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想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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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晴这么痛快,出乎江月初意料，也出乎陈斐然意料。

从江月初嘴里得到消息后，他马上又给唐晴打了个电话，“冒昧说一句,唐总，你这个决定，太草率了！”

唐晴笑道：“人家小情侣好不容易演一次真情侣,我当然要成全啊。”

陈斐然：“……”

他是和唐立京一起创业的，跟唐晴这个新老板不太熟，这理由真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抽抽嘴角，“唐总,你要么再给我一个理由，要么，就再考虑考虑？”

唐晴咯咯笑道：“陈老师,别紧张,我开玩笑的。这个项目吧,虽然有可能无法上院线,但有拿国际奖项的概率,东边不亮西边亮,为什么不让他们去试试？”

她也是权衡分析了各方面的要素，才做出的决定。

这项目鼎天不参与投资，唯一的成本，就是江月初一年的拍摄时间。哪怕上不了院线,江月初的片酬也少不了一分钱，可一旦能上院线，这片子题材新颖，角度炸裂，主人公形象颠覆，孟星舟加江月初，王炸组合搭档演同性情侣，充满噱头和话题度，只要档期过得去，就有八成的概率能爆，两个演员一起抬咖，作为东家的鼎天，能吃到的红利只多不少。

唐晴道：“这笔买卖是有点风险，但以小博大很划算，为什么不做呢？”

陈斐然淡淡道：“没错，鼎天的唯一成本，就是江月初一年的拍摄时间，所以冒得起风险。可这对他本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呢？万一这片子没上院线，《天问》和《听说》之后的一年多，他没有新剧播出，没有新片上映，观众和市场是很薄情很健忘的。尤其是，他和星舟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公开，到时大众什么反应谁都说不准，这种紧要关头，事业上更得稳扎稳打，这风险他自己冒不起！”

唐晴静静等他说完，默然片刻，开口问了句题外话，“《天问》后期正在制作，有几集已经出成片了，你看过吗？”

陈斐然不解其意，顺着她的话头，答道：“还没。”

唐晴：“有时间可以看看，看了你就会发现，星舟和月初一起演戏，是会产生化学反应的，他们两个，是会相互成就的。为什么我对《天问》申报飞华奖这么上心，因为我觉得，他们其中一个，能帮鼎天把这一届的视帝奖杯抱回来。这次合作的这个LGBT题材，我也对拿奖寄予厚望，如果月初能拿影帝，你还会觉得这一年时间，是被浪费了吗？”

陈斐然叹口气，一言不发，明显是在剧烈挣扎。

唐晴趁热打铁，又笑道：“陈老师，我知道你是怕月初走弯路，但他才26岁啊，就算走两年弯路，又如何？去撞个墙，跌个跤，没准成长更快呢。我们经纪公司，对那些刚入行的小年轻可以大家长式包办，对这种有想法有主见的一线，做好后勤工作就行啦。”

陈斐然失笑，顿时就释然了，“你说得对，唐总。”

江月初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在他身上寄托了不少超乎同事的感情，无形中经常把他当亲弟弟来对待，就好像那些打着“为你好”旗号的大家长，偶尔做决定就难免有逾矩的地方，比如纵容陈艺霖绯闻的那次。

没错，月初已经是一线了，应该给他充分的自由，毕竟代价也是他本人在承担。

唐晴挂断电话，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回忆着江月初所说《祂》项目的配置，越想越觉得有搞头，有爆像。

崽儿们，加油啊！

##

第二天下午四点，《祂》正式召开第一次筹备会，导演、编剧、主演全部出席。

闻人英从星光影业带的那个制片人，叫杨景行。杨景行这个代理制片人，堪称筹备会议的核心，他有十几年从业经验，业务流程极为熟练，条理分明地通报了目前进展，问大家有没有疑问。

核心班子都是自己人，所以关于拍摄成本，包括艺人片酬等敏感问题，都没遮掩，全部透明公开地写在计划书里，以方便大家监督。

这是个现代文艺片，没有大场面，制作成本非常低，一半预算都用来支付江月初的片酬了，给的比他目前的身价高了30%。江月初示意杨景行切到那一页，看向孟星舟，笑道：“我跟你差不多价，没这么贵。”

