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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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幕不自觉的笑了笑。还真下雪了。

北城新年的第一场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银装素裹，万籁俱寂。

白雪皑皑，就连窗子上也结了冰花。跟鹅毛大雪一起下降的还有温度，早上起来，掀开被窝就觉得冷了。

秦幕在衣帽间找了件毛衣穿上，刚想伸手去摸大衣，就看到了挂在一旁的羽绒服。

标签还没摘，崭新的。

秦幕犹豫片刻，把大衣扔在了桌子上，他把羽绒服的标签摘了，临走前还不忘喷了点香水。

没多喷，就只在手腕和脖子上沾了一点。

有点味道，但是不浓，不仔细闻，很难闻到。

会不会太给他面子了？秦幕想。

但是香水的味道去不掉，他总不能拐回去洗个澡，裴朝多半已经在楼下等了。

秦幕咬咬牙，算了，就说是衣服上沾到的吧，明天可不喷了。

裴朝一般都会提前半小时过来，秦幕下了楼，但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看到裴朝的车。

楼下空无一物，看着竟然有点不习惯。

是来晚了吗？

秦幕打开手机，这才发现两分钟前，裴朝给他发了条消息。

【裴朝】：路上大雪，过不去了。哥哥坐地铁去公司吧，出租车容易打滑。

秦幕心里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半晌，给他回了个：好的。

裴朝没再回复。

一直到九点半，裴朝的工位都是空着的。

秦幕上午有个会，他一早就来一号会议室听项目报告。闫贺讲的很好，但秦幕心不在焉。

捏着根铅笔在手里转着，隔一会儿掉一次，谢楠明都忍不住看他好几眼。

一场会议，总共没听进去几句，好在秦幕在业务方面是佼佼者，随便过一下项目PPT，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还给出了解决方案。

闫贺听完都不得不感叹，秦幕是真的牛逼。

可以一心二用的牛逼。

十点一刻，裴朝还是没有到公司，甚至连条消息都没有。

前后有两个人过来问秦幕，裴朝怎么没来上班。

一个是人资经理赵豆豆，一个是天天在他眼前晃的谢楠明。前者管考勤，员工无故旷工，总要问下上级，后者单纯八卦，毕竟平时跟块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今儿不见人影，也挺新鲜。

秦幕只说不知道，经过C组办公区的时候，无意间听王旭旭说了一句：“你们看热搜没？！东区出了连环车祸，有个大货车翻了，死了好多人！”

秦幕瞬间定在了原地。

东区……王旭旭说的那条路，就是裴朝每天必经的高架。

直通大学城的，车很少。

“听说了啊，早上开车过来的时候，就听广播说大学城那条路戒严了，还好我们公司在市里，这么大的雪，不然就得请假咯。”

“你还敢开车，胆子挺大啊朋友，不怕轮胎打滑啊。”

“卧槽，老子龟速好嘛。上路的时候差点吓死，我前边有辆车都转圈了，我从旁边挪过去的，差点下来推着走。”

“说来也奇怪，北城什么时候下过这么大的雪？我打小就没见过，你们都不知道，我早上出小区的时候，雪都到腿肚子了。地铁全是人，挤也挤死。”

“可不，大家都不敢开车，全靠地铁。也就这位兄台，不要命的还敢上路，佩服佩服。”

秦幕心里慌得厉害，裴朝早上说路上大雪，说明他已经上路了……呸呸呸，什么吉祥话。

秦幕头也不回的进了办公室，二话不说给裴朝打了个语音电话。

电话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不是挂断，是压根没人接。

秦幕感觉有一股寒风，从心口钻了进去。

谢楠明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秦幕跟个冰雕一样在窗前站着。

结合他刚才的一言一行，谢楠明狐疑的问，“怎么了这是？刚开会的时候就觉得你有心事，出什么事了？”

“你有没有朋友在交警队？”秦幕回过神来说，“帮我查辆车。”

没等谢楠明说话，秦幕已经把车牌号写下来递给他，看谢楠明一脸茫然，秦幕急火攻心。

“要是不能查，我只能自己黑了。”

“……”谢楠明愣了下，赶紧按住他准备敲键盘的手，“不是不是，你等会儿，什么事儿啊？能查能查，你先告诉我什么事？”

秦幕面无血色，谢楠明第一次看到他这种表情，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怀疑…裴朝出车祸了。”秦幕的声音很冷，比外面的气温还冷几分，他眸子里没有光，眼神好像路过一只死猫那样，冷漠又无情。

谢楠明听完，竟然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裴朝？他不好好的在外面跟人吵架么？我看胳臂腿儿都在啊，人精神着呢。”

秦幕倏地抬起头来，有些讶异的看向谢楠明，似乎在确定这话的真实性。

“真的。”谢楠明被他盯的心里发毛，用手指着门外，“我进来就是想跟你说裴朝跟张尊溪又吵起来了，你要不要去……”

一阵冷风从面前刮过，地面仿佛结了冰晶，秦幕面露凶色的摔门出去。

谢楠明默默打了个冷颤，把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补全。

“……劝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