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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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但凯瑟琳还是在Voldemort公爵的城堡住下来了。虽然她无时无刻都想着带米娅离开，但米娅的情况也让她明白，留在黑魔王的城堡，还能有一线生机，如果强行被带离，必死无疑。更何况凯瑟琳也怀疑她能否有那个能力,在LordVoldemort的领地带走他早已视为所有的米娅。虽然这样的认知让凯瑟琳多少有些不甘,但那个男人傲慢眉目间不经意泄露的一丝荒凉，还有他暗沉沉的眸中无边无际的黑暗，让极为讨厌她的凯瑟琳也忍不住有一星半点的同情。哪怕同情黑魔王这样的念头让凯瑟琳觉得好笑又荒谬——

期间凯瑟琳回了霍格沃茨一次。红发女巫虽然自由惯了，也不是没交代的人。学生们的期末考试她必须参加,正式的辞呈也必须递交。在霍格沃茨住了整整四年，再散漫的人也会生出几分眷恋。那些石纹斑驳的古老城墙，温室里欣欣向荣的各类植物，还有她手头正在进行的实验,或许还包括了平日里总是被她埋怨又笨又懒，但其实相当不舍的她的学生——不过这些都阻止不了离开的决心。不仅是为了相依为命的米娅,也因为对邓布利多真正失望。她尊他敬他,却不曾料想自己眼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在必要时候手段也能是不输黑魔王的狠辣。只是黑魔王任性而直接的收割生命，而邓布利多用更温和的方式让无辜的人牺牲。

递交辞呈那天,校长办公室一如既往透着温暖明亮的光，只是那样的光无法驱散人们内心的黑暗。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镜片仔细审视凯瑟琳，锐利的眼中似乎有愧疚,有不被理解的受伤，还有一种事已至此义无反顾的决心。种种复杂的情绪让这位老校长显得比平日里更加苍老，但他终究没有说出一句挽留的话，也不曾询问凯瑟琳的去向。

无需询问。

很多时候，促使人们作出选择的理由可以有很多，但一旦选择错误，即使再怎么用力回头张望，也很难看清来时走过的路。

摧毁永远比建设容易——

接下来的暑假沉闷令人窒息。当然对凯瑟琳来说也无所谓暑假了。斯内普没有回他位于蜘蛛巷的住处，也待在黑暗公爵的城堡。米娅的情况令人忧心，Voldemort从霍格沃茨带走的四件圣器稳定的只是她残缺的灵魂，让她不至于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支撑而灰飞烟灭。但巫师并不能仅靠魔法生存。米娅生命力流失的速度也许是减弱了，但身体衰弱的速度却在加剧。凯瑟琳每天都要花上很多时间耐心喂她喝下各种药剂。她的温柔像真正的母亲。

在与米娅有关的事务上，凯瑟琳偶尔会被准许列席高级食死徒的聚会。贝拉特里克斯大概不喜欢姓弗洛齐瓦的任何女人，总是不遗余力找凯瑟琳的麻烦。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想证实凯瑟琳是邓布利多的间谍或其他，贝拉特里克斯多次向黑暗公爵进言，为凯瑟琳烙上黑魔标记的印迹。黑魔烙印不仅是食死徒忠贞的证明，也是一种跗骨的诅咒，背叛者必然要在某个时候承担自己所选择的行为带来的后果。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时，凯瑟琳承认，她还是不争气的为斯内普担心了。那个眉头终年紧锁的男人，其实也是抱着必死的觉悟，为自己选择了一条通向修罗地狱的路吧？哪怕他始终清楚明白自己的选择并为那选择痛苦。

幸好，对于贝拉特里克斯的请求，黑魔王每次都微露不耐直接拒绝。但凯瑟琳知道，Vlodemort的拒绝不是因为米娅或任何原因，只因为魔王大人是这么骄傲，他要的忠诚必须顶礼膜拜捧到他脚下，其他的，一概不屑。

站在城堡的主厅外，凯瑟琳挺直背脊，深吸口气走了进去。食死徒的高级会议已经结束，接下来商讨的问题有关米娅，所以她是被允许列席的。大厅宽敞明亮不输白昼，但凯瑟琳每次踏入都能觉出发自内心的寒意。老实说她相当厌恶这样的氛围，那些不怀好意的或是恶毒的眼神，可今天没人分半分注意给她。而空气里似乎有丝丝□□的味道。

“该死，卢修斯，你这是在质疑我对主人的不忠吗？”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近乎尖叫，平日里苍白的脸气得通红，身子微微发抖，但对着卢修斯的魔杖却是拿得极稳。

“贝拉特里克斯，我只是在赞扬布莱克家族悠久的历史。你反应这么大，反而会让人多心呢——”卢修斯不紧不慢的回答，一贯的优雅有礼，只是那略微上扬的尾音，传递出浓浓的质疑。

“该死的马尔福，拔出你的魔杖——”贝拉特里克斯濒临抓狂，偏生贵族的骄傲让她不屑去反驳。每一个古老世家总会有几件只有继承人才能得知的，绵延传承几个世纪的珍品。然而布莱克家族的情况比较复杂，家族成员基本离世，只剩下贝拉自己和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很早就被逐出了家门，常理上说，继承人只剩下贝拉，她也一直对外这么宣称。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也因此，受古老契约魔法保护的东西，任她掘地三尺，也发现不了。

听到这里，凯瑟琳有一点明白了。自从米娅出事后，魔法世界所有高贵的家族，都半自愿半强迫送来了可能对米娅有帮助的家族珍藏。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是贝拉特里克斯交不出布莱克家族的某种东西，所以跟卢修斯起了冲突。

卢修斯和贝拉在食死徒中的地位都极高，其他人大概地位不够不敢出声，也或许是幸灾乐祸。而端坐于高台的黑魔王表情淡漠。高台下冲突升级，连卢修斯这样的绅士也微微恼怒了，黑魔王才淡淡开口。

“贝拉，闭嘴！”一句话让气焰嚣张的女人瞬间消音。

LordVoldemort穿透力十足的眼神落到了凯瑟琳身上。

凯瑟琳自是知道公爵大人想问什么，微微蹙眉，漠然的表情中流露不明显的哀伤。

黑魔王眸子一黯，压不住的烦躁瞬间从心底升起。“贝拉特里克斯，不管布莱克家的密室里藏着什么东西，三天之内你都必须把它们翻出来，哪怕拆了整座庄园！”事情急转直下，所有人都愣住了，也明白魔王大人又开始迁怒。“可是，MyLord——”贝拉特里克斯嗫嚅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变成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