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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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偶猫忽然拿粉色的小肉垫轻轻打了打江乔的胳膊，看过去的时候，又睁着一双无辜的蓝眼睛歪头看江乔，仿佛不知道江乔为什么忽然看自己。

江乔拉过斗篷——斗篷由诺尔提供，他把自己那件白色斗篷给了江乔。

斗篷上镶着金丝线边，在魔界总是偏于昏暗的光线下，竟然也能像是流动的水纹一般带着些许玄奥的韵味。诺尔为江乔披上斗篷的时候，江乔才发现，诺尔竟然比他还高一点。

江乔：……

只能说明，诺尔的长相太有欺骗度了。

他还不忘撒娇：“王什么时候和我回南域呢？”

江乔：“你可以自己回去。”

诺尔：“王怎么会认为我会把王抛下，自己回去呢？”

粉发少年的表情写满了不高兴，但是在江乔金眸的注视下，诺尔还是委屈巴巴地收回自己的视线，重新变成布偶猫，没有半点大人物自觉地在江乔脚边绕来绕去，不时拿小脑袋黏人讨好地蹭着江乔的脚踝。

江乔把布偶猫抱起，看着它无辜的大眼睛，沉默了几秒，到底什么也没说。

路上。

魔界的天色总是昏昏暗暗的，迎面刮来的全是寒冷刺骨的风。

赶路的时候其实是件很无聊的事情，但在登上王座前，江乔渐渐也已经习惯了安静和孤独，反而是来到这里后，先有卡德们在他面前犯蠢和那只团子黏在他身边，现在又有小奶猫咪呜咪呜地腻着他。

“喵呜~”

“咪呜咪呜~”

江乔垂了垂眼睛，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的时候，青年的神色是有些温柔的。

“一直叫着，不累吗？”

白皙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布偶幼崽的小脑门，很轻。

“这是猫之歌，只唱给王听。”

布偶幼崽抱着青年的手指，一本正经地说，如果它还是诺尔的外表，五官昳丽的少年这般用宛若清泉流动的声音说话的时候，还真有那么几分感觉，但现在，变成了幼崽原型的布偶猫咪声音细细嫩嫩的，声调很轻，还带着幼崽特有的糯软。

幼猫抖了抖耳朵，湿润的鼻子轻轻蹭着江乔的手背。

“王，好不好听吗？”

幼崽咪呜咪呜的叫来叫去，有什么好听的。

“无聊。”

说是这么说，江乔还是失笑，他掩了掩笑意，道：“既然有那么充沛的精力的话，那和我说说罪之主的事情吧。”

布偶幼崽：“……”

它瞬间就没有兴致了。

然而江乔看着它，金眸里映出小小的它来，这又让它莫名地高兴。

“欲望之主是个红发红眸的女孩子，性格还行。”

“愤怒之主天天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但其实挺好欺负的。”

……

“至于傲慢，呵呵，他是个很难搞的家伙，特别烦，一点都不温柔乖巧。”

“——而懒惰，也没什么好介绍的，就是特别懒，脾气古怪还难接近，王可以不用理他。”

布偶幼崽并不是特别想说别的罪之主的事情，介绍的时候格外敷衍。

路不算长，耳边是布偶幼崽糯软的声音，江乔忽然想，如果他平日批阅奏折的时候，也有毛绒绒像它一样在黏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身旁，哪怕是咪呜咪呜的声音，似乎也不讨厌。

快到卡德族的地盘时，江乔反而没那么急了。

江乔停了下来。

在他前方，瘫着几只气喘吁吁的毛绒绒。

但它们的状态并不是特别好。

有瘸了腿的豹子，断了一截尾巴的蛇，最前的那只灰□□咪瞎了一只眼睛，灰蒙蒙的眼球像是混沌的玻璃球。

听到动静，它警惕地看着不知从哪儿来的魔族。

江乔却是愣了愣。

他认得它。

“……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