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096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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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状元之才就是状元之才。

哪怕换了一条路走，该得的状元之位还是落在了方澄鸿的头上，方澄鸿是这届的武状元,十三岁（翟嘉言成亲次年考的状元）的武状元前无古人，翟家自是好生庆祝了一番。

在派官方面，皇帝直接给他派了神机营的差事。

神机营的职责：内卫京师,外备征战,是朝廷直接指挥的战略机动部队。

对这个差事，方澄鸿很是满意。

虽然这些年经过他娘的努力，原本崩坏的卫所制度,渐渐得到改善,应该不至于再出现他头脑中出现的情况。但是从历朝历代的历史看,只有军事强，国朝才能强,才不会被周边国家欺负。

所以,在他看来武将的重要?性一点不亚于文官，甚至在对外上还比文官重要?。

不过,由于本朝出过叔夺侄皇位的事,后头的皇帝们担心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文官们趁机慢慢夺了武官手头上的权力，渐渐把武官架空,武官的职权变得名存实亡。

哪怕龙椅上那位渐渐感觉这种情况于国朝来说，是混乱的开始，可文官集团已经形成，没有好的契机，压根改变不了这种境况。

好在她娘亲的出现，给了他慢慢改变境况的契机。这十年下来,不说武官跟文官相提并论，好歹朝堂上再不是文官集团的一言堂，武官说出来的话多少能引起人的注意。

龙椅上那位大概也知道对武官的过力打压，最终只能导致国朝的覆灭，所以在她娘亲给带来契机后，他开始重视起武官来。原先对翟家的猜忌也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消散，当中最明显的表现，是招龙凤胎弟妹进宫做伴读。

帝王既然不再猜忌翟家，那他这个翟家的继子进入神机营，将来就有可能当神机营的统领，进而?当大将军王，过跟他头脑里完全不一样的人生，算是弥补头脑里没能帮国朝把起义兵的事彻底解决的遗憾。

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所以对方澄鸿的打算，无论翟家，还是程芳蕤，亦或者刘氏这个当祖母的都支持。

于是，方澄鸿进入神机营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进入神机营后，方澄鸿开始思考起分府单过的事情。

如果单他一个人，分不分府的，其实他都无所谓，可他还有个老祖母在，他得替这老祖母多考虑几分，是以分府单过是必然的。

翟家二老虽然舍不得这个大孙子，但他们也知道方澄鸿生父那支得由他支应起来，且只有他分府单过，刘氏这个当祖母的才能名正言顺跟亲孙子一道过日子，不然来翟家住，她就是寄人篱下，肯定不行。

方澄鸿是这样对翟家二老说的，“在我心里，您二位跟祖母的地位不分伯仲，我没更亲近谁的想法。只是我这个祖母命运多坎坷，年轻时守寡，上年纪后帮着养育孙子孙女，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还陪着我们姐弟几个几次三番搬迁。”

“阿娘早早就告诉过我，要?我把我那爹没能孝顺祖母的份，一并给孝顺了，让她能有个幸福的晚年。我单独开府那府就是方府，才是她正儿八经的家，她住在里头才能有归属感。”

“傻孩子，我们懂，我们都懂。”翟母慈爱地看着方澄鸿，这孩子虽然姓方，但从二岁开始就跟着他们过活，如今十年有余，是个啥样的品性，他们再清楚不过，“人跟人之间，并不一定住在一个屋檐下才算亲。”

“只要心在一起，哪怕隔着千万万水，也不怕彼此变得生疏，更何况就算分府另过，你们也在京城，咱们还是能经常往来的。”

安抚了大孙子一番，翟母才表示自己对刘氏的佩服，“你祖母对你们姐弟几个当真是掏心掏肺的，你们的确该如你们阿娘说的一般，好好孝顺她，给她一个幸福的晚年。”

“您已经是一品诰命夫人，我娘那边不仅有她自己的官衔，还有我父亲给挣来的诰命夫人，不需要?我给你们再挣什么诰命夫人，所以我这边努力挣来的诰命夫人，我打算给我阿奶。”

