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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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晏对小舒燕说道，“星桥小学离这里很远，有三十公里，出租车要开将近一个小时。”

这样的距离对小舒燕来说，的确很远很远了，她惊奇地哇了一声。

“如果你去星桥小学读书，那么我们就不能住在这里了，我们要住在你的小学附近，离你爸爸妈妈很远。”

舒晏仔细观察小舒燕的神色，没有从小舒燕脸上看到任何抵触情绪。

相反，小舒燕似乎还挺期待的，“没关系！我和姑姑在一起就够了！”

“那边还在开发中，看起来偏僻荒凉，没有电力厂家属院这边繁华。”

小舒燕瞪大眼睛，“是山里吗？有狼吗？我不怕！姑姑会保护我！”

舒晏噗嗤一下笑了。

她前两天买的儿童故事书里有一个故事，开头就是“在偏僻荒凉的山里”。她给小舒燕念过两次这个故事，小舒燕就将偏僻荒凉和山里划上了等号。

“没有山，也没有狼。就是人少一点、车少一点、商场超市少一点。”

小舒燕松了一口气，这些她一点都不在乎！

人多车多有什么好的？遇见姑姑前她也没去过商场超市！

反正无论舒晏对小舒燕说什么，小舒燕的回答都是“和姑姑在一起就好”“姑姑觉得好那肯定就好”。

舒晏努力回想自己七岁时的理解力，小时候的自己能听懂什么是“开发区”什么是“偏僻荒凉”吗？

算了，还是带着小舒燕亲眼去看吧。

时间紧张，舒晏中午做了两碗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

这些天她上午和下午都要跑学校，一日三餐回家和小舒燕一起吃，做的都是简单省时的，基本上顿顿吃面。

不过小舒燕丝毫没有吃腻的迹象，每顿饭都吃得津津有味。

“姑姑！这个西红柿没有皮！”小舒燕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大事件。

她人生中第一次吃到没有皮的西红柿！

小舒燕很喜欢吃西红柿，但是又很讨厌西红柿的皮。

舒晏笑道，“对，做菜之前我用开水烫过，把西红柿皮剥掉了。”

不仅是为了小舒燕，舒晏自己也很讨厌西红柿皮，从小到大没有变过。

小舒燕微微张开嘴巴，她还以为这颗西红柿没有长皮呢！原来是姑姑提前剥掉的！

“姑姑你真好！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太好吃了！”

鸡蛋炒的嫩汪汪，剥掉皮的西红柿软烂多汁，酸酸甜甜的汤汁均匀地沾在小舒燕偏爱的劲道有嚼劲的面条上……小舒燕埋头苦吃，明明是一碗最简单的面条，却仿佛在吃什么难得的珍馐美味。

舒晏吃得也很舒心，自己做的饭最合自己的口味。

吃完饭后，小舒燕再一次提出要洗碗，伸出双手给姑姑看，“姑姑，我的冻疮已经好啦！”

舒晏轻拍一下小舒燕的手背，“还早着呢！得好好养着。”

舒晏将碗筷收进水池，自己也没有洗碗，“回来再洗，我们先去看新学校。”

“哇——”小舒燕一脸惊喜，这么快就要去看新学校了！

两人打车很不顺利，一连几个出租车司机听到舒晏要去三十公里外的地方，全都摇头，“太远了！”

“一下子开到最北边去，我怎么回来啊？不走不走！”

最终舒晏提出额外给出租车司机回程的空车费，才有司机愿意走。

小舒燕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出租车开过跨江大桥时，小舒燕激动地抓住了舒晏的手，“姑姑姑姑！这就是你带我看过的江吧？”

舒晏点头笑道，“是。”

小舒燕看着窗外的街景越来越繁华、又越来越冷清，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小舒燕发现自己已经被姑姑抱下了出租车，就站在星桥小学门外。

半年前刚开办的星桥小学，整个校园都是崭新的。

小舒燕一睁眼就看到了漂亮的花坛、高大的教学楼、宏伟的图书馆。

电力厂附小一下子被面前的小学衬得又小又旧。

星桥小学的操场是电力厂附小操场的几倍大！

而且电力厂附小的操场就是一片水泥地，小舒燕第一次见到红绿相间的塑胶跑道操场。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宽阔的操场上，洒在尖顶的红砖钟楼上。

一年级生脆嫩的读书声隐隐约约地从教学楼里传来。

刚睡醒的小舒燕看着眼前崭新漂亮的小学，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姑姑，我真的能来这里读书吗？”

舒晏也是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星桥小学，还是刚刚创立，一应硬件都如此崭新的星桥小学。

一时间，舒晏眼中也染上了憧憬。

她和小舒燕一高一矮，站在午后的阳光下，两人的眼神是如此相似。

片刻后，舒晏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小舒燕的头，“当然。”

“以后你就在这里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