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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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公寓门“吱呀”一声打开, 银亮的月光门外照入公寓，投『射』下一道长长的黑影。

坐在没有开灯的公寓里的夏油杰朝着门扭过头去，瞳仁倒映着一星粼粼的微光。

真人扶着门框, 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拳风撕扯得破破烂烂, 只剩几根摇摇欲坠的纤维挂在肩上。蓝发青年垂着头勉强走到了夏油杰对的沙发上, 一卸力“咚”地一声坐了下来。

“真是狩猎不成反被猎了啊, 真人。”夏油杰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轻声问道，“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沉默持续了片刻。真人抬起头, 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静谧的夜里，真人的笑声如同夜枭啼鸣, 格外瘆人。他狂笑了一阵, 突然“嘶”地吸了一气，弓起了身, 随便往沙发上一倒。

“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真人仰躺倒在沙发上, 朝着空中抬起一只手，梦呓般地说道：“我遇到宿傩的容器了。”

“就在我朝着他攻击的那一瞬间，我失去了意识。醒过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已经被砸到了墙的另一边。”

“那是能够击灵魂的攻击。直到现在，我的灵魂在剧烈地疼痛。”

“这毫无疑问，一定是两宿傩的力量。”

“两宿傩的攻击时间、攻击式……一切没能变成情报入手。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有他的一切依旧是个谜团。”

说到这里，真人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举在空中的、带着缝合线的手虚虚一拢, 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啊，夏油，”他颤声说道, “为什么你说，要拉拢两宿傩……”

“他简直是个……实力深不见底的怪物啊……”

“高专交流时的计划，我可是越来越期待了呐……”

看着自言自语的真人，夏油杰脸上的笑容反而稍微隐没一些。

虽然他很清楚，两宿傩的实力远比真人这些特级咒灵更强，但吸收了两根手指的两宿傩就足以让真人发出这样的感叹，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按照原本的计算，漏瑚的实力能相当于两宿傩的八到九根手指。但现在看来，两宿傩的实际力量比原本估计的更加强大。漏瑚的实力或许只能顶两宿傩两三根手指的力量。

夏油杰垂下眼，沉了起来。

他对两宿傩的实力也必须新评估了。

***

交流当天上午，东京咒术高专校长室内。

东京校校长夜蛾正道与京校校长乐岩寺嘉伸相对而坐，沉默无语。室内气氛极为尴尬。身穿白衣红袴的巫女服的京校教师庵歌姬默默站在乐岩寺嘉伸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呆若木鸡，静如地藏。

就在这一片沉闷的气氛中，校长室的门突然被人“啪”地一声拉开。离门近的庵歌姬被吓得“呀”地惊叫了一声，用缎带扎得整齐的头发差点竖了起来。

“哟，大家来了啊！”五条悟笑眯眯地校长室外探进了一个脑袋，“这么说，京校的各位学生们现在也已经在休息室等待了吧！”

“悟，你来晚了。”夜蛾正道抬起头来，沉声说道。

“抱歉抱歉，准备抽签花了不少时间！”五条悟抱着一个大抽奖箱挤进了门里，“咚”地一声把箱子往桌上一放。

“来抽签吧！”他兴致颇高地说，“来决定交流一天的比赛项目！”

夜蛾正道和乐岩寺嘉伸的目光在巨大的抽奖箱上定格住了。

“为何这么大……”乐岩寺嘉伸一字一顿地说。

“因为那样才有趣嘛！”五条悟抬手拍了拍箱子，随意地问道，“好了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夜蛾校长和老爷子，你们谁来抽？”

沉默持续了片刻。

“无论我们之中谁负责抽签，引起对的猜疑。”夜蛾正道沉着说道，“既然抽奖箱是悟准备的，那抽签的工作就由歌姬来吧。”

“诶？我？”

庵歌姬原本打算一声不吭地在旁边当个漂亮摆件，没想到自己被突然点名，下意识地看了乐岩寺嘉伸一眼。

老人冲着她点了点头。

“那……我就失礼了。”

庵歌姬走到抽奖箱前，拉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她刚想把手伸进抽奖箱顶上的小洞，动作却突然一顿，警觉地看向了五条悟。

“你该不表上说那是抽奖箱，实际上在箱子里装一些蛇、虫子或者青蛙之类的东西来吓唬我吧？”庵歌姬戒备地问道。

五条悟脸上一贯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一副有些伤心的神态：“歌姬，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这招对伊地知洁高好使，但对庵歌姬却不好使。她毫不犹豫地点头：“你就是这样的人。”

五条悟：“……”

虽然满怀对五条悟的不信任，庵歌姬是深吸了一气，手伸进了箱子里，手指缓慢而细密地『摸』索着……

『摸』到了！那确实是硬卡片的手感！不是什么『毛』虫青蛙的东西！

庵歌姬松了一气，立刻『摸』到的一张卡片取了出来，打了开来。

“我看看……”

夜蛾正道和乐岩寺嘉伸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左一右地凑到庵歌姬身边，三个脑袋挤在一起，同时看向了那张卡片。

只见卡片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迷』宫竞速比赛。

“……这是啥？”庵歌姬愣愣地抬起头问道。

“什么什么，让我看看……”五条悟也跟着凑过来，看了一眼卡片，“歌姬，你可真是抽了个好签啊！”

“诶？我的锅？”

在庵歌姬不安的表情之中，五条悟她手里抽走了卡片，翻到了背。

【『迷』宫竞速比赛】

【东京校、京校两校成员分别分散开，不同的起点一人独自出发，寻找『迷』宫中心处的出，快有队员离开出的队伍能获得100分。

『迷』宫内被投放三级及以下咒灵若干，级咒灵一只。其中级咒灵固定出现在『迷』宫出处，必须击败级咒灵才能够成功离开出。三级咒灵每消灭一只，得分20分，三级以下咒灵每消灭一只，得分10分。

比赛中，一切离开『迷』宫高度限制的飞行行为均视为禁止。】

“原来如此。”庵歌姬喃喃自语，“是考验战斗能力和向感的比赛吗……无法辨别并记忆『迷』宫路径的人没办法找到出，而咒力不足的情况下就算找到了出，也无法击败级咒灵离开……”

“除此之外，飞行被禁止，无论是我校擅长使用扫帚飞行的西宫是你们那边能够利用式神飞行的伏黑无法借此作弊……”

“……五条悟，你这小子是特意为了虎杖悠仁安排的这场比赛吧？”

庵歌姬的话没说完，一旁的乐岩寺嘉伸突然出声说道。

“咦？”

庵歌姬吓了一跳。而五条悟歪了歪头：“嗯，老爷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呀？”

“……你知道我们针对虎杖悠仁，所以特意安排了『迷』宫场地，以减少我们京校的学生和虎杖悠仁遭遇的概率；让每个人不同的起点独自出发，则是为了高限度地降低我校的学生聚集在一起围攻虎杖悠仁的可能『性』。”

乐岩寺嘉伸冷哼了一声：“净耍小聪明。恐怕歌姬抽到这张卡片，也是因为你做了手脚吧。箱子里没有咒力的痕迹，你难道是用了魔术之类的技巧？”

“嗯……到底是怎么回呢？”

五条悟往沙发上一坐，悠闲自在地随应了一声，眼罩下的嘴角微微翘起。

那当然是因为——他只在那么大的一个抽签箱里放了『迷』宫竞速的卡片啦。不过比赛内容虽然被他暗箱『操』作过，但却完全符合交流团体战的要求。因此就算知道这种安排是为了包庇虎杖悠仁，但乐岩寺嘉伸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