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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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眼里闪着犹豫的光芒，很久过去，他才艰难地说：“不会，只是孙琼玉不犯十恶大罪，我是不会废后的。”

张音了然，“你看，日后你还是要做明君的，不论前朝，不论后宫，都要做到无损私德，我想你日后定能守护好这个国家，名垂青史。”

朱祐樘叹息一声，“说句大不孝的话，父皇宠信宦官奸妃，导致朝纲败坏，民不聊生，眼见昔日太~祖、成祖造就的丰功伟业在父皇手中日渐消失，我作为朱家子孙，夙夜难眠。阿音，你愿不愿意留在宫里陪我，看我怎样把这个千仓百孔的国家治理成为一个国泰民安的盛世？”

张音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到那时候站在你身边，与你一道接受万民朝拜、共享盛世的人只会是孙琼玉，我不过是默默待在宫廷一角的蝼蚁，不会有人记得我的名字。”

“阿音，自你进宫，我处处为你着想，担心你思乡，给你送家乡的食物，担心你没有银钱，在宫里日子难过，我让人给你送银票，还有万牡丹的事情，我不惜得罪万贵妃，我的付出，你难道一点没有感觉吗？”

张音承认，朱祐樘确实对她很好，可是她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她就是不愿意做选侍，她内心当然是想做太子妃，然后做皇后的，朱祐樘的人品得到了历史的背书的，做他的皇后比做朱见深的皇后舒服多了，也许以后她会年老失宠，但作为皇后，地位稳固，日子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但是作为一般的妃子，谁也不能保证朱祐樘一辈子爱她，那失宠了，日子就难过了，既无地位又无宠爱，那干脆找根绳子上吊算了。

张音说：“孙琼玉姐姐品貌双全，以后定能与太子你琴瑟和谐的。至于我，还是不要做你的嫔妃了。”

朱祐樘烦躁的骂了一声，他紧紧抱住张音，想要去亲她，张音挣扎着要推开他，但男女力气悬殊，张音的手在桌子上摸索，摸到一个花瓶，心一横，把花瓶砸到了朱祐樘头上，朱祐樘突然就像没有了力气一样倒在地上。

张音吓坏了，但好在她还有理智，没有大声叫嚷，不然引得别人来了，她就没命了。

她砸花瓶的力气并不大，而且朱祐樘头上也没有伤口，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张音摇晃朱祐樘的身体，小声的叫道：“太子、太子，你快点醒醒！”

朱祐樘仍然没有反应，想起之前他也装死戏弄过她，张音觉得这次他也是同上次一样。

她把食指放在朱祐樘鼻子边，刚开始还有微弱的气息，然而几分钟过去气息渐渐若有若无，再看他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张音用手摸摸他的头，黏糊的液体站上她的手，她凑到眼前仔细地看，竟然是朱祐樘的血，他的头被花瓶砸破了。

张音想起朱祐樘对自己的好，心中怅然，泪水流了下来，她哭泣道：“太子，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呜呜呜呜……”

她趴在朱祐樘的胸上哭泣起来，朱祐樘听她哭得这么伤心，睁开眼睛，双手环住张音，轻轻地笑出声音来。

张音一把推开他，气愤道：“你又骗我！”

朱祐樘坐了起来，含笑道：“我自小身体羸弱，正觉寺主持大师曾教我一些内功，因此比常人屏息时间要长。”

“无赖！”张音气得用手直捶他。

“啊呀！”朱祐樘捂着胸口，皱眉，“我真的受了伤，很疼啊。”他抓住张音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张音低着头，呐呐的说：“对不起，可是我真不想做妾。”

朱祐樘打断她的话语，继续说：“我是真心喜爱你的。”他吻了吻她的手心，看着她的眼睛，含情脉脉。

张音心神荡漾，她的掌心似乎还留着他嘴唇的温度，她怔怔着看着他，已然忘了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