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生活就是这样的无情,无论你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撕心裂肺,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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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夜太凉,范儿索性也不再跟自己较劲了,既然收不住就任由眼泪那么汹涌吧,正好可以用它的温热来暖和冰凉的自己…
突然好想喝一杯…
范儿给自己设了个半小时的闹钟,即便再难受,她也只有半小时的哭泣时间,四点半的时候她必须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范儿光着脚踱出卧室,再回来时抱着红酒、酒杯、开瓶器、坚果和低音炮的小音响。范儿坐到飘窗旁,唤醒人工智能音响,开启单曲循环《Ifyouloveher》的模式。这首歌最初还是高硕推荐给她的,她本以为高硕要借着这首歌表达点什么,但是他只说了这首歌很好听。她甚至不确定高硕是有什么话没说出口,还是压根就没有要说的。
除了睡着以外,她不能没有音乐,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害怕面对一个人的寂静,那是一种会将人吞噬的寂静。
大部分时间,她是享受独处的,独处能让她更加平和、静下来思考,但是偶尔却也害怕孤独,有时候因为不想一个人呆着,会留在公司加班,熬到困得睁不开眼才回来倒头就睡。在那样的深夜里,她总是会想,一个人要熬得过多少孤独,才能遇见那个牵手撒欢的人…
“我知道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不用将就的人,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什么时候出现,怎么才能找到他,或许他被安排在三十六岁那天来见我,但是我等了三十五年十一个月二十九天都没等到,实在扛不住了,向平庸凑合的生活屈服了,然后,我们此生就相见无期了。”范儿像是在心里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这个世界说。
范儿若有所思的注视着酒瓶上的贴标,这瓶酒是她离开高硕那年的11月11号装瓶的,好想问问酿酒师为什么要选在那一天装瓶。那瓶酒一直放在最角落里落灰,但是今天突然很想尝尝那时的味道。随手拿毯子拭尽瓶身的灰尘后,偏偏平常开酒很熟络的范儿却怎么都打不开这瓶酒,眼看瓶塞已经裂成好几瓣,还是死活打不开。最后范儿用双脚夹住酒瓶,用尽力气拔了好久,才终于喝上混了点橡木渣的酒。
这瓶酒很年轻,正常来说产自阿空加瓜山谷的两年酒不会这么的浓烈、过于厚重,更不该卡在喉间难以下咽,就像高硕有时候明明就在枕边,却又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范儿又光脚下去拿来醒酒器,把酒瓶快速准确的倒置在醒酒器上,整瓶酒瞬间如瀑布倾泻激烈翻滚,想逃离但终究只能归于平静。比起慢等轻摇,这瓶酒更适合偏向于粗暴的醒酒方式,犹如两性关系里的纠缠与放过,犹如那五年的反反复复。
经过这番剧烈的碰撞,马尔贝克的浓郁才散发出来,再加上舌尖轻润几秒,竟变得意外顺滑层次分明,如果高硕也这么好降的话…
范儿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看着对面楼仅剩的几家灯光,不知道他们是晚睡的还是早起的?
不管怎样,这一夜,愿你们安好…
就这么哭着喝着,任由眼泪干了又流,任何事情都会有个尽头吧?那她想起高硕不再有反应的尽头在哪里?
闹钟响起...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眼神呆滞无神,被眼泪中的无机盐腐蚀了一个小时的脸颊,不仅毛孔放大皮肤干痒,而且浮肿得连双眼皮都看不到了,熬夜喝酒果真是女人最丑的状态。
头疼得快要炸开了,很不想工作,很想喝完这瓶酒,然后睡个昏天暗地,只有睡着了才可以不想,但是没有哪个老板有义务因为员工无法控制情绪而给她放假,范儿很清楚,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这种施舍,哪怕你愿意被扣一天工资,也要看工作是否容许。一哥的案子昨天半夜才接手,今天的推进工作肯定忙得人仰马翻,大家都在等她的计划,现实不容许她随性而为,倒不是因为她多爱这份工作,只是责任使然。
准时打开电脑,为了有状态应付工作,范儿胡乱冲了碗芝麻糊当早餐后吞了四颗止疼药,虽然说明书上写了剂量最多一次两颗,但对常年头疼的她来说,两颗早就不管用了。等四颗也止不住疼,就又该换药了,可是从国产到日本的、德国的基本都吃遍了,再换都不知该换什么牌子了。网上说她现在吃的这种药会减少血小板,好多人都惊恐留言不敢再吃了,但范儿却没有这样的担心,她从未想过要活得多长就,也不会花精力来操心这种事。
七点的时候工作结束,范儿开始收拾游泳包,决定去游个泳调整下状态。
生活就是这样的无情,无论你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撕心裂肺,一大早还是要爬起来精神抖擞地去上班,它不会留给你度过悲伤的时间,你只能把伤痛暂时放在家里,待下班以后再拿出来慢慢舔食…
随着两年前那次分开一同消失的,还有范儿再爱的能力,从那以后,她活得像个刺猬,再也没能爱过别人,即便是再优秀的男人也无法能撩动她的心弦,身材再棒的也睡不下去。不过知道实情的人也只有她的闺蜜艾草而已,其他人都很理所应当的把范儿的至今单身归结于太过挑剔。范儿宁愿被她们念叨,也不会开口解释,她是个习惯把自己藏在太阳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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