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085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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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连儿子不成亲生子?的事都能接受,如今儿子意外成亲且还能生儿育女，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喜事，自然不会?在意孙子?还是孙女。

这话就算翟母不特意说明,程芳蕤也心里?有数，不过她特意这样解释，就表示她是在意自己的看法的,不希望自己误会他们,她心里?头是高兴的。

于是她也把自己跟翟靖的打算告诉翟母，“我跟本初说好了，无?论男女都生两胎。”

“够了够了,加上懿姐儿三姐弟,就有五个孩子?,很够了。”翟嘉懿两姐妹记入翟家族谱，自然是翟家人,方澄鸿虽然还姓方,却无论跟他们老两口还是跟儿子都亲近，在他们眼里除了姓氏外,这孩子也是他们家的。

翟家已经连着好几代都是一脉单传,本来以为到儿子这一代会成为绝户,没想到孩子?意外的多，翟母心里?头哪能不高兴。

婆媳处不好通常都是双方在某些事情上意见向左,然后各自用恶意去揣测对方，尤其在孩子?的事情上。倘若双方都能相互理解，彼此用善意去理解对方，那婆媳之间哪怕不能亲如母女，起码能彼此尊重，那便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就目前而言,她跟翟母之间要达成这样的相处方式，还是很有可能的。

两婆媳之间的气氛很是不错，边上又有三个或懂事、或乖巧、或机灵的孩子在，一时间亭子?里?就一派喜乐融融的，好生热闹。

不过，担心程芳蕤身子?骨不爽利，没多久翟母就想了法子?让她回自己的院子，她则带着三个孩子?去准备他们回门带的礼物。

程芳蕤的身体的确不太舒服，所以回到院子里?，她躺回床上睡回笼觉了……

外书房，两父子相对而坐，翟靖把昨儿个得到的消息告诉翟父，并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我打算明天陪女郎回完门，就开始准备打倭寇的事。”

广州、福建、浙江三省都拿这些倭寇没办法，一方面是国朝的士兵没战斗力，一方面则是倭寇的实力太强悍，虽然这新安卫的士兵比其他卫所士兵好很多，但比起他以前带的兵还是相差很大的，翟父怕儿子实战经验不足，最后吃亏，“届时为父跟着你一道去吧。”

翟靖跟翟父说这个，本意是希望父亲给他一些指点，没想到父亲既然要跟着一道去，那自然更好，“有您跟着一道，自然最好。”

“今儿个为父主要想问下，儿媳对鸿哥儿未来是如何打算的？”见儿子一时没领会?他的意思，翟父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打算让他走文举？还是武举道路？”

同前朝一样，本朝的用官制度一样是通过科举取仕，文武（卫所士兵除外）官员都如此。所以，哪怕方澄鸿如今跟翟家关系很是不错，他想入朝为官，也得通过科举。虽然方澄鸿这会?儿才周岁不久，但这孩子聪慧，无?论语言天赋还是行动天赋都远强于旁的孩子，如此他的启蒙也能早于旁的孩子。

“从这孩子表现出来的看，他本身显然对舞刀弄枪更感兴趣，但他在学习上的天赋显然也不错。所以，将来要让他走什么样的路子，儿媳那边最好心里?有个打算，如此咱们往后跟他相处的过程中，才好有所偏向。”

“在孩子?的事情上，女郎素来开明，用她的话说，兴趣就最好的老?师。在孩子?的事情上，她基本都会遵循他们自己的兴趣爱好来，懿姐儿两姐妹这边如此，相信在鸿哥儿的事情上，她亦会?如此。所以，鸿哥儿究竟走哪条路，更多的怕是取决于鸿哥儿自己的意愿。”

儿子的话让翟父忍不住点头，“孩子有这样一位母亲，你有这样一位妻子，咱家有这样一位儿媳，乃一幸事。”

望子?成龙是每对父母都盼的，可有多少父母仔细考虑过孩子的喜好，他们总自以为是地觉得为了孩子好，把他们自己的想法甚至喜好，强加在孩子?身上。当然也不是说这样就不好，但终归孩子有些天赋还是会被无形抹杀。像方澄鸿这类天赋好的孩子，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路走，不会?担心母亲因为随大流一定?要他苦读科举什么的，对孩子?来说可不就是幸事一件。

对男子而言，娶个这样明白事理的妻子，完成不用担心妻子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能有更多的时间在外头的事情上。

对家族而言如此儿媳，不用担心她与人往来时，平白给家里招惹祸事。

“我自然知道她是极好的妻子。”自己相中的妻子被父亲如此赞美，翟靖心里?头有些小小的骄傲，“世人多的是以为我娶这样一位妻子亏了，了解女郎的人都会说我的眼光好。”

