁那全?然不同于其他铺子的外观，以及从他从外面窥见到?的绿意盎然的风格，翟靖不由好奇起来，“听子昂兄说?，这东家是嫂夫人的手帕交，从这铺子不难看出，她?于经商一途有着相当独到?的见解，以前怎么不曾听嫂夫人提起过她?？”

“以前她?一门?心思在?相夫教?子上，结果丈夫不是个东西?，在?外面另有欢喜的人，跟她?和?离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江樱雪知道程芳蕤半点不介意和?离的事，跟翟靖也熟，她?就直接说?了，“我老早就跟她?说?过，男人不可?靠，好在?现在?结果也不坏。”

翟靖会那般问?纯属程芳蕤做的甜点对他口，他不过想知道为啥有这么好的东西?，却没用来营生，没想到?竟然一不小心揭了别人的伤疤，心里?不由庆幸还?好当事人不在?，不然不得尴尬死。

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适才的话不妥，“抱歉，我只是可?惜没能?早些吃到?这么对胃口的甜点才多嘴一问?的。”

江樱雪摆摆手，“安了，她?本人早就不在?意过去那些事，不然我也不会这样说?。”

作为生意人，最是知道怎么跟人打交道，要不是别人真不在?意的事，哪怕关系再好，她?也绝不乱说?，“你们男人总以为女人没了男人日子就没办法过，她?会用事实告诉你们，哪怕没男人她?也能?过得很好。”

作为一名单身汪，翟靖觉得自己没资格回答这种问?题，当即把身边的赵明往前一推，“这话子昂兄更有发言权。”

赵明暗骂一声翟靖没义气，对着江樱雪却是一脸讨好，“是是是，是我没了娘子日子就没办法过，不是娘子没了我日子没办法过，请娘子多多包涵为夫。”

立着不动不开口的时候，明明有两米八的气场，这一开口却跟小媳妇一样，简直叫人不忍直视。当然，在?座的两位都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所以早都见怪不怪了。

江樱雪却是无比的受用，“这得取决于某人是不是一直这么有自知之明。”

“放心，别的本事我不敢说?，但自知之明这点我一直都会有。”赵明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肯为自己想要的弯腰，比如江樱雪这个妻子。

卫所的军户是世袭的，他很清楚如果他娶的妻子跟他的母亲一样，是个柔弱的女子，那带着孩子过活日子会过得相当的辛苦。所以，他立志要找一个性子泼辣，哪怕男人长期不在?家，也能?撑得起家的女人的妻子，江樱雪就是这样一名女子。

别人都觉得娶了这么个媳妇，他的夫纲不振，被个女人压得死死的，却不知道这正是他所求的。

枕边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江樱雪自是清楚，“反正我对你的包涵，永远比你的自知之明多一天?。”

“那你可?得好好锻炼，争取活得比我久，不然你就会失信于我哦。”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这次夫妻腻歪，翟靖还?是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明明肚子里?早就空空，可?看到?这两人腻歪，他却莫名觉得自己饱了，“我的肚子是留来吃甜点的，不是吃你们两腻歪的。”

“看不过眼就走人，没人留你。”赵明很是不厚道地说?道，“当然，最好的办法是你也赶紧找个可?以跟你腻歪的女人，这样就不会眼红我跟你嫂夫人了。”

说?到?女人，翟靖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有那个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我还?不如多找找美食比较实在?。”

女人这种麻烦的事物，他一辈子都不想碰。

见他一提到?女人就兴致缺缺的样子，赵明也是无奈，“你现在?潇洒了，老了没个一儿半女，看你怎么办？！”

“能?不能?活到?老都还?是个未知数，操这么多心做什么？”翟靖漫不经心地回道。

赵明还?想说?什么，江樱雪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你的最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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