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066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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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方嘉懿正跟自家母上大人说着自己做的事情。

“我把他那天让我转告的话，跟指挥使说了一遍，还告诉他如果他愿意，我和言姐儿可以改姓,并入他们翟家的族谱。”其实姓什么?方嘉懿真的不在意,要?不是怕程芳蕤难做,又不想刘氏伤心,过年那次她就有把自己和方嘉言两人从方家迁出来跟着程芳蕤的想法。

只是那时候她觉得这?样做，程芳蕤可能敌不过有些根基的方存志，带累她，又担心刘氏那边。可这次方存志明晃晃拿着她的亲事说事儿，她必须为自己和言姐儿考虑，又有翟靖这?个现成的人在，她才起了这?个心思。

“我跟指挥使说,入他们翟家的族谱,只是为了让那人不能随意拿捏我跟言姐儿的亲事,并不会占他们翟家的资源。”说白了她就是想要一个让方存志忌惮的靠山而已。

听完方嘉懿的话，程芳蕤除了觉得方存志真是渣中的战斗机外，就是感慨自己不能给几?个孩子足够的安全感。不然,何至于一个八岁大的孩子，为了不让自己的命运被渣爹随意安排，连出族入他人族的招数都想出来了。

她没对方嘉懿擅自跟翟靖说这些进行评判,她比较好奇翟靖怎么回应这?个问题的，“那指挥使怎么说？”

“他问我有没有想过我这?样做，阿奶要?是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他顾虑得很对。”刘氏对三个孩子是真的没得说，程芳蕤没真的把三个孩子从方家迁出来除了考虑到让他们有家族依靠外，多少也考虑了刘氏的感?受。

虽然刘氏比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获得通透,但她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骨子里是信仰宗族观念的，而她认同的宗族便是这方氏宗族，哪里能由着方嘉懿这般做。

如果没有刘氏的默许，哪怕这?是个不错的解决问题办法，方嘉懿也断然不会这?样做。哪怕现在程芳蕤对她很好，她对程芳蕤也有了女儿对母亲的孺慕之情，可这份孺慕之情远远比不得她对刘氏的感?情，任何时候她都不会做让刘氏伤心的事。

“实际上，这?是阿奶给我提的建议。”随着两个孙女越来越出色，刘氏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唯利是图的儿子，怕是不会放过拿他们换前程的事来，尤其这趟方存志回来所表现出来的对两孩子的安排和寄望，所以那天刘氏在跟她说方存志要?带他们去杭州的时候，就提点了她这点，让她如果自己愿意，可以找机会问问翟靖这?边的意思。

听完方嘉懿的话，程芳蕤久久没有言语，最后才感?慨的说了句，“你阿奶对你们当真是真心实意的相护。”

程芳蕤不会以为刘氏这样做是为了让两个孙女攀上翟家的高门，不然先前那次找她说起她跟翟靖的事时，她不会跟她说，三个孩子她会照顾好，不用她这?边担心。

可在知道亲儿子打算拿两个孙女的亲事换好处时，她却能抛下自己根深蒂固的宗族观念，主动提出让两个孙女出族跟着继父，这?事情哪怕在现代都很少有人能做到，刘氏却能做到，要?不是真爱两个孙女，如何能做到这点。

“对，阿奶是真的好。”可惜命不好，年轻丧偶，好不容易抚养长大的儿子却跟她不亲，累得她要为三个孙子发愁，唯一的女儿那边如今日子过得也很是一般。

“往后你们姐弟三人就替你们那没良心的爹，把他没尽到的那份孝心，一并给尽了，让你们阿奶有个好的老年生活。”原著里的刘氏老年生活就很是幸福，亲自抚养长大的两个孙女和一个孙子都待她非常好，连同他们的另一半以及所出的孩子也一样。

可以说原著里的刘氏，虽然在夫妻缘和子女缘上一般，但孙子孙女缘分却顶顶好。

她一辈子的付出，的确配得上拥有一个好晚年。

“我们肯定这?样做。”这?点无需任何人说，“我没经过阿娘同意，就擅自跟指挥使说这些，会不会让阿娘难做？”

“他曾问过阿娘这?个问题，只是阿娘当初并没这?种想法，且也顾虑你阿奶，拒绝了他。”两人捅破关系时，翟靖说过他完全接受三个孩子，考虑到男孩子对每个家族的意义不一样，方澄鸿这边他没提，方嘉懿两姐妹这边他问她要?不要?让他们入翟家的族谱，方便他们将来说门好亲事。

