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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补中的末日没有到来,三点半有鸡鸣,五点有扫大街的老爷爷,然后在六点十五分,裹着小被子抱着笔记本瑟瑟发抖了一晚上的游仙儿,麻木的神经已经失去对危险的恐惧,菜刀掉落在地毯上,人也歪倒在了沙发上。
睡眠的感觉,好到几乎要升天。
可是梦境不是这样说的,身体落入水中,粉荧河以及密密麻麻的章鱼出现在她眼前。
她只是哇呀呀的跳上岸想溜走,一点也不怂,可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清香的泥土的时候,陆地消失了。
海天相接,马卡龙色的粉海和蓝天,不得不说及其漂亮,如果没有正在她身上攀爬的多触角软体生物。
身体只僵硬了一秒,游仙儿有了决定。
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水,她使劲往水底游去,水的压力和窒息感犹如实质,可越是难受便代表她会越快醒来。
大脑快要爆炸的前一秒,游仙儿以为她会从沙发上惊醒,可是一个炽热的手掌从背后握住她的手腕,两只手臂“咔嚓”两下齐齐脱臼,不过一瞬间,她被人拉出水面。
虽然知道逃不过,但她还是要说,一点也不温柔!
“闭上眼睛。”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尽管游仙儿很不甘愿,眼皮却极听话的乖乖放下了。
“转过身来,恩...接好胳膊。”
身体不由自主的转过去,又是咔嚓两声,胳膊自己接好。
“开始吧。”
“呵。”游仙儿满心的憋闷化作一声冷笑,是她报仇的时候了。
他和她现在应该站在水面,刚刚他放开她的手腕的时候听声音应该后退了两步,上下左右她都试过,对面这人几乎没有弱点,所以......
游仙儿直冲向对方的面门,快要接近的时候转身一个肘击。
被挡住了,无所谓,反正她真正想攻击的并不是男人强壮的胸肌,试问男人哪里最脆弱?
下盘。
游仙儿又是虚晃了两招,毫无疑问被对方轻松格挡开来。两人双手带着劲风你来我往,腰部以下稳如磐石。
就是现在。
“嘿嘿嘿。”游仙儿猥琐一笑,膝盖猛的往男人两腿间顶过去。
“呵。”男人轻笑,声音清朗,闻之颇有好感。
可游仙儿听着,头皮一阵发麻。
果不其然,男人的双腿像钳子一样夹住她的腿,两人一同倒在水面上,浅浅的陷进去又弹起来,就像蹦蹦床一样。
双眼一抹黑的扑在某人怀里,游仙儿不禁想,这种无意义的打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两年前吧,每次入梦便会这样,身体会无意识的跟着男人的声音行动,所谓的开始就是和他对打。
那时候生活于她已经没有了意义,这种原始而血性的打斗让她着迷。
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是某种英雄,经高人指点后可以拯救世界,可后来只觉得厌倦,因为现实世界和梦境她都过的如此艰难。她一次次精疲力尽的被男人打趴在地上,像跑不出佛祖手心的孙猴子。
可乐观点想,这次是她在上,他在下不是么?
游仙儿挺满意的,猴子偷桃都使出来了,气急败坏的她不介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一口咬上男人的嘴唇,齿见厮磨,血液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游仙儿轻笑。
“喏,这次我赢了。”
***
从每天莫名的梦境看来,游仙儿并不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开始相信这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科学不是唯一,地球上某些角落正悄然变化。
可在世界末日开始前,生活是永恒的主题,不管超级英雄还是科学斗士或是普通人。
所以,时隔三天之后,她坐在镇上新开的糖果点心铺内,迎接俗气的剧情——相亲。
这三天她并没有出门,家里存粮足够,而且令人惊喜的是,梦中并没有陌生来客,也没有诡异的章鱼。
不过现实却有,热心的大妈。
张大妈周大妈绝对算是死对头来着,这两人居然携手敲开了她的门,郑重其事的样子。几乎一瞬间游仙儿就明白了她们的来意,论中年妇女最爱干的一件事,除了做媒还是做媒啊。
好吧,战斗的局面一边倒,不到五分钟她就举起了白旗。在问到相亲者的信息的时候,她以为会是镇上哪个可怜的小伙子,没想到却是镇上新来的人家。
大妈们发自真心的欣赏和欢喜她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她想知道,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新来者竟然搞定了镇上最难搞的大妈,毫无疑问,这个镇可以说是他的天下了。
穿着小裙子针织衫配平底鞋,放下齐肩的头发甚至精心弄了温柔的小卷,口红香水和单肩包,这是她能给对方所有的尊重了。
“恩......蛋糕味道真不错~”
短短三天,2街道的商铺一条街焕然一新。店主大概真像张大妈说的一样很有钱,一溜烟的咖啡店、书店、糖果点心铺、花店,没一样是小镇人喜欢的实在店铺。
糖果点心铺的二楼临窗,游仙儿享受可口的小蛋糕,笑得温婉自然,时不时和楼下殷切盼望的大妈大爷交流下眼神,表示她很听话很配合。
这是温暖的爸妈给她留下的余荫啊。
银色小叉子划开柔软的蛋糕,露出夹心的草莓果酱和果粒,咚的一声轻响,叉子和陶瓷小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叉起蛋糕要送进嘴中,身后传来男人走路的皮鞋声,还有......朗姆黑咖啡的香味。
游仙儿有一瞬间的晃神,小蛋糕失手落入盘中,她的思维控制不住的自由奔跑。
昨天晚上奇怪的粉色河流还有一个男人,还有三天前梦中的粉色大海和男人。她知道这样想很荒谬,可她总觉得粉色的河流/大海在隐晦的向她昭示两个男人的身份,难道他们会是一个人?
还有,2年前她被朗姆咖啡味贯彻的生活,刚好那时候开始的无谓梦境,以及身后男人端来的朗姆黑咖啡。
更让她在乎的是,男人脚步声透出的熟悉感,还有周阿姨口中那个姓曲的男人。
零碎的记忆串联起来,有什么昭然若揭,可是如果有奇迹,她并不希望现在见到它。楼梯就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她大步冲过去用不了两秒,但是,肩头被一只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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