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银魂篇】第四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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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开始前十年

八·一八政变，生野之变发生，萨摩藩，长州藩，土佐藩，肥前藩等倒幕攘夷势力在京都受到重创，不得已退回藩部根据地从长计议，仅留下侦察人员留守。

九鬼信以男装扮酒客，藏身茶屋，饮酒作乐，俨然一副出自富家的寻欢少年样。

而正是这种茶屋中，九鬼信获得了一个又一个的重要情报，也将情报一个个地传递出去。

“芸子，有机会的告诉文博，让他最近收敛点行径，幕府已经注意上他们家族了。”

九鬼信抿了一口酒，对正在舞蹈的美丽女子说道。

“嗨，多谢九鬼大人。”

芸子是一名艺伎，但是却是可以和伊藤文博生死相随的女人，她已经不止一次传递着攘夷志士间重要的情报，因为他们最容易从买笑寻欢的人口中得知无意间泄露的东西，也是最不引人怀疑的群体。

而当时，几乎每一名男子身后，都有一位引以为红颜知己的艺妓存在，在京都，艺妓是一种文化传统，多才多艺，神秘妖娆，

九鬼信认识很多艺伎，但是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得不到美好的结局，时局动荡，他们是一种可以取悦他人的牺牲品，美丽的东西，是人都希望得到，天人也不例外。

九鬼信在这之后，听说芸子在一次不小心得罪了天人时，被无情杀死，不知道，伊藤文博会不会为她伤心呢？那个花心的男人。

那时候，几松，还是芸子的侍女，不过，九鬼信知道，很快，这很快就会改变。

正剧开始前九年

在经历了短暂的休整后，攘夷志士的内部肃清完成，之前没有章法的行动也渐渐变得明晰起来。

年初，四大藩的攘夷队伍再一次同时揭竿而起，幕府仓促应对，却是屡战屡败，而已经潜伏京都已久的留守人士也纷纷行动起来，暗杀，突袭幕府政要更是时有发生，一时间，幕府危在旦夕，于是，在天人冷眼旁观时，幕府再一次签下了丧权辱国的卖国条约，尊称天人为拯救者，终于彻底对天人俯首称臣，成为其走狗，无半分尊严和反抗意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已经沦为耻辱的幕府为民众所抛弃，而被幕府称为匪党的攘夷志士却得到了大范围的支持，以至于窝藏，帮助志士之事在民间不断扩散开来。

这一年，无论是哪个攘夷队伍，都走向了鼎盛。

年中，天人加入战局，前线战事变得扑朔迷离。

九鬼信应其兄之命，返回总部，协助其共同对敌。

前线战事吃紧，九鬼诚亲上战地，指挥战斗，奋勇杀敌，号称天鬼，专杀天人走狗之鬼，玄兵队亦成为当时攘夷队伍主干之一。九鬼信随其左右，杀敌无数，狂鬼之名名副其实。

同时，另一与其渊源深远的鬼兵队也名动天下，队中四位领军人物更是威震四方，高杉晋助，桂小太郎，坂田银时，坂本辰马之名在历史之中划下重重一笔。

至此，两只来自长州藩的攘夷志士组成的队伍成为最强的刀，横扫日本。

正剧开始前七年

战事进入白热化的胶着状态，在天人相助的幕府军队不断地进攻下，攘夷志士坚韧固守，将敌人死死拦在了防线之外。

天人先进武器的横扫下，无数攘夷志士化为不甘的孤魂，发出最后一声怒吼，在决死的信念支撑下，发动着人生最后一次的袭击，比如，腰间那炸弹的爆炸将自己连同天人一起化为碎片，燃起生命最绚丽，最残酷的火花。

当玄兵队再一次受到天人火力强大的攻击时，陷入孤立无援的玄兵队仅剩的能够举刀杀敌的队员不到半数，而天人的兵力却越来越强盛。

将妄图追踪他们进入最后御所的敌人斩杀，九鬼诚带领余部消失在了密林中。唯一一块未被炮火侵袭的山地也即将化为尸山血谷。

不行，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九鬼信将逼近的敌人听着不远处的轰鸣声，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望向自己的哥哥，和哥哥的眼神恰好对上，对方眼中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

“哥哥，你是大将，即使我们失败了，但是大将还在，就一定有希望的！”九鬼信说道。

“我怎么可以丢下自己的部下独自偷生！”九鬼诚猛地站起身，当即驳回了九鬼信的请求，他的身上不少刀伤深可见骨，而在天人的轰炸中，四处飞射的碎片将他的右眼射穿，他的右眼已经废了，左眼也在渐渐模糊，他对妹妹怒吼了一声，“即使是死，也是我的信仰！你懂吗？”

“哥哥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既然如此，就让我代替哥哥去死。”九鬼信跪下，发出嘭的一声，她坚定地望着哥哥，不容拒绝。