可惜了解程芳蕤的人有限，所以更多的人都为他惋惜。

“只要你们自己不在意，你管别人怎么看。”就像儿子这么多年下来不成亲，外头说什么的都有，他跟妻子就没把那些放在心里?，不然他们那日子就不用过了。

“女郎的心思都不在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上，不会?被伤到的。”只有那些只能被困在后宅那四角天空的女子，才会?别人随便一句话就让她闹心挠肺的，像程芳蕤这般视野不亚于男子的女人，再大的留言都不会?伤到她。

正是她这完全不同于其他女子的特质，深深吸引了他，他才会?对她如此动心。

这也正是翟父最中意程芳蕤的一点，“只有这样的女人适合我们家。”翟母也是这样的女子，所以当年他才会?对她那般动心，如此想来他们两父子在挑选妻子一事上，眼光还是很相像的，“鸿哥儿的事，你还是跟她交流一番，交流后的具体结果你再告诉我，如此我跟你阿娘能更好跟鸿哥儿相处。”

考虑到儿子新婚，且明个儿过后就立马要忙起来，翟父没占用他太多时间，跟他把事情说了后，就打发他回自己的院子。

翟靖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程芳蕤睡得正香，想到昨儿个晚几乎一整夜都没睡，他没打扰她，而是到一旁的小书房，开始琢磨起接下来的事情……

其实程芳蕤并不像翟靖看到的睡得熟，此刻她正在做梦，梦境的内容说是《科举兴家》的却又不是《科举兴家》，说是科举兴家是因为这梦的主角正是她的儿子方澄鸿，说不是科举兴家则因为梦境的内容不是她看到的《科举兴家》的内容了。

原著《科举兴家》的结局是方澄鸿经过各种努力，最终当上内阁首辅大臣，方家因着出了他这个首辅，整个家族都跟着蒸蒸日上的，他的两个姐姐的日子更是因为他在几乎被夫家捧在手心里?疼爱，祖母刘氏则是人人艳羡的老?安人，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

然则她在梦里?看到的却是方澄鸿当上首辅没多久，各地卫所士兵联合那些日子过不下去的农民纷纷起义，整个国朝陷入混乱的境地，终于意识到卫所已经存在严重问题的帝王不由慌了，当即派出他最看好的首辅方澄鸿负责镇压这些起义的士兵。

方澄鸿作为不依附任何势力的纯臣，年纪轻轻当上首辅，本来就碍了很多人的路，多的是人希望他死的。他要是在京城，别人兴许还不敢动手弄他，可出了京城，尤其还是被派去镇压那些起义军，要他命又不用被帝王查出的法子?简直太多了。

于是这一趟出门，方澄鸿直接被人给算计没了性命，连尸骨都不存。

帝王明知道他的死有蹊跷，却碍于手上最得用的人已经丧命，他要再跟那些个要了方澄鸿性命的人过不去，他就会彻底沦落到无人可用的地步。

于是，方澄鸿这一条命就这样没了，帝王除了让人给他风光下葬外，压根就没想过查明他死亡的真正原因，并替他找回公道。

想到梦境中方澄鸿那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身体，程芳蕤一下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随时注意着卧房情况的翟靖，一听到这边有声音，当即起身回了卧房，见她脸色不是很好，赶紧出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

程芳蕤摇头，“做了个噩梦，让我缓缓就好。”

“梦跟现实相反的，你不要想太多。”既然是影响到心情的噩梦，翟靖没想过去问梦到了什么，免得程芳蕤还要回忆一遍那不好的场景。

作?为大人哪能不知道这不过是安慰人的话，想到梦境中方澄鸿的遭遇，程芳蕤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瞧着鸿哥儿挺喜欢舞刀弄枪的，你说是不是让他习武，比让他读书科举好啊？”

她原先是没打算改变方澄鸿要走的路，可做了这个梦后，程芳蕤有些不确定了。

噩梦完立马说起方澄鸿的将来，很明显这噩梦应该跟方澄鸿有关，“就像你说的，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既然你也觉得他更喜欢舞刀弄枪，那就照着他的喜欢来。正好翟家是武将世家，他走文举道路翟家这边可能帮衬不上什么忙，走武举道路，翟家这边还是能帮上的。”

翟靖的话有道理，加上梦里的场景，程芳蕤第一次动了改变方澄鸿科举道理的想法，“我找个时间好好跟鸿哥儿聊聊，他真要喜欢习武，那就让他走武举的路子。”

想到梦境里?那些跟农民起义的卫所士兵，程芳蕤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改善所有卫所士兵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