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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夏转过身,“就是一道疤……”
穆忱才不会?被她糊弄过去,他把人揽着,蛊惑道:“说实话。”
林予夏抿唇,眨巴着眼看着他,僵持不住败下阵来,小声地:“小时候被爸爸打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穆忱犹豫了会?,那个词在舌尖盘旋着,终于被放了出来,“家暴。”
林予夏心脏剧烈一跳,她吸了口气,“怎么想知道这个?”
“想了解你多一点。”
虽然已经知道了部分,还是想问问本人。
“太小的事情不记得了,十?二岁的时候被接过来,就开始被打了。”林予夏语气淡淡的,连眼神都变得空茫。
“之?前呢?之?前就没什?么情绪吗?”
林予夏努力回忆,可是记忆的交界点似乎都模糊了,她说:“可能有,应该不是很强烈吧,哭了会?被奶奶打,之?后就不怎么哭了。”
“什?么时候?”
“小时候吧,以前住在农村,家里,不喜欢女孩子。”她说完又小声补充着,“算是很普遍的事情吧,奶奶一开始会?指责我妈,生了个赔钱货这样。”
穆忱怜惜地拨开她垂落的长发,语气坚定:“你不是。”
林予夏顿了会?,很?快接着说了下去,“到妈妈怀上弟弟才好了一点,家里知道是儿子之?后,太平了很?久,等爸爸妈妈来这边打工,家里就剩奶奶,我还有弟弟,才开始不好过。”
“打得也不是很重,主要是被骂,干活太慢,或者是生病,再就是田里出了什?么事。”林予夏不自觉开始省略掉主语。
穆忱可以想象,她就是她奶奶唯一的出气筒,也许还要加上一些封建迷信,把遇到的所有糟糕事情都怪责到她的降生上面。
“小时候,大概比较怕痛,很?容易就哭了,越哭就被打越厉害,后来慢慢就不怎么会?哭了。”
“好像也不会?有什?么情绪,我不是很清楚,上了小学才知道自己不太正常。”
“小学之前没有……玩伴吗?”穆忱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适合的措辞。
“有很?多活要干,要照顾弟弟,做饭,洗碗,打扫家里,还要喂猪,天黑了要回家,也没什么时间和别人玩。”她回忆起当时的时光,久远得像一场梦。
林予夏完全像在讲述别人的事情,没有一点情感?,甚至像客观性叙述一样,完全旁观者的角度。
村里没有幼儿园的说法,她自然也没读,到了六岁,该上小学了,得去县里,奶奶本来不想送她上学,九年义务教育当时普及,村支书特地来她家做动员,这才松了口,不情不愿让她去读书。村到县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就是当时还没修路,自行车不好骑,她也不会?,每天走去走回。
读到二年级,爸妈在城里稍微稳定了些,弟弟也四岁了,该上幼儿园了,便被接到了城里,村里就剩她和奶奶。弟弟走了,她的待遇更差了,奶奶见不到孙子长吁短叹,看着她便觉得碍眼,就算她干好家务,连饭也会?做,收获的还是满腹牢骚与埋怨,说着如果?不是要照顾她,她儿子肯定把她也接到城里,自己也能天天见到孙子了。
三年级捡到了一只小猫,很?普通的土猫,带回家养着,那时候没有朋友,很?多话都和猫说了。小猫后来被同村的小男孩弄死了,用塑料捆扎绳缠在小猫脖子上,勒死掉的,想看看她会不会?哭。她没有哭,只是把小猫埋了。
穆忱听着只能把人搂着,一下一下地摸她背脊。
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它的软乎乎的,和毛线一样,死掉的时候也还是软乎乎,只是有点变凉了。”林予夏还在说,语调平淡,“我把它埋在院子里面了。”
当?时也没有很?难过,只是觉得小猫遇到她有点可怜,就这么死掉了。
“小学好像也没什么事情了,等六年级的时候,奶奶中风了,没多久去世了,爸妈就把我也接过来了。”
“我当?时很土,也很?黑,不会?讲普通话,一上初中,就格格不入的。”
穆忱想到之前骆一珩说的事情,问:“被欺负了吗?”
“嗯,他们说我很?奇怪,说我很?阴暗,说我看人的目光很?吓人,不怀好意。”
“爸爸也说我,孤僻,怪,都是因为接我过来,家里才被城管赶着跑。”
“因?为生意不好,他会?出去喝酒,回来会发脾气。”
“你才不是那种人,都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你没有错。”穆忱打断了她,在她面颊挨蹭了下,“欺负你,打你的,才是坏人。”
“忱哥,我说不下去了……”她把脸埋了下去,她又开始眼热,全糊到穆忱脖子那块了。
“不说了,乖,都过去了,你不会?再被人欺负了。”穆忱音色轻柔地在她耳边哄道:“以后我都保护你。”
她这样太正常了,根本没有人对她好过,她怎么可能知道要怎么去爱人。
如果?她情绪正常,早就被这些环境伤害到失去希望了。
人,大概就是适应力很?强吧,把自己扭曲成冷漠的样子,日子就还能过下去,就好像不会?受到伤害。
林予夏只觉得自己难受得快死掉了,她不知道这些难受从何而来,她只是在说一些往事,甚至她在遭受的时候都没有体验过这种?难受。
“忱哥……”林予夏只叫了个名,就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剩下哭声,“呜呜呜……”
“哭出来就好了,乖。”穆忱感受到她双肩颤抖,他紧紧抱着,“后面的事情我回国你再和我说。”
林予夏用了好半天才止住大哭,睁着泪眼望他,一抽一抽地问:“还要……说吗……”
她不想说了,难受得想要逃掉。
“要说。”穆忱把手指伸过去给她抹眼泪,“不管是几年,还是几十?年,我都会等你和我说。”
“我难受……”她的视野又快速模糊起来。
穆忱没有松口。
林予夏抽抽嗒嗒的,“忱哥,我不想哭的……”
“一定很?痛。”穆忱亲了亲她肿的不像话的眼睛,“但是都过去了。”
“我保证你不会?再遇到那些事情了。”
第二天林予夏的眼睛变得更加惨烈了,晚上好像是哭累了才睡着,两个人都睡到很晚才起来。
穆忱估计没睡好,因?为她晚上睡得不安生,老是醒,连带着把他一起弄醒了,他都没生气过,每次都是问她,“没事吧?”
早上起来,他眼底还有些乌青,大概本来就有时差,很?难入睡,又被她折腾。
然后因为她太憔悴,连饭都不让她做,两个人又吃的外卖。
还没做什?么,就到了中午。
穆忱拉开了窗帘,一地暖黄,如果?毛线在的话,应该已经找了哪块光斑躺了过去,然后懒懒得在那瘫着。
现在是她和穆忱两个人懒懒地瘫在沙发上面,她就靠在他身上,什?么也没做。
“是不是很快要走了?”
“晚上的飞机,还可以一起呆一会?。”穆忱偏头看她。
林予夏低着头没讲话。
穆忱很自然接了下去,“下个月就回来了。”
“嗯……”她看着穆忱平放的手,他手很?是细嫩,特别和她的比起来,她摸一下都怕自己粗糙的皮肤让他不舒服。
她悄悄用掌心过去贴了一下,她掌心好烫,而他手掌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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