不等孟星舟回答，杨景行便解释道：“这部片子有八成可能上不了院线，业内上不了院线的电影，片酬都会给高30%左右，因为这会影响艺人的曝光度。这一点，我上午刚跟您的经纪人陈斐然先生沟通过，如果您有疑问，那我再跟他聊聊？”

江月初一笑，“不用了，谢谢。合同的事，他做主。”

这项目出品方就是他男朋友，片酬相当于左口袋换到右口袋。给公司的分成不能少，给国家缴的税不能少，剩下的再装回左口袋就成，都不是事儿。

其他人都没什么疑问，紧跟着，要敲定主要人员的档期和拍摄节奏，这部片子时间跨度大，主要分为两个阶段：青春期和成年期，两个时期对演员的体型和状态要求，截然不同。

青春期的莫离，经常以“莫璃”的女性身份示人，清瘦纤细。可江月初之前拍的两部戏，《净海行动》和《天问》，都是荷尔蒙爆棚的坚毅型角色，为了贴合人物形象，他请私人教练强训过半年，之后又一直保持着健身习惯，迄今体脂率都只有10%左右，腹肌臂肌文理分明，要演莫璃，得先把肌肉减下去。

成年期的莫离，外表又是完全的男性，为了掩饰跨性别者的身份，彻底遗忘女性心理，他欲盖弥彰地强化自己的男性特征，江月初作为演员，减掉的肌肉，又得在短期内加倍练回去，这个反复的过程，颇为煎熬。

杨景行道：“其实也可以先拍成年，再拍青春期，以你现在的状态，稍微强化一点点，就能满足拍摄需求了，总比减重后再练，吃的苦头少。”

方励景马上提反对意见，他的习惯就是按时间线拍，“演员只有切身走一遍前期剧情，再演后期才会沉浸进去，你们这种为了追求效率的碎片化拍摄，都是投机取巧。”

江月初笑道：“我没问题，短期减重或塑形，都可以做到。”

他既然同意，杨景行便不再多言。

散会后，大家分别根据时间表去推进，江月初又赶回《听说》剧组去拍戏，闻人英和孟星舟许久未见，两发小找了个地方喝茶闲扯。

闻人英是纯粹打酱油的，把项目交给杨景行后也没插手，到今天才知道故事梗概，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本子，故事主线好像都是围绕莫离的，卫麒这个角色，没什么发挥空间吧？”

孟星舟：“所以？”

“所以你演卫麒？你就这点出息？”闻人英本来以为是薛经和萧逸那种双骄类配置，没想到就是纯主配，“高射炮打蚊子，不嫌大材小用啊，随便招个男演员给月初配戏不就得了？”

孟星舟难得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角色有主次之别，但没有贵贱之分。再简单的人设，演到极致，都是经典。”

“那你为什么除了出道作品，之后都是一番男主？你怎么不挑二十八番路人甲去演？”闻人英嗤之以鼻，“知道你经纪人的口头禅是什么吗？‘我们星舟，不会给任何人做配’，怎么，江月初不是人？”

孟星舟：“那当然，月初是天上下凡的仙子！”

闻人英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差点没咳死，“你可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行了，你爱给人抬轿就去吧，男人嘛，谁还能没点私心？也省得找了其他人演卫麒，你变成.人形醋缸。”

“醋缸个屁，完全两回事！”孟星舟本来懒得跟他这外行掰扯，听到这里忍不住了，“嘿，你知道你比江月初差在哪儿吗？”

闻人英几乎要跳起来叫了，“假设前提就是错的，谁说我比他差？！”

“江月初就绝不会怀疑，我演卫麒是想趁拍戏占他便宜。”孟星舟翻个白眼，“对手段位越高，越能激发演员本身的潜力，国内能演卫麒的所有演员，没有比我段位更高的，所以，只有我演，才能帮江月初呈现出巅峰状态，一旦跟他产生了化学反应，卫麒这个角色也就不再单调，整个作品的完成度将指数级提升，懂了吗？泥石流！”闻人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