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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钺沉默了片刻,没?有出?声。皇上注视他的表情片刻后,便又笑了一声:“是皇后。”这是个陈述句。严钺蹙眉:“光凭章焕的一面之词不能说?明什么。”
皇上搂住了严钺的肩膀,两个人靠在了一起,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严钺以为他要睡着了。皇上道:“皇后定然也是这般想的,罪臣之子?的一面之词,能定什么罪,便是怀疑的话,也要先怀疑你。若是怀疑皇后,那也是我有问题,皇后会想,谁让我辜负了她们母子?……”
“阿钺,我有些想念以前的日?子?了,以前的皇后不是这样的。”
“她贤良又温和?,也不争不抢。我以前以为我能信任她,夫妻同?心。以前除了你,我也最信任她。那么多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她为何就?成了这般的样子?,所?有的阴谋手段与争权夺势,所?有的心计与心思?都用在我的身上了呢?”
当年周洪安一家?因与秦王有婚约,又是前朝的股肱之臣,手中还有些兵权,这样的人,先帝便是优柔寡断,可也是容不下来的。周洪安惨死,紧接着嫡长子?、嫡女、都出?了事。周家?还有个牙牙学语的嫡幼子?周柱良,以及与秦王有婚约的嫡幼女周樱红。周家?虽知道这是皇上的手段,可是没?有办法,一家?人只剩下旁支庶子?和?老弱病残,只能对外宣称举家?迁移回乡。
实然,周家?这些人是被秦王暗中藏了起来。因有高祖的遗命婚约,周家?的人才一个个的惨死。虽周家?已无半分权势,但是秦王知道周家?是受自己所?累,所?以依旧愿意旅行婚约。是以,那些年不管先帝夫妻如何劝说?,执意不肯娶妻,以至于秦王快至而立之年,在外人看来都是孤身一个人。
实然,秦王在秦王妃年满十六岁,两个人便私下里拜堂成亲了。小夫妻成了亲,也不能真正的在一起,平日?里两个人聚少离多,也相?敬如宾,虽是有时几?个月才见一次,秦王对王妃的爱重?没?有少,极洁身自好。
但凡秦王妃有所?求,秦王便是办不到,也会尽力去办。那时候的要求,在如今看来都是一些微末小事,给周家?庶子?或者是旁系亲眷安排一些职位,或者是置产置业,或者是王妃会多要一些钱财上。可在那个时候秦王与严钺在京城里举步维艰,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哪里会有余力做这些。
那时的秦王根本不能有任何动作,便是一些小动作,可能都会被有心人看在眼中,可秦王还是会拐外抹角的去安排那些人,为此是要担很大的风险的。因为一旦先帝发现了,可能就?会牵扯出?来整个被藏起来的周家?,当然牵连周家?事小,若是因为周家?的事,让先帝觉得秦王心重?,手段了得,便是动了杀心也是正常的。
秦王也不光自身难保,过的也很困顿,在钱财上一直都很紧张。这种窘迫,甚至让严钺都要过得很节约。当初先帝曾将严家?的一部分的财产和?产业还给了严钺,若是光严钺自己本是不缺钱的。
可秦王图谋的是大业,自然要养私兵,也要有忠于自己的护卫,高祖留下的死士暗卫,这些都是需要银钱来养活和?周转的,而且每年花费不知凡几?。严钺在孩童时期,便将整个严家?的产业交付给了秦王,因知道秦王要将银子?用在刀刃上,自小到大,从没?有额外的要求的。
