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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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住呼吸缩在墙角，奇奇是贵族间很喜爱的一种野兽，忠心耿耿却凶狠暴虐，几下就能把自己撕成碎片。她从那里逃了出来，不，不应该是逃，因为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她，长久的迷恋顺从让所有人都把她当做那人的附属品，她四处窜逃躲了一个月，一开始还胆战心惊，不敢入眠，后来发现那人甚至没有派人找过她，她也确实没有什么地位，就像架子上最便宜的那只茶杯，碎了就换一个，没什么值得在意。

她靠着从那里带出的钱定居下来，想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后来拐卖案一事，那位贵族也牵扯其中，他对我的消息很是关注，照片爆出来后，他也很惊讶莉迪亚和禾离的相似，就导演了这一出，拙劣地、可笑地想拖我下水。”

“难道...她因为爱情又去帮了他？”蔓兮有些难以理解，那个男人很明显心理并没有她，何必做出那样大的牺牲。

“这倒不是，他带着私人医生，跑到她的住处强制实施了手术减弱她的精神状况，又用心理暗示把施暴者换成我的形象，所以她在视频里的憔悴不止是心理原因，还有手术的作用，他甚至等不及让禾离睡一觉就用针把她弄醒，让医生诱导她拍下了那段视频。”

......所以到头来，罪魁祸首还是那个贵族。

两人走过医院寂静的长廊，禾离被安置在西区的一间独立病房，躺在病床上，睡颜安宁，透明的液体通过一根细长的管子输送到她的身体里。

“她怎么了？”

“精神崩溃，以现在的技术，神经损伤是不可逆的，她大概一辈子都得忍受精神痛苦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她呢？”蔓兮心下不忍。

“她其实也算受害者，现在又受了这种伤，应该会先给她治疗再实施问罪吧，那个贵族才是真正的主谋。”

蔓兮和柏思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浓烈的药水味钻入鼻腔，凉凉地浸在脑子里，柏思主动开口：“有时候看到她，我会想起你。”

“？为什么”蔓兮侧头看向他。

“在某种意义上，你们的境遇有些相似，假如我向你提出什么要求，你...会不会也会像她一样....愿意做任何事...”

蔓兮有些意外，没想到柏思会问这个问题，她认真想了想，话里带着犹豫：“我...那时候我很感念您的恩情，但如果说愿意做任何事，好像也不至于...”

柏思舒展了五官，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他低头敛眸，鬓角的发丝散落下来，柔和了脸部的线条。

“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行事的准则和坚守的东西，禾离为一个不值得的人予取予求，最后也只得到这样的结局，你......”他停下来，像在思考要怎么组织语言。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勉强自己，即便喜欢我，也不要...”说到这里，他变得有些羞涩，“不要迷失自己，没有人能主宰你的思想，你的命运，所以做自己就好。”

蔓兮先点点头，又摇摇头：“大人是希望我能够坚持自己的准则，不要为了你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去委屈自己？”她微微皱眉又随即释然。

“可是在我看来，禾离只是没有选择，你说她予取予求，可最后她也反抗，逃出来了，只是她没有自保的能力，最后也没有逃掉罢了，而且，为自己在意的人做一些退让，我觉得可以接受。”

“不过!假如您让我去害人或者是做什么奇怪的事，我是一定不会认同也不会接受的！”

柏思少见地露出一个微笑，他拉起蔓兮走出医院，揉了揉蔓兮的发丝：“即使你愿意为我做那些事，我也不会同意的。”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白茫茫的一片盈满眼帘蔓兮看着飞舞的雪花感叹道：“那天你走时，也在下雪，我就站在屋子里，看着你和他们走出去...”

蔓兮扫去眼里的失落，笑着抬头说道：“我们不坐兰斯洛特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走一走。”

柏思握紧她的手：“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赶飞机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