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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乃是近年来衢水以南久负盛名的刺客。
有道是人手不多,却有战速达,出手便绝无失手。号称是虚化第一。
旁的人不谈,只听闻那组织的刺客头子从未露过脸,却并非是未提刀杀过人。恰恰相反,倘若说天命已经足够可怖,那么更可怖的便是这位首领。
杀人如麻、骁勇善战,面上却时时戴着面具,时而是孩童喜爱的花猫,时而是磨牙吮血、骇人无数的青面獠牙鬼。
青音只觉头晕目眩,随即便是门外珍珍惊惶失措地扑进来。即便见着了满地的血与尸首,珍珍也不忘连忙跪倒到青音身边来:“姐儿!”
“无事发生,”青音只抬手教她住嘴,身上衣裙纵是脏了,也确实未曾有何损伤,她道,“你去瞧瞧外头如何。”
趁着珍珍出去,青音便缓下一口气从新计较。却没想到父亲的副将来得及时,赶在珍珍之前到门口来报:“六小姐受惊了。方才刺客来袭,大闹一场,不过小姐且安下心来,我军虽有伤亡,但将军已率人将那群刺客杀退。”
略顿了顿,又道:“属下奉命,特来问六小姐安。”
青音所在之地同将军周围,理应是这艘船上戒备最为森严之处,刺客绝无可能出入。
然是他们未能预料到自己人的贼心。
原是也想过,直截命他进来自己瞧瞧这满地疮痍的。
只是她瘫坐榻上,于矩于礼都不像话。再说了,她也并不想被不必要的谣言中伤。于是起身唤了声:“珍珍。”
正被副将堵在门外的珍珍当下松了口气,连忙挤进去,便看见自家姐儿已起了身。珍珍的手探向衣橱,青音神色自若地微微摇头,随后走上前,用血迹已干的手点了一件文着常服花样的薄披风。
珍珍会意,立即同主子披上。
青音的鞋底亦蘸了血。到门口时,是珍珍先请在外等候的将士们让开,随即也立到一旁。
青音走出去,如丝毫未受过伤害般镇静,目光也不看向任何人,只是在方才那位副将身侧停下脚步。
“里面那位,”她淡淡地同他道,“是该死之人。奴家便送他一程了。”
她说得很轻,声音也动听,叫人想起透光的蝉翼。
行列末端的士兵自觉躬身,领她去岑威那里。珍珍也跟过去。
他们身后,那些七尺男儿迈步进房里。看见那里头的光景时,众人无一例外,回首以厚重的注目礼送青音远去。
青音来到岑威身边时,已有脚程快的将事情报过来了。岑威望向她问:“就你一个?”
青音垂下头,难得一见地顶撞了一回:“哪有人由得青音求救?”
岑威不怒反笑,仿佛乐见其成地揉了揉她的头。少女纤细的头骨被武将的蛮力推后又拉近,就好似什么物件在被把玩一般。
等父亲离开后,青音兀自走到船边。一干士兵悉数追随在她周遭。
她忽然问了一件事:“‘杀退’是何意?是杀了,还是退了?”
被叮嘱要看管六小姐的副将答:“有杀有退。小姐以为如何?”
青音看向那看似毫无生机可言的船外,面无表情。是死是退都无所谓,她道:“与我无关。”
十五岁那年秋,父亲巡军返还,不久后,便带了一妇人一少年归家。
岑威便是岑家的王道。即便是要纳寡妇为妾也无人胆敢有一句非议。那妇人乃是他昔日同袍之妻。
岑威此人,为将领为臣子,皆是树敌无数。他的气量却并不像他的作为那般广大。单是为羞辱仇敌,岑威可谓是无所不作。
待那厮死了,父亲还要娶那厮的未亡人。有多憎恶,也能料想到了。青音也好,其余岑家的子女也罢,都是通晓的。
而那寡妇带来了一名少年,从此变成为他们的继兄弟。
那位继兄弟的面孔与方才砍下贼人头颅救她、又替她取回发簪的少年相重叠。
青音从睡梦中惊醒。
她听见床帐外,婆子打了个呵欠道:“姐儿,方才四更天。自那江南还家后您便老这么醒的,再睡些吧。”
青音惶惶,吐息着收起孱弱的膝盖来。
起先她以为是杀了人的后劲才上来,厉鬼寻上门了,但似乎又并非如此。望向周遭密密麻麻繁复的帐幔,青音渐渐地,逼迫自己又躺了下去。
归家已足月,请安时夫人同她絮絮叨叨又抱怨了好一通二姐陪她入宫时如何如何不得体,青音都不曾听进去,却只零散地应答着。七妹向她撒娇,青音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不得不说,追随父亲巡军一趟。再面对这现世,的确叫她好些了。
隔日醒来,夫人那头来消息道不用请安了。青音正琢磨着是若何,便在午膳前被叫去了父亲那。
她到时其余人也差不多来齐了。
院子里唯独父亲坐着,正在吃一碗馄饨。母亲立在一旁,脸色不怎么好看,估摸着等事情了了,又会拉着青音怨气冲冲地说个天昏地暗。
瞧见青音,樱缅最为雀跃。牵她过去,眨巴眨巴眼睛道:“六姐姐,你可省得是为何事?”
青音光笑一笑,摇头。
而樱缅另一边的五哥韶越便冷嘲热讽起来:“你别老跟哈巴狗似的跟着岑青音行不行?真丢咱们家的脸——”
樱缅瞪着他就要哭。
还是青音回身,让丫鬟们快过来哄人。
对于韶越这打小起便止不住的挖苦讽刺,青音先世就不以为意,如今更是毫不关心。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厌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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