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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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蓝怔住。他并不是真的不懂，但一时间却实在想不通。陆小凤道：“大通就是孙老爷，大智也是他。”

宝蓝道：“他们三个人，本就是一个人？”

陆小凤点点头。

宝蓝道：“可是他们的声音……”

陆小凤道：“有很多人都能改变自己的声音，有些人甚至还能同时做出十七八个人和一大群猫狗在屋子里打架的声音来。”

宝蓝没有再问下去，江湖中的奇人怪事本就有很多，他见过的也不少。

“又是蝙蝠！看来杀害孙老爷的人同杀害七大铸剑大师的幕后真凶是同一人！”宝蓝愤愤道。

陆小凤握紧双拳，一字字道：“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有什么秘密，我迟早总要查出来的。”

宝蓝喃喃道：“蝙蝠岛……我直觉这些事和蝙蝠岛脱不了关系。”

陆小凤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们走吧，我还有个疑问要去问下西门吹雪。”

“你知道西门吹雪在哪吗？”

“西门吹雪如果在京城想要隐藏行踪必定会在那个地方。”

陆小凤说的那个地方是近郊一个竹林，那竹林遍布诡谲，他们花了两个时辰才走了出去，沿着小路又走了一会，才看见一个古雅的小院，院子里有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在练剑，只见她肌肤胜雪，眉目间娇俏可人，穿着鹅黄色的长锦衣，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舞剑时的灵动身姿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那少女看见他们，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宝蓝！陆小凤！”

宝蓝和陆小凤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反应。这少女看上去似乎是认识他们，可他们却对她没有一点印象。

少女跑到他们面前，笑嘻嘻道：“是我啊，千千，沈千千。”

“沈千千！”宝蓝惊讶地张大了嘴，“不过一个多月没见，你怎么长大了那么多？”

沈千千不满地嘟了嘟嘴道：“我原本就是这模样啊。以前因为功力大大受损才只能维持成孩童的样子，这一个多月师父给我买了好多千年人参吃，所以我便恢复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好看吗？”说着，沈千千原地转了一圈，衣袂飘然，灵动又可爱。

陆小凤摸着小胡子意味深长的笑道：“好看好看，西门吹雪还习惯你现在的模样吗？”

沈千千撇了撇嘴，“我十天前从玄铁真身直接变成现在这模样的时候，师父躲在房里避了我两天两夜，亏得我软磨硬泡才让师父接受了我。你们一会可不要再大惊小怪了，我怕又把师父吓着。”

陆小凤挑了挑眉，“你可真为你师父着想。”忽然一抹坏笑在陆小凤脸上绽开，他故意放大声音道：“现下千千你也是亭亭玉立的姑娘了，不如陆哥哥带你出去见见世面，觅得一佳婿可好？”

不出陆小凤所料，西门吹雪果然从屋内推门而出，面色不佳道：“陆小凤，你来找我有何事？”

陆小凤收敛了不正经的笑容，问道：“你与叶孤城当真要在九月十五紫禁之巅比试？”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

“是你向他下的挑战书吗？”

“当然不是了，师父为了救我损耗了不少内力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怎么可能这段时间发下战书，是那叶孤城半月前派人到万梅山庄发的战帖，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风声想趁人之危呢。”沈千千抱怨道。

宝蓝惊讶道：“可那叶孤城说是你向他发的战帖呢。”

陆小凤皱眉道：“这事果然有蹊跷。”

陆小凤把叶孤城到京及孙老爷遇害的过程告诉了西门吹雪，并劝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次比武不去为好。”

西门吹雪的脸上透着不容更改的坚定，“不管是谁发的战帖，既然叶孤城已到京城，两天后的紫禁之巅我是非去不可的。”

陆小凤知道他这个朋友主意已定，定是不会更改的，便不再言语。

西门吹雪突然对沈千千说道：“千千，师父想吃点橙子，你去摘几个过来。”

沈千千很听话，转身便到屋外去摘橙子了。

“陆小凤，我若不幸败了，你帮我照顾千千。”

陆小凤笑得很勉强，“纵然败了，也不一定非死不可的。”

西门吹雪冷然道：“战败了，只有死！”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冷酷而骄傲。他可以接受死亡，却不能接受失败！

陆小凤凝视着西门吹雪，叹道：“我本来总认为你不是人，是一种半疯半痴的神，可是你现在因为沈千千却已有了人性。”

西门吹雪看向屋外在林中蹦蹦跳跳寻找橙子的沈千千，眼眸弯弯，脸上露出了微不可察的暖意。

宝蓝不禁想道，连神仙都可能为情而堕，这世上又有什么人能完全摆脱情感的桎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