同?理,秦王在财帛上不管多紧张,也没?有委屈过秦王妃母子?。但是秦王妃多要的钱,都是要从严钺与秦王自己身上出?。这些年来,两个人因为秦王妃的突然用钱,过了不少更加困顿和?窘迫的日?子?。
可是,不管是秦王还是严钺,两个人从来不觉得如此是受苦,有时候见严钺跟着受苦,秦王难免会抱怨王妃几?句,但是反倒会被年纪比较小的严钺安慰。
那时严钺年纪还小,秦王刚有了嫡长子?,秦王妃的吃穿用度便又多了很多,又要了许多额外的钱财。秦王虽是欢喜后继有人,但是对秦王妃越要越多的财帛,也难免有些微词。
严钺反倒觉得很好,两个人在外面挣命,总该有些盼头。那时的严钺也刚知道何为心爱之人,有了懵懂的爱恋。他和?秦王说?,若是为了让自己心爱的人和?家?人,能得好一些,兄弟两个便是再苦一些,也无甚关系。
除此之外,秦王妃平日?里也算是进退有度,豁达大度,几?次提出?来让秦王有房中人,自己不在也好有人照顾秦王。但是,秦王是个疑心重?的人,大事未成,不会让外人靠近自己和?生活在自己的府邸里。秦王妃又提出?来给自己的丫鬟,这般的丫鬟都是周家?的家?生子?,若当真有心细之人,还是容易暴露,后来这事变不了了之。那时候,夫妻总不能在一起,但是在一起的时候,越是珍惜彼此。素日?里,便是严钺不声不响的,便会忍不住的羡慕。
皇上搂着严钺,不知枯坐了许久,似乎在回忆往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两个人一起遥望漆黑的夜空。
皇上道:“年纪大了,好些事都不记得了。”
严钺缓声道:“若不记得也不见得是坏事。”
皇上道:“我是怎么认识谢云裳的了?多少年了,我似乎也要忘记了。”
严钺看向身侧的人:“谢铭加冠邀你前去,你在国公府的池塘里救了个小丫鬟。她换了衣衫,便成了国公府的大小姐。跑到了外厅大喊,你看见了,非你不嫁,不然就?吊死。”
皇上嗤笑了一声:“是啊,是个讨人厌的小丫鬟,我看见什么了,我就?把人拽了出?来,什么都没?有看。真真是血口喷人,恩将仇报啊。”
严钺道:“谢国公脸都青了,若非宾客太多,约莫想杀人灭口。”
皇上低低的笑起来:“是是是,要吓死本王了!你说?我藏的好好的,谢国公待我还有面上的情意,皇叔对我也愧疚着,就?连萧安那时也还不厌我,她居然要嫁给我,这不是恩将仇报吗?还不如当时不要管她了……”
严钺道:“阿兄,出?了何事?”
皇上听见严钺喊了一声,眼眸中有所?震动,甚至隐隐可见水光,笑道:“皇后不能废,朕就?太子?一个儿子?。一年多了,后宫怀孕的嫔妃有好几?个,但是没?有一个能生下来。我如此的相?信皇后,也想对她好。我一次次的同?她说?,那些美人儿我也不想去宠幸。皇后生了太子?便不能生育了,太子?不到十岁,身体极为羸弱,这日?日?用药比用饭都多……”
“天下社稷需要更多的皇嗣,朕也需要别的皇嗣,来安群臣之心,来安天下人之心。愍太子?不能杀,死也不能死在朕的手上,老太后还活着,这天下哪有她想的那么安稳。朕早和?她保证过,不管有多少皇子?,只要皇儿好好的,太子?之位就?是皇儿,她约莫是不信的。”
严钺低声道:“太子?体弱,她觉得不安全。”
皇上道:“是啊,我也知道,以前我们落魄潦倒,她就?日?日?要钱,给娘家?的人安插出?路,没?有了我们,她可以拿银钱傍身,娘家?人有了出?路也不会不管她。现在我们得了这天下,她便想要的更多……”
“她若能生,我必然还是要嫡子?嫡女的,可她自己毁了身子?,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屈辱,才夺回的江山再落到旁支的手里吗?”