“你……”九鬼诚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跌坐回了坐垫上，“阿信，如果我说，我希望的是你能够活下去的话，你会怎么做？”

“……”九鬼信沉默，低头，她无法回答，若要玄兵队存在下去，就必须要有一个人牺牲，她希望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哥哥，但是，哥哥……为什么？明明哥哥才是对于这个队伍最重要的人啊！

“现在的我已经是油尽灯枯之时了，若是能够苟且偷生也活不了多久，不如让我像父亲，像舅父一样，堂堂正正地如同武士一般的死去。”柔了下跟前妹妹的头发，九鬼诚猛地一击手刀。

在九鬼信最后惊讶的目光中，他淡淡笑了，“对不起，阿信，请代替我活下去，连同父亲的那一份也一起，如果我们胜利了，请照顾好母亲，如果我们失败了，也不要放弃生存，因为，你是我们九鬼家的九鬼信，是父亲，母亲，还有我最疼爱的妹妹，对不起，虽然这会让你之后的路更加辛苦，但是，你是我的妹妹，父亲的女儿啊。”

混蛋啊——别一个人去死！九鬼信的心中大喊，却是什么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带着愤怒和不甘陷入昏迷。

哥哥没有死去，他被天人所俘虏，并且用药物强行延缓着死亡，敌人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想要用他来引出逃脱的那一部分玄兵队队士。

九鬼信是从高杉晋助那里得到这一消息的。

和玄兵队的境遇一样，鬼兵队的日子也不好过，在围剿玄兵队之后，鬼兵队就是下一个目标，所以他们兵分四路摆脱了天人和幕府的围剿，而高杉晋助一行在反围剿的途中，与九鬼信所带的残部相遇。

“我能理解了。”九鬼信喝得伶仃大醉，她似乎是说着醉话，前言不搭后语地对高杉晋助说道。

“理解什么？”高杉晋助则是很优雅地品着酒，和九鬼信的酗酒完全不同。

“嘻嘻，那就是复仇。”九鬼信半睁着眼，随时都要睡去。

“是吗？”高杉晋助诡异一笑，手里把玩着酒盅，望着借酒浇愁的女人。

“哥哥的大义……我来完成。”九鬼信忽然起身离去，莫名其妙的话语充斥着烦人的不安。

“哦，还真是危险呢，一个人去。”那种镇定真是疯狂，的确也是，疯狂到了镇定地步的人已经是什么都能够不计代价去完成的疯子了。高杉晋助跟上，“或许，我能够帮到一些忙。”

“多谢。”九鬼信残酷的笑容让高杉晋助也忍不住一阵感慨。

果然是荒木流的传人，仇恨让她变得更加强大，荒木流终究还是复仇之剑，就算这不是其真髓，却也是必不可少的。

两条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关押九鬼诚的牢狱中。

“阿信，晋助。”九鬼诚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他却肯定地说道。

“真是衰相呢，阿诚。”高杉晋助将自己的肋差递了过去。

九鬼信看着一切沉默不语，她拔出了刀，站在兄长的身后。

“那就拜托了，阿信。”九鬼诚对着自己妹妹一笑，无神的双目中再一次爆发出了光芒，赤色的短发也在一瞬间变得如同以往般鲜红。

“笨蛋哥哥。”九鬼信面无表情地举起了刀。

“晋助呐，多谢你了，以后我不懂事的妹妹还要你多多关照了。”

噗的一声，是刀入肉的声音，九鬼诚破腹自裁。

不久，黑暗的牢房中，刀光划过，九鬼信第一次担当接错，而对象却是自己的亲哥哥。

血喷溅而出，她带走了哥哥的头颅，那具无头之躯，在第二日被发现不久后就进入了焚化炉，化为虚无。

埋葬哥哥的地方时祖坟，为了隐藏踪迹，为了不让故去的哥哥和父亲不受打扰，九鬼信没有亲自安葬哥哥，安葬哥哥的事宜时由高杉晋助代为举行。

她的确是个冷血的家伙。

九鬼信告别了高杉晋助，第一次回到了那个九鬼一族的隐居之所。

曾经，他们父子三人加入攘夷之战，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她一人。

九鬼文在见到自己女儿只身一人到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已经不在了，从女儿手中接过牌位之时，她已经崩溃了，狠狠甩了女儿一巴掌之后，她将女儿拒之门外，绝望地抱着牌位痛哭。

摸着脸，九鬼信离开了这个地方，甚至连家门都无法进入，只得到了母亲的一巴掌。

为什么？没什么，因为她活了，而父亲和哥哥都死了。

不要说母亲，她都想砍了自己。

一滴眼泪掉落，混蛋啊，哭什么哭，不就是最爱的两个人死掉了吗？不就是没有完成自己守护家人的诺言吗？真没用啊你，九鬼信，无论是在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是个废物啊！

疯狂地奔跑着，泪水很快就干了，却在脸上留下了泪痕，也在心上刻印。

---<<<本回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