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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明晃晃地偷腥了,花嬷嬷知道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默许。反正十三不会破了雏妓的处|子身,只是酷爱一些折磨人的手段罢了,他尤其喜爱调|教硬骨头,正好帮花嬷嬷兵不血刃地解决了花娘不听话的问题,这样一来,园子里埋的堆肥少了,花的颜色自然也暗淡了许多。
距离十三离开,已经过去了半夜,莳花处的木桌旁,处于极静状态的十二,有些坐立难安。
一盏细长烛火映出男子垂头沉思的侧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到现在都毫无睡意枯坐着发呆,按理说他早应该洗漱完毕睡下了,可身子黏在凳子上仿佛牢牢生了根,一动不动,情绪也有些不大对劲,莫名焦躁,失了魂似的。
到底因为什么呢?十二自己也想不通。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有些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是很早之前彩绣坊里不知姓名的□□生下的野种,这样的存在,每个花坊都有。
花娘意外怀孕,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法打掉肚子里的孽胎,就忍辱含恨地生了下来,被人耻笑不说,纤细的身材也因此发福变粗,不再有恩客垂怜,只能陪笑去伺候些下九流的蛮夫,至于那些生下来的孩子,端看各坊嬷嬷的态度,女孩还好说,娘亲生的美,她很大几率会被留下来,养小猫小狗一样的,饿不死就行,作为以后的苗子培养,而男孩无法为花坊带来赚头,大多被嫌弃,有的被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有的直接溺毙在茅厕中,花嬷嬷和别人不一样,她喜欢捡孩子养,不拘男女,十二就是她养的第十二个孩子,因此序号十二。
他的童年在不停地冷酷训练中度过,可以说乏善可陈,不能做到最好的话,对战中就会被竞争者毫不留情地杀死。长大后十二从一众人中脱颖而出,接手了莳花处,与十三两个分别负责监视与调|教。
十二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园中芙蓉花大片大片盛开的场景,有了一个想去的地方。
他起身直接利落地翻窗出去,足尖几点,就消失在静谧雪色中。
芸衣自睡梦中惊醒,只见黑夜中一柄刀身锐利的匕首抵在自己脖颈处,冷阎王十二一袭黑色如同索命的罗刹,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头,“帮我做件事。”
他握着匕首的手离芸衣的脖子稍远了些,声音平静道,“记住,不要叫。”
别叫,就放开你。
芸衣自进花坊起,就不是个硬气的,小时见过不服顺的女孩的鲜血后,越发老实地接受调|教,到了年龄就出坊接客,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立时眼泪就吓得掉了下来。
她此时舌头仿佛打了节,原本柔和的嗓音也变得结结巴巴,“十、十二公子,你放心,我不叫,我一定不、不会叫的。”
十二闻言点点头,依言松开了手中匕首。他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就见芸衣已经会错了意,两手哆嗦着宽衣解带起来。
似乎怕自己衣服脱的不够快就会被杀掉一样,十二转个身的功夫,芸衣脱得只剩了件桃粉肚兜,她胸脯半露,凝了一片白嫩如牛乳的肌肤在外,刻意带了一丝媚音软言道,“十二公子,奴家……奴家十分愿意伺候公子,还望公子疼惜则个……”
说着,一双藕臂探出,想要搂住十二的腰以示柔顺,却被人躲开了。
十二退后一步,看着衣不蔽体的芸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似乎芸衣与房内的一张桌子,一个摆件没有一点区别,声音加重道,“把衣服穿上。”
主动投怀送抱被拒绝,芸衣既委屈又憋闷,她不敢质疑,只能心怀畏惧地穿好衣服,正茫然不知时,床前的黑衣人眸色缓慢加深。
“听说,你是彩绣坊手艺最好的花娘?”
芸衣听罢,低头小声嗫嚅道,“穿针引线这种东西,大家都会做一些,雕虫小技罢了……公子是听谁说的?”
十二避而不答,“这些你不用管,我想要一个东西,你现在就做。”
本以为半夜突然造访的是只偷腥的猫,她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陪人颠鸾倒凤一番未尝不可,况且十二生得剑眉星目,自带一股勾人的禁欲气息,令人不由想着若把人带上了床,到时候木头是否变禽兽也未可知……
芸衣心痒得很,打算装作半推半就,从了也就是了,哪想到到头来却是自己会错了意。
她脸上挂不住,动作也变得磨磨蹭蹭,不甚专心。
十二不耐烦两个人再这么拉扯下去,一把扯过芸衣将她拽的一个踉跄,按到桌前,径直道,“一朵白绒花,大概这么大。”他比划了一下大小,手指一弹,烛火瞬间亮起,黑衣青年抱胸盯着桌前人的动作,目光炯炯,一错不错。
芸衣被他盯着,那种如同看猎物的冰冷目光令她瞬间浑身僵硬,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只能硬着头皮道,“十二公子……想要什么样式的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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