别说他们家现在不需要?诰命夫人这个殊荣，就算需要?也有其他孙子挣，自然不会跟刘氏抢这个殊荣，“对，她值得你为她挣这么个殊荣回来。”

方澄鸿也不是刘氏唯一的孙子，可那方瑾瑜不是个读书的料，习武又嫌累，这辈子注定与官场无缘，自然不能给刘氏挣那么个诰命夫人回来当，那就只能自己这个大孙子来做这件事了。

分府另过的事禀告过翟家二老后，方澄鸿才告知程芳蕤两夫妻。

两夫妻早就知道待时间到的时候，方澄鸿肯定会开府另过，所以在他考上武状元，进入神机营时，两夫妻就知道这天不远了。所以，听他提起这事儿，两人一点都没意外，也没觉得难过，“树大分枝，儿大分家。虽然你年岁小，分家有点勉强，但你阿奶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来年，正好你如今有分府的条件，早日分了也好。”

自打方凌薇也和离后，母女俩就带着几个孩子一起过日子，如今随着几个孩子的长大，再这样混着一起生活不大合适，毕竟是两家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方澄鸿开府单过，然后刘氏搬过来跟他一起过活。

至于方凌薇那边，随着安哥儿的长大，支应门楣的事儿，自然由他这个当儿子的来。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安哥儿小时候因为脑瘫的动作不协调，活动范围不广的原因，打小就喜欢捧着书看，小小年纪就识字万千，待他的脑瘫治愈后被送入学堂，他在读书上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如今虽则才十三岁，却已经是个秀才公。

教?他的恩师说，下一届科举他下场考举人肯定不成问题的，会试考试也没太大问题，殿试的话年岁有些太小，心理素质不够的话可能拿不到好的名次。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安哥儿再过两三年也能科举出仕，离能支应门楣也不久了。

“别说只是分家，就是你去了天涯海角，也依旧是为父的儿子，有什么事一样能找为父帮忙，知道吗？”孩子大了就会离开父母身边，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翟靖觉得没啥可说的，只告诉孩子无论你何时身处何地，我都一样是你的靠山，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不用担心出了事没人帮衬。

方澄鸿点头表示清楚，“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个疼爱我的娘亲，以及无论何时都站在我身后的父亲。因为有你们所以我做任何事情，都不担心因为事情做不好，结果不是我能承受的，就不敢去想不敢去做，谢谢你们给了我最大的底气。”

不像脑子里的他，没有母亲，父亲有跟没有没两样，自打他懂事就记得老祖母和两位姐姐是如何努力在供他读书的。这种情况下，除了把圣贤书读好，他压根不敢考虑喜好问题，不敢想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不是自己所喜欢的。

倒不是说上辈子那样就不好，就是身上背负着祖母和两个姐姐的未来，肩上的担子对那个年岁的他还是太过沉重一些。是以，他孤注一掷地把全部身家压在帝王的身上，当然这在一定程度上赢得了帝王的信赖，可长远来看并不是见是好事，不然他脑子里的自己最后的结局也不会那般凄惨。

“没有你们在我身后，我想我不敢去想考武举的事，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父母养育孩子，并不是要孩子回报父母什么，只是希望孩子能记得父母对他们的付出与照顾，然后说点暖人心窝的事儿，对做父母的人来说就足够了，就像此刻方澄鸿短短的几句话。

“我们能做到的也就这点，其他的都得你自己去努力。”

“有这点就够我去努力奋斗了。”没有对比过的人，永远不知道有无条件支持自己的父母对一个人有多么的重要?，恰好他是那个有对比的人，所以比谁都清楚自己有这么对父母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儿，“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你们。”

这些年下来程芳蕤虽然没刻意问过，但方澄鸿的一些做法还是有迹可循的，不出意外这孩子大概跟二闺女一样，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了原著的一些内容，起码原著里他没母亲且父不疼的事情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有此一说。

虽有此猜测，程芳蕤却没想过去问，也没想过多去探究，可以的话孩子自会跟自己说，不可以她去探究了，只会让彼此都尴尬，“有你们这些孩子，也是阿娘跟你父亲最大的幸运。”

