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人间总是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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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钺从不敢奢望的一切，似乎都在眼前的，以前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珍藏着这份心意，不敢让她得知，怕她不喜，也怕自己的身份，会给带来麻烦。她姐姐是谢锦身边的人，他若近了她，只怕也会惹林星河的不喜。那是个冷硬又虚荣的人，会不会因此苛责或者是斥责她？严钺虽不会觉得般配不上她，可若这份私情被人察觉，也会妨碍了她的名声。

自少年时，悄悄的将这人珍藏心底，因为太过在乎，又总是瞻前顾后的。往日能远远的看上一眼都能开心许久，可惜她是深闺的女子，素日里极少出门，有时见一面都是奢望。这份心意也不敢奢望她会回应自己。

严钺自小生活环境恶劣，会看人眼色，也最懂人情世故。他明白如果真的想和她成亲，阻碍不会太大。两家这般的门户，便是严家没落了，以林家现在的门户也挑剔不了什么的。他可以请秦王主婚，便是有谢锦和林星河从中作梗，也不过在过程中多了些阻碍和曲折。可是，他从来想过要这样做，因为怕她不喜欢，不喜欢自己，不喜欢被强迫，所有的瞻前顾后都是因为太在乎，他终究是不敢强求。

两人虽是从不曾有交际，可他将她的一切与处境，都在看在眼里。她刚及笄的那段时日，去国公府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林家的门户，若想有一门好亲事，只怕她还是要依仗林星河。林宏昌虽是入得了国公爷的眼，还不足以让国公爷为他女儿的婚事费心，何况姻缘亲事，也多是掌握在后宅的手里。她若是想要好姻缘，怕是还要去讨好她那个冷漠傲气的姐姐。

严钺猜到这些，焦灼了几日。若她的婚事真的掌握在了林星河手里，依照林星河对他从来的不喜，只怕这亲事就会平添艰难。后来，严钺也有找机会专门去偶遇林星河，有意毛遂自荐，便忍不住多关注一些林星河，有时候故意装作偶遇，可多少次严钺人还未上前，林星河却连一个眼神不肯多给，便绕行而去。

有一次，严钺鼓足勇气喊住林星河，可对上她疑惑又冷淡的眼神，严钺竟忘记言语，傻站了片刻后，林星河已再次绕道而去。也是因为这多关注了几分，便知道林星河对自己冷若冰霜，避如蛇蝎……

天际微亮，院中已有细微的脚步声，有药草的味道传了过来。三下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严钺的思绪。林星河听见了门响，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

严钺很紧张，转过脸去已有些来不及，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上眼装睡。林星河醒来后，便感觉手又被身侧的人握在手心里，她几乎无意识的微笑。

这些天来，每日醒来都是如此，严钺醒来时脾气极为温和，睡着时显得很是温顺，只要自己在身侧，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便会紧握自己的手。

林星河也不急着起身和动作，反正是张开手掌，与严钺的手交握在一处。这段时间，林星河虽然日日需要照顾严钺，还要张罗琐事，但是因为彻底的离开了林家，拿到了自己的户籍，也不用在国公府那种高门后宅里，谨言慎行的讨生活，让她觉得轻松不少，这样的简单的日子，心也跟着安宁和轻松起来，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意思。

敲门声落了一会，有人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

林星河不紧不慢的坐起身来，像往日那般先看了看熟睡中的严钺，抚了抚他的额头的温度，小心翼翼的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坐起身来，在床帐里换衣服。

严钺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对方的一举一动，动作之间的呵护和珍惜之情，让他觉得很是受用，心里泛着甜蜜。等她起了身，他才睁开看盯着她的背影看，只是没曾想，林星河竟是在账内脱去了亵衣，慢条斯理的换衣服，虽只是个模糊的背影。严钺瞬间脸热了起来，立即又闭上了双眼，紧张的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厉害，心潮澎湃，甚至有一股热意从小腹传来，只是伤还没有好，这样的紧张让伤处有些疼，他只有放缓呼吸，才缓解了这种紧张的燥热与疼痛，与加速的心跳。

片刻的功夫，林星河已穿好了衣裙，床帐被撩开了半边，是床尾的部分，另一半正好挡住了严钺的上半身。

赵栖悄无声息的将洗漱的东西安置好后，躬身垂眸立在屏风后。林星河在内里洗漱了一番，随意的绾了个发髻，缓步走了出来，桌上已端好了一些伤药。众人在这些时日的相处里，也是颇有默契。

赵栖低声道：“孟大夫今日给换了药方，也换了外敷的方子，少爷身上的伤大好了。”

林星河微微一怔，片刻后才道：“知道了。”严钺听见了外面有洗漱的声音，片刻又有脚步声靠近，他忙闭上了眼眸，便感觉床帐被再次拉了下来，所在的地方又暗了下来。他感到熟悉的气息靠近，棉被被掀开了，虽然并不冷，可严钺却倍感窘迫，根本不敢睁开眼，甚至下意识的将脸扭到一边，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下面不着寸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