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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和死对头一个休息室，但是看着眼前紧张为难的工作人员，和几乎要用眼神把他烧穿的叶小俊，他压了压嘴角，还是答应：“好。”
工作人员松了口气，很快跟季淮那边沟通好，把时煜他们带了过去。
走到门上贴着“季淮”的休息室门口，时煜一眼就看见了季淮，他正坐在化妆镜前，黑色的头发用夹子夹起来，正在低头看着手机，化妆师给他进行最后的定妆。
时煜收回视线，没有和他搭话，径直走到另一个化妆镜前，和季淮背对背，隔着两三米的距离。
叶小俊一边准备东西一边说道：“煜哥，通知七点去彩排，还有半个小时，不然我们一边化妆，一边直个播？”
化妆镜的灯光很亮，白炽的灯光照到坐着的人脸上。化妆师开始给他画眉毛，他低垂着眼，立体的五官和毫无瑕疵的皮肤让他几乎不用化妆便能上台。
他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向身后的叶小俊，点漆般的黑眸写着拒绝，睫毛密又长，唇色偏淡，此时抿成一条直线。
“不要。”
叶小俊真想给他跪下，“祖宗，这可是老板今天特意嘱咐过的，说你有段时间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了，趁这次活动直播和粉丝互动互动，一会上台再买个热……”他的话说到一半，用眼神示意坐着的人，“这几天下去的一点热度分分钟就回来了。”
谁知得到的回应还是：“不用。”
时煜把玩着手机，微信里的未读消息很多，有见过几次面想和他谈合作的，也有常年不联系的同学在他火了之后天天嘘寒问暖的。
他觉得无趣，关掉手机屏幕，抬头就在镜子的反光里看到了季淮。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背脊挺直宽阔，此刻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手机，助理在一旁兴奋地说：“淮哥，真不愧是你，刚结束的直播就冲上了微博热搜！”
那人声音低沉，带有磁性，淡淡地：“嗯。”
时煜突然改变主意了，他对旁边熄火了般的小助理说：“开播。”
叶小俊还没从该如何向老板交代中缓过来，“啊？”
随即反应过来，很快拿过时煜的手机，对着他的脸解开屏幕锁定，打开直播软件，登录账号，点击开播，一顿操作熟悉且流畅。
时煜接过手机，上面还显示着进入直播倒计时的数字。
时间紧迫，他在车上就换好了衣服，是一身白色的西装，上面点缀着亮片，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在灯光下隐隐折射着光，刘海被定成三七分，露出精致的眉骨，眉毛上也点缀着银色的亮片，为姣好的长相增添了清冷的光亮，更显不可方物。
直播间很快涌进好几万的粉丝，弹幕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迅速滚动，但是内容居然大致一样。
【天哪！我的崽崽居然直播了！】
【崽崽今天也巨帅！】
【这是腾星年终庆典的后台吧！期待崽崽的新歌首秀！】
【崽崽大胆冲！新舞台一定帅翻全场！】
……
时煜的手机屏幕高度和脸差不多，屏幕里的他微微皱眉，给整张脸带来一些稚气，声音清澈温润：“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叫我？”
【崽崽永远是崽崽！】
【啊啊啊！今天的崽崽也是巨可爱！想rua！】
【我们的崽崽只是看起来有点酷而已，其实很软的！】
时煜：“……”
算了。
也不是一两天了。
一旁的叶小俊也在看手机，时煜以为他在看他直播，结果探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屏幕里的人不是自己，是死对头。
他在看刚才季淮直播的回放。
时煜的声音冷不丁：“你在看什么？”
叶小俊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没……”没什么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时煜抢了过去。
时煜的眼神错过自己的手机，看另一只手拿着的，叶小俊的手机。
死对头对着屏幕，嘴角挂着和平时一样的浅笑，眼里隐隐有不易察觉的红血丝，弹幕里的粉丝都在心疼关心。
时煜本想把手机还给叶小俊，但是无意间瞥了一眼直播间人数，三百二十万！
再看一眼自己的，二百八十万。
比死对头少！
他顿时兴致不佳，本就不想直播的心情更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直播五分钟了。
“好了，时间到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
【又要结束了吗！今天才播了五分三十秒！上次播了整整八分钟呢！】
【呜呜呜舍不得崽崽！答应妈妈下次直播长一点好不好！】
【崽崽加油！妈妈永远支持你！新舞台冲！！！】
……
叶小俊拿回自己的手机，小声说，“不是吧，又这么快结束？”
时煜的手机悬在关闭上，抬起头认真问：“那不然还要做什么？”
叶小俊扶额，“不然……卖个萌吧，你的粉丝都想看那么久了，你不满足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时煜冲屏幕挥了挥手，利索地关闭了界面。
叶小俊：“……”
果然。
真不知道这个从来不屑于任何和可爱沾边的事情的人，是怎么拥有那么多妈粉的。
算是时煜身上至今未解之谜。
看着他透着冷酷和傲娇的后脑勺，叶小俊大胆地问出来：“卖个萌而已，为什么不能满足一下你的广大妈粉呢？他们可是天天来我微博留言，说能看一次人生才圆满呢。”
时煜挑眉，拒绝了化妆师要给他上唇色，“卖萌？”
叶小俊点头如捣蒜，结果这位哥下一秒就说：“不可能。”
“这辈子都不可能。”
叶小俊不死心，“装一下都不行？”
时煜：“会死。”
叶小俊：“……”
但他还是不放弃，“你可以学学小猫咪啊，习惯性高冷，适当性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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