皇后当年是不想要这个孩子?,那时两个人刚拜堂成亲了,皇后便怀孕了,但是产子?对当时的环境和?情境来说?是很的冒险。那时候皇上的处境也太差了,朝不保夕,皇后虽被皇上救下,但是皇后也觉得是被皇上连累,多多少少都是有怨气的。
周家?虽也际遇很差,但是一旦皇上身死,周家?也就?不会被先帝猜忌了。周家?在京城还有不少产业,还是有回头路的。皇后私下里吃了很多寒凉的药,甚至还用了堕胎药。无奈这个孩子?许是与秦王有缘分,便是如此也不曾落下来,后来秦王便知道了,自然欣喜若狂。
孟闻白便常驻在城郊给皇后保胎,直至剩下太子?,但是因为前面皇后吃了许多堕胎药,对孩子?和?自己都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太子?是早产的不说?,后来皇后受了大罪,恐怕以后再也无法生育。
皇上没?有登基前,只要京城平顺,他都会去城郊住上几?日?,可太子?之后,皇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
严钺沉吟了片刻,低声道:“此番,皇后娘娘找你要了什么?”
皇上低低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红了眼眶:“她设计让容妃两次小产,朕都没?有计较,没?有给容妃做主?。她想让周柱良掌管禁军,朕因要陪伴容妃,心生愧疚也应了。可是这番,她想要的是我的命……”
严钺紧紧的抿着唇:“不管谁要你的命,便要先踏过我的尸身。”
皇上搂着严钺胳膊紧了紧,闭了闭眼,眼泪便随之落了下来:“容妃死了。”
严钺愣怔当场,下意识的朝寝房去看,可里面悄无声息的,看不出?来什么。宫苑里没?有,屋内也是不会有人,这会院落该是就?皇上与自己。
皇上笑了起来:“我从没?有杀谢锦之意,谢家?人都没?了,谢锦就?是一个纨绔,便是有些心思?和?筹谋,手段远远不够。他本就?没?有被谢国公当继承人培养,谢家?的那些附庸根本不会听他的,甚至还怕他给自己招祸,对他都是敬而远之的。若没?有容妃,我也懒得杀他。”
“我交代你,不要动谢锦,便想着给容妃留个念想,谢家?是有罪,那些死去的人对我来说?真的够了。”皇上哽咽道说?下去了,“你最听话,从不会让我伤心失望,他几?次去你的外宅挑衅,你都没?有动过手……我都知道。”
严钺紧紧的抿着唇,一时间竟是不知要说?什么话来安慰。两个人一起长大,严钺是最了解皇上的,他们彼此相?依相?伴的,生死一线的时候太多。那些人不知道的,他都知道,是以皇上面上显得不在乎容妃,可是严钺知道皇上极爱容妃。否则以皇上的脾气,在登基的时,便不会接容妃入宫,会将她直接遣回国公府的。
皇上不会用女子?来巩固政权,便是兄弟两个人艰险无比的去争权夺势,甚至迎娶谢云裳对皇上来说?是利益极大的事,但是皇上那时都执意不肯,不是不喜欢的。皇上被谢云裳全心全意的爱了多年,若皇上当真不动心,也不容她纠缠身侧的。可是,他们两个人不管有多少想法,绝没?有想过让后宅之人牵扯其中,两个人最想保护的便是后宅中的人。严钺是没?有后宅的,皇上的家?人对他来说?就?是家?人。
严钺反手搂住了皇上的肩膀,半晌开不了口,艰难道:“为何如此突然……”
皇上泣道:“早上她让人找我回来,说?是心悸,要立即见谢锦。我只当她胡言乱语,但她一直纠缠不休,我正要派人找谢锦来,可还没?来及派人,便得知谢锦街头被刺伤,后面便不敢说?了,一直在哄她……”
“她今日?也很听话,后来便不吵不闹了,傍晚时分她突然精神了起来,同?我说?了许多许多话,回忆了好些事,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她的眼睛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光彩,她笑着对我说?,谢锦来接她了,她要走了……
“她前番小产便落了产病,有恶露之疾,怎么都好不了,可那时她血崩了,人盖着被子?,我竟丝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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