六个孩子虽然性格各不一样，但各个都在自己的领悟很优秀，跟家里的关系也都很和谐。外人常说，他们家一点都不像再成婚的家庭，甚至比很多初婚的家庭都要和谐。

正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齐则天下平。

她能如此受帝王器重，跟本身的能力有关，跟家齐也有莫大的关系。

对妻子说的话，翟靖深以为意，“你阿娘说没错，你们是我们的幸运。”

“曾经的父亲年纪一大把还未成亲，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我背后道是非。可我娶了你阿娘这么个纵观历史都鲜少有女子做到的女官员，更有你们几个优秀的孩子，不知道羡煞多少曾经道过我是非的人。”

“好饭不怕晚好话不嫌慢，我跟你阿娘不会催你成亲，也不会让你去娶一个不喜欢的人。所以亲事的事咱们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挑慢慢选，选一个你想跟他共度余生的女子。”

“父亲这辈子最大的感悟就是，不要?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娶媳妇，而?应该因为那个女人是你想与之共度一生所以才与之共结连理，共同孕育孩子。”

方澄鸿如今十三岁，也是可以说亲的年岁，自打两位姐姐出嫁后，尤其这孩子考上状元后，媒婆都快把翟家的门踏烂了，为的都是给这孩子提亲，最后都被家里给打发了。

本来想着孩子还小，暂时不要?跟他说这事儿，可如今孩子有了出府单过的打算，翟靖便觉得有必要?开诚布公的把这事儿拿出来说一下。

脑子里的自己，虽一辈子跟妻子举案齐眉的，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话，可比起自己的娘亲和父亲的恩爱两不疑还是不够看的。有这样一对成亲十几年了，感情还好如刚成亲的父母在，他就算想在感情上将就，怕也难。

“我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找个足够跟阿娘相媲美的女子成亲。”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像你阿娘这样的女子，全国朝只有一个再无其他。”他的妻子可是异世而?来，举国朝绝对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不过，找个性子干脆利落的女子当妻子，倒应该不难。”

方澄鸿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娘亲跟国朝上下其他女子不同，他知道就是这个不同，才让他这辈子拥有娘亲，还拥有一个不是生父胜过生父的父亲，“诚如父亲说的，找个可心的女子成亲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所以想等我成亲怕是有得等。”

“这事儿我跟你父亲没意见，可你阿奶那边就不一定了，那边我们出面说不好，你得自己搞定她。”老人家都盼着四世同堂，孩子到年龄他们就希望孩子成亲生子，这事儿搁翟父翟母这边，她也许会帮着开口，刘氏那边两人这些年虽然处得不错，但毕竟关系比较敏感，这话题不适合她拿出来说。

“延续香火的事有瑾哥儿呢，用不着我这个孙子来。”脑海中有关方瑾瑜的记忆不大好，小时候有关他的记忆也不大好，所以方澄鸿都不叫他哥哥。

方瑾瑜大他两岁，已经到成亲的年岁，亲事是前两年就定下来的，不出意外今年就会成亲。比起他这个打小跟着亲娘长大的孙子，想必方瑾瑜这个刘氏一手养大的孙子生的曾孙，她更乐意接受。

“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多的我们就不管了。”

得了翟家二老还有父母亲的同意，方澄鸿开始着实准备开府的事情。

他才入神机营没多久，不可能让帝王给他赐宅子，可他自三岁就开始做买卖，做的还是最赚钱的洋货买卖，这些年下来可没少赚钱，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买个地理位置好的大宅子完全不成问题。

就是地点好的宅子不好买，他等了好几个月才总算等来一套，就是这套能买下来，对方还是看在翟家的份上，不然这种宅子普通人压根买不上。

宅子买过来后，方澄鸿结合从母亲大人那边学过来的装修思路，好生把宅子装修了一番，又晾了一段时日才着手张罗起乔迁的事情。

这宅子足够大，只住他和刘氏两祖孙显得太空荡，他的意思是方瑾瑜那个便宜哥哥一起住进来。可方瑾瑜自打被刘氏接手照顾后，尤其经历过被母抛弃，父亲因脏病而?死的诸多事情，他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惹人讨厌的小孩子了，他也是有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