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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符我栀忽然紧了紧手指。
红发男生毫无知觉地添油加火:“玩少,你不会真喜欢上了符我栀吧?”
说罢,没等人回答,他自个儿倒先好笑地否定了:“看我问的什么白痴问题,这怎么可能……”
“喜欢。”危玩语气惫懒。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隔着一条细细的门缝,符我栀愣愣地望着他,胸中的情愫因他那“喜欢”二字而剧烈波动。
她动了动嘴角,眉眼不可抑制地缓缓弯起,浓浓的笑意沿着上翘的眼尾一点一点向下滑。
“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抬起那双桃花眼,狭长的眼尾沾染着室内奢靡的光线,瞬息之间,冰晶在他眼角绽开,满屋寂静。
符我栀脸上还没有展露出来的笑意,彻底僵硬在唇角。
里面终于有人回过味来,噗嗤一声大笑。
“靠,玩少你怎么还大喘气?吓死我了都,还以为你真对人妹子上心了。”
屋内气氛渐渐回归火热,门外却是寒冰一片。
白露雪心慌意乱地拉了拉符我栀的手:“栀栀,我们……我们走吧?”
符我栀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胸口重重一震。
符我栀生了双杏眼,眼尾自然上翘,天生带笑,眼瞳颜色很浅,看人的时候会让人很舒服。
可是现在,她那双浅色瞳,颜色变得有些浓稠。
“我们干嘛要走呀?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就这么走了多掉价?”
符我栀轻轻拍了下白露雪的手背,她指腹冷得像块冰,白露雪一哆嗦,撒开了手。
然后符我栀嘴角含笑地推开了那扇万恶之源的包厢门。
于是世界寂静了。
万籁俱寂中,符我栀轻描淡写地扫视一圈,唇边笑意更深,神色自然地朝他们打了声招呼:“晚上好,我叫符我栀。”
“呃……晚、晚上好?”稍微眼熟的几个人结结巴巴地回了她一声。
红发的男生则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你,你就是……你刚才……”
没等他说完,符我栀大大方方一点头:“我就是那个符我栀,刚才我就在外面,都听见了。”
红发男生:“……”
符我栀看向他,笑得更加温柔:“刚才说话的是你吧?”
红发男生干巴巴地笑。
这太让人尴尬了。
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听见之后,当事人不仅没有退避三舍反而还迎难而上,这种事有点不按套路来啊。
红发男生尴尬得啤酒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符我栀真心诚意地继续说:“谢谢你啊,年纪轻轻的就操起了当老妈子的心,真不容易。”
“……”
草?
这是拐着弯骂他多管闲事吧?
这女人有点表里不一吧?
符我栀转了转浅色的眼瞳,目光从包厢最角落慢慢转移到最中心,落到万众瞩目的危玩身上。
他就坐在那儿,手里捏着手机,神色不动地瞧着她。
符我栀朝其他人摆摆手,客客气气地说:“你们玩儿你们的,我来做件事就走,不会一直打扰你们。”
可是她打算做什么?她脸上那假笑都快冻死人了啊!
符我栀从茶几上拿起一罐开了封的啤酒,绕过两个人,毫不意外地停在了危玩面前。
坐在危玩旁边那俩人兔子似的挪开了屁股,一蹦三尺远。
危玩一动不动,乌黑的眼珠子定定地凝视着她,语气哑淡:“符我栀?”
瞧,他连叫她都是叫全名。
符我栀开心地点点头:“嗯,是我,你才看见吗?”
危玩瞥见她手里拎着的啤酒罐,静默片刻,突兀地笑了,抬着眼皮盯她:“都听见了?”
符我栀点头:“嗯,都听见了。”
危玩勾了下薄利的唇角,笑得有些薄情:“不高兴么?打算浇我一头啤酒?”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符我栀诧异,“浇你一头啤酒未免也太——便宜你了吧!”
说罢,手腕一抬,整罐啤酒悉数倒向他的裆部,一滴不剩。
“……”
全场哑然。
危玩僵着身体,低头看着下面那片潮湿,一直以来的游刃有余终于破裂,俊气的脸上露出堪称难以置信的表情。
符我栀扔了空啤酒罐,用一种俯视他的姿态高傲地抬起下巴,这种高难度姿势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出来的,总之她就是做到了。
“我来呢,就想告诉你一声,咱们分手吧,不过分手之前还有件事得做。”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玩少被浇了裆”的震惊中,骤听一声脆响,纷纷仰起头。
符我栀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到危玩侧脸上,口中振振有词:“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识人不清打的,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活该识人不清,那既然我活该识人不清了,打你也就打你,不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危玩侧着头,脸上火辣辣的,半晌没回过神来。
“危玩,”符我栀揉了揉发麻的手心,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平静地宣布,“我们分手了。”
她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走出了3102包厢,甚至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走得干干净净潇潇洒洒。
包厢里的人面面相觑,久久没人敢说话。
刚出包厢门,符我栀原先的飒飒英气就全线溃败,赶紧拽着看呆了的白露雪拔腿狂奔。
“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们赶快跑!我一个人可打不过那么多人!”
白露雪:“???”
这怂得未免也太快了吧?她都没来得及鼓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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