“难怪我一说这事儿，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阿奶那边会不会同意。”

说起这?些方嘉懿不由感慨，“先前他在我面前袒露对你的心思时，我还直言告诉他，你们之间并不合适。结果这?才没过多久，我就巴巴凑到人家跟前，嚷着要?入他们家的族谱，想想都觉得没面子。”

“是你那亲爹太过分，阿娘也没护好你们，才让懿姐儿小小年纪就为这?事儿发愁。是我们这些大人的错，懿姐儿很好。”

“不，自打来了城里，阿娘已经做得很好。”除非人不在县城，不然每天再忙都抽时间过问他们三姐弟的事儿，也尽量抽时间陪他们玩儿，这?些是其他人的母亲所做不到的，“最该怪的就是那个男人了。”

像方存志这?样的丈夫、这?样的父亲，在这个世道其实并不少，只是有些男人比较懂得做人，不会像方存志这?边让人讨厌而已，跟这?种人讲道理，其实没啥可讲，跟这?种人计较，最后生气的只是自己，压根不值当，“明知道他是这种人，咱们气了也没用，所以不气了，恩？”

方嘉懿想想也是，便歇了继续吐槽方存志的心思，正好翟靖从外头近来，她干脆起身，“之前说想去卫所，是想去告诉指挥使大人，那个男人回来了，让他过来替你撑腰的。既然他今儿个自己来了，我这?就去告诉车夫一声，卫所不去了。”

说完，跟翟靖简单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把空间留给程芳蕤两人。

让翟靖在自己的对面坐下，给他倒了杯茶，程芳蕤才问起跟方存志谈的过程。

翟靖把自己跟方存志做的交易说了，而后说道，“要?是个没任何权力的九品芝麻小官，能换得懿姐儿两姐妹这么?好的闺女，对我来说太划算了。”

纳栗得来的官极大部分都是为了身份上好听而已，基本不可能有实权，翟靖并不担心方存志得了这?官，胡作非为。而且别以为这种官拿钱就得到，真要?这?样方存志也不会这?么?长时间还没得偿所愿。

同样的这?种官也不容易得，或者?说一个官职有许多人盯着，被你拿了意味着其他也盯着这?官位的人就没了机会。所以得得这?个官位的人是好事，还是坏事，最后还说不定呢。

前次翟靖提起让方嘉懿两姐妹入翟家的事，因为没这?种想法，程芳蕤并没细问，眼下这?事儿怕是推不掉了，她觉得有必要?细问清楚，“你确定你的父母会同意咱们的事，还会同意让懿姐儿他们入族？”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古往今来女子离婚后再找，同样找离婚的男人对方父母也许没什么?好说的，可要找个头婚的男人，对方的父母绝大部分是反对的，程芳蕤可不认为翟靖的父母不在意自己和离的事儿。

“我还没具体跟你说过我爹娘，要?是你知道他们的性子，就不会担心这?个问题。”翟家虽说是将门世家，曾经也人丁兴旺，但随着不少子弟战死在沙场，到他爹这一代就只他一个独苗苗，他爹膝下也只他一个儿子，“本朝因为发生过叔夺侄皇位的事儿，后头的天子们忌惮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对武将很是猜忌，为了不让皇帝更猜忌，多数将门世家的子弟娶的妻子门第都不显，我娘的情况也不意外。”

“我娘的出身就很普通，而且她是我外祖母和离后带到后头夫家的，也即我爹曾经的属下。再有我原先压根不想成亲的事在，我娘曾经说过，要?我愿意成亲，就算娶头母猪回家，她都不介意。”

“……”这?个意思是她好歹比母猪强，不用担心未来婆婆嫌弃？！

没注意到她一言难尽的表情，翟靖继续说着自己的，“至于懿姐儿两个，要?她接受更是不难了。在他们心里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子嗣，所以能有两个继女，好歹也算是有后了。不然，待我成亲后，她还得替我想，哪里给我弄个孩子过继给我好。”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在你们娶我这?个和离带着孩子的和离女，比娶人家黄花大闺女还好？”没错，从翟靖的话里，她就是听出了这?么?个意思。

结果她敢问，翟靖也敢应她，“我的确觉得娶你，比娶黄花大闺女好。”

“起码我要?真生不出孩子来，还能说是我前头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不能生了？”

“你要?愿意再生，我肯定努力治好我的身子。”“……”抱歉，暂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