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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宫中最高的仰天楼上挂起了白幡,迎风招展,舒摆不止,一个时辰后,礼部派来的司仪太监叩响了怀王府的朱漆大门,阐明来意之后,仆人们的脚步声猝然急切了起来。
蒋贵妃薨了。
云怀不疾不缓地整理着朝服上的宝蓝色玉石扣,听到消息并没有惊讶的神色,只轻声问道:“侯府那边通知了吗?”
“回王爷,已经派人去了,不过侯爷并不需要进宫抚丧,想是一会儿的朝议上才能见的到。”
“是本王忘了。”云怀神情莫测地弯了弯唇,振袖踏出门外,“那咱们就先去罢。”
太和殿前,朝臣们已经三三两两地聚成了好几堆,议论声颇大,云怀从后宫过来,充耳不闻地踱至堂前,视线与薄湛交汇,两人眼底俱是一片月白风清,不见一丝波澜,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未过多时,云煜从后室走出来,站在鎏金七阶的顶端轻咳了一声,嘈杂声戛然而止,众卿各归各位,一齐俯身下拜。
“臣等参见煜王殿下。”
“免礼。”云煜摆摆手,扫了眼神色各异的众人才道,“贵妃娘娘新丧,父皇悲痛欲绝,特命本王代理朝政,诸卿有事即可报来。”
堂下鸦雀无声,十分诡异。
照形势来看,煜王党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事来做,只要不是边关起火,一切事项都可压后再论,而齐王党个个都白着脸,仿佛天塌了一样,更没心情去关心职务上还有什么没做完的事了,毕竟脑袋都快不保了,哪还管得上帽子戴得正不正。当然,还有少部分中立派,平时深受党争之害,现在恨不得搬个小板凳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谁还会不知趣地跑上去议事?
静默半晌,云煜终于再度发声。
“既如此,听完这道旨意,今日便散了罢。宫中行丧,朝议例停三日,司礼监夜不锁院,诸卿有何要事尽可上疏。”
众臣皆呼遵命,稍后,总管太监刘进展开明黄绸布,朗声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贪银案致江南一带民生聊匮,积怨滔天,皇二子云齐罪不可恕,本已褫其封号,犹望悔改,岂料他结党营私,意欲淆乱清流,祸害朝纲,朕深恶之,特命宗人府查办,连同其朋党逐一清缴,择日问斩。”
话音刚落,几名臣子当即瘫软在朝堂上,面如金纸,汗水狂涌,然而云煜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自拂袖离席,仿佛刚才刘进宣读的只不过是一张普通诏令。
薄湛与云怀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想着,或许自今日始,他们要亲眼见证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巨大变化了。
行刑这天,薄湛带着卫茉登上了峥嵘阁,遥遥数十米,整个刑场一览无余。
欧宇轩带着人.皮面.具静立一旁,云怀、霍骁等人随后而至,整个楼层被包了下来,纵使下面的大街上人潮汹涌,上面却静得连落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茉茉,你怀着孩子,还是不要看这血腥场面了罢。”王姝面带忧虑地劝道。
卫茉不作声,一径盯着刑场上那两个空空的断头台,唇齿紧合,一刻不曾松开。
见状,云怀瞅了眼她的腹部,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头,再看看薄湛,亦瞅着同一个地方,担忧且饱含无奈,难以吐出一言半语。
这种时候谁能拦着她?
不能硬来就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了,云怀略微招手,小二毕恭毕敬地送来了许多小食,林林总总堆了一桌子,云怀选了个卫茉爱吃的推到她面前,道:“差不多也快到午时了,先吃些东西吧,心思再重总不能饿了孩子。”
卫茉这才缓缓回过头来,眸光在小食上转了几圈,终是抬起了手,捏着银匙舀了一口热腾腾的鸡茸汤送进嘴里,滋味甚是鲜美,可咽下之后嘴里还是泛苦,反复几次,她垂眸盯着那清亮的汤水不动了。
“是不是不好喝?我让他们换别的来。”
薄湛刚扬起手就被卫茉拽住了袖子,她清冷且压抑的嗓音回荡在方寸之间:“你们别张罗了,行刑快开始了,看完我就回去。”
她本就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千金,疆场御敌无数,怎会见不得这点血?这一天她已经等太久了,不会缺席也不能缺席,既然当初能从容地与敌人同归于尽,今天这种不伤分毫的场面,她又怎会控制不了情绪的波动?
这些话,了解她的人都懂,比如薄湛,只是必定忍不住担心,卫茉自己也清楚,所以绝口不提,只用行动来证明。
薄湛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说,转过头面朝云怀问道:“这些天你进宫可曾见着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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