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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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张大哥看着小心翼翼的张春妮，脸色非常不好看。

知青点才刚出事，张春妮就失踪了。

要不是为了护住张春妮的名声，现在怕是要发动整个村子寻人了。

若是以往也就算了，可卡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由得让张大哥多想。

“这事和你没关系吧。”张大哥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张春妮面不改色道：“什么事？我在老宅那边睡过头了，才醒过来。”

张大哥脸色变了一下，他刚从老宅那边过来。

张春妮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个傻话，连忙道：“不说了，饿死我了。”

“站住！”张大哥还想追问，可人已经跑进屋子里了。

因为山上的露水重，她的裤子已经半湿，鞋子上也踩了不少的泥草。

她需要把这些处理干净。

三妞回来时，看到张春妮正在绞头发，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在灯光下看起来漂亮极了。

可三妞并不在乎美不美的，只是抱怨：“姐你真是的，出去玩也不说一声，害我找你半天。”

“你管我去哪了呢！”张春妮秉承着多说多错，并不解释。

“哼！谁知道你在想什么，略略略。”三妞说完就跑出去了，他们还没吃饭呢，快饿死了。

张大娘瞪了张春妮一眼，骂了句死丫头。

外人都想不到，万人嫌的张大娘，竟然会偏疼两个闺女。

她是想着自己做闺女时受了不少委屈，有了闺女自然不能让她们走自己的老路。

张大娘当然有自己的是非观，她也知道大闺女做的事千错万错，可只要她能过上好日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人的人生与她无关，即使真的因为自己遭了罪，张大娘也只会在夜深人静时嘀咕一句可惜了。

大嫂子坐在炕边，吃着碗里的饭，一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打量着张春妮。

大概有些做贼心虚，张春妮不自在了。

不用等她发作，张大娘就坐不住了，敲了下自己的碗，骂道：“喂不饱的讨家贼，一双眼睛冒贼光，懂不得里来外去，赶紧吃饭然后滚去睡觉，讨人嫌。”

大嫂子听完以后笑了说：“打草惊蛇喽。”

“呸！”张大娘马上就要站起来干仗。

大嫂子开始暴风吸入，吃饱了才有力气嘛。

“娘！别生气，快坐下吃饭。”张春妮自然不能干看着。

张大娘扯了扯被闺女紧攥着的手腕，没用太大的劲，本来已经快冲出来的怒火压了下去。

哼了声，坐下说：“还得是闺女疼人，没听那句老话说得，有了媳妇忘了娘！”

张大哥呵呵笑了，说：“倒也有理。”

这下子把张大娘气的直捂胸口。

娘俩你来我往的唱大戏。

张大爷还没回来呢，今天大队开会，每家都要去代表。

剩下三个人，把饭菜吃了个溜光净。

张大娘也没因为这个再找别扭，而是和春妮娘俩嘀咕了起来。

“吃饱了还不滚蛋！”张大娘看着空盘，翻了个大白眼，骂得吐沫横飞。

本来还准备帮忙收拾桌子的大嫂子直接抬屁股扽着张大哥走了。

“唉！吃完了就走，不收拾桌子赶死去啊。”张大娘自然不愿意，儿媳妇不收拾最后不就是她的活。

大嫂子转过头呵呵一笑道：“干嘛去？你不整天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嘛，我这不就回去抱窝嘛，哈哈哈。”

张大哥被臊的脸皮通红。

被噎得眼前发黑的张大娘咒骂着让他们滚蛋，心里想着果然婆媳都是上辈子的仇人！

等到人走干净了，张大娘扯住张春妮的耳朵，拉到嘴边，不顾张春妮的痛呼，小声道：“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张春妮原本表现出来的生气迅速消失了，小声地试探一句：“娘？”

“就知道是你这个死丫头！”张大娘想狠狠地拍了她后背几下，可不忍心下手，眼珠子都急红了。

“那个男人是谁？”

张大娘想着这事必须得解决了，不然张春妮这一辈子就毁了。

“二春。”张春妮说起这个名字时，手抖了一下。

这个小动作已然被张大娘看在眼里，她追问：“二春去哪了？”

“山上！陷阱里。”张春妮把事情说出来后，压在身上的负担好像瞬间消失了。

张大娘面无表情，最后说：“你真随你姥爷的根，你和三妞长的像你们姥姥，三妞做事也像姥姥，可你这性子却和你姥爷一样，心狠。”

张春妮有些害怕，因为她娘从没提过娘家事，两辈子的时间，她也只知道她娘是逃难来的村里，为了生活嫁给了她爹。

当时还乱着，一个独身的女人没法过日子，她只能找个人嫁了，才是活命路。

“我姥爷是干什么的？”张春妮没忍住问。

张大娘说：“猎户，杀了不少鬼子，然后跑去当兵了，等你姥姥没了，世道也乱了，没吃的，我就逃荒了。”

张春妮是懂得一点野外知识还有一些猎人需要懂得的东西，这些是她爷爷教的，她可是连打枪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