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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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云然不确定又问了一遍，吐出的语气比方才多了些情感，萧凤归以为云然生气了，连忙否认改口。

“不是，是弟子看到小白不见了。”

小白？小白是什么东西。

虽然她很好奇，但人家都说看到小白丢了，主动问也许会又开始难过。

她只淡淡应了声，“哦。”

又不是真丢了，何必伤怀。

萧凤归眸中划过一丝忧伤，小白是一只长的漂亮的咕咕，师尊肯定不记得了。

他在母亲去世后流落江湖，吃不饱穿不暖，偶有一回一只小白鸟飞过来，给他叼来一些吃的，后来那小白鸟天天给他叼吃的，也会带着他去找吃的，寻一些没那么多恶人的地方暂时安身，他才少受了不少苦。

他见白鸟长的漂亮，很像家养的鸽子，就给它取了个小白的昵称。

后来小白鸟莫名其妙失踪了，他当时伤心了好久，再然后他随云然去天杉门，路上经过万妖镇。

熟悉的小白被一群孩子逮住，眼看就要下油锅。

他急得双眼尽是戾气，要和一群孩子动手，云然出手买下鸽子送给他，说给他当宠物养。

对他来说小白意义非凡，有他一口吃的，就少不了小白的。

如果云然瞧见那小白，定会说，哦豁，魔主也有一只，还叫她云然呢，这哪是鸽子精哦，这明明是火斜雀。

“走吧。”

云然收到明漱的传音玉简，打断了萧凤归的神游太虚，这次她带着萧凤归并排行走。

云然和萧凤归赶到茶楼，找了处安静的角落坐下，小二热情为他们倒茶。

茶楼台上坐着青色书生袍的说书先生，他正讲着故事，云然按着额头，百无聊赖听着。

“要说苍玄州，还得从几百年前的风云雷电四国说起，传说四国开国者乃是风云雷电四位上古气候大神的信徒。

咱们云绘城，百年前可是云国国都，四国中仙缘最强的，也许你们走在街头就会邂逅一名仙者。

看那城中琉璃塔，看天启庙里的金阙帝君，无一不是繁华的见证。”

“说到百年前的事，就不得不提公主扶危，她乃国君三女，少有大志谋略过人，是王上王后最宠的公主，可公主志在报国，少年戎马…………”

苍玄州小百科云然也知道些，百年前人间还不是一统，风云雷电四国并存，风国盘踞在东方，并无国主，由国师执政，却在四国中国力最强，国师占卜得天定帝星会收复四国，统一天下。

是以国师一直在风雪城四季宫摆七星台等着帝星临世。

云国偏安一隅，依赖仙缘佛系苟着。

雷电两国比较黑暗腐朽，日常互相掐架，打的不知天地日月为何物。

这纷乱局面直到那个人间帝尊，苍玄君一统，合四为一称苍玄州。

至于扶危公主，在云国佛系生存系统里就是个异类，有报国之志，国家却是千疮百孔，她最后也是……

说书先生讲的滔滔不绝，百回千转，底下听客也是被牵动情绪，拍手叫好，尤其是说到扶危公主殉国战死，云然听到茶楼听客呜咽声。

“公主死后，云国没了守护，没多久就被苍玄君灭了国。”

“不过那个暴君倒是以礼厚葬了公主，评价公主‘红颜命薄，过刚易折’。”

“公主这么传奇的人物，竟是连张画像都没有传下来。有人说，公主乃是神女临世，自当只留传奇在世人心间，神女容颜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窥视。”

底下听众又是一阵唏嘘不已，就连萧凤归听了都异常沉默。

这时邻桌的两位少女八卦说：“公主和苍玄君的话本子，我才买的，跟你说，暴君为了公主灭了四国，特别带感。”

云然摇头轻笑，据她所知，公主根本不认识苍玄君，这些写话本的就爱强行组cp

云然瞥了眼少女手中话本名字《阴沉暴君强制爱》

……

萧凤归从入门后就没下过山，他好奇地听着周遭八卦，见少女手中蓝色封皮的书，满脸写着“我想看。”

云然严肃向他投了个目光警告，小孩子不能看这些话本。

你该看的是那些龙傲天剧本，修仙打怪爽文。

她随手拿了支桌上的木签，不紧不慢敲击着桌面，开始发表励志言论：

“少年怎能拘泥于情爱，少年要有一番大志向，你看扶危，作为以前男女不平等时的女儿家，尚能如此。”

“所以作为本君徒弟，不要求你心怀苍生，但你最起码得心如止水。”

萧凤归听得认真，应道：“是！弟子明白。”

……

说书接近尾声，先生醒木一拍，“呔，今儿个说书《扶危传》到这就结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列位看官，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专门的伙计开始收钱，收到他们这儿，云然朝收钱的伙计冷冷一哂，伙计连忙低着头从她身旁走过。

“师尊是觉得这故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云然放下木签，签上刻有一字“虚”。

她高深说道：“凤归，有时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并非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