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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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因为通知麦格教授，才被牵连而扣去五十分！”才进寝室的大门，德拉克便迫不及待要将真相揭露，“是因为龙！”

“……”潘淡淡地看着这个总是微扬着下巴的少年，他素来贵族式的苍白的脸，在这夜晚，在魔法灯下，近乎琉璃一般清透，却也脆弱。

“我在图书馆，注意到海格在翻阅有关龙的资料，然后又听见韦斯莱大叫出声，虽然他们使用了静音咒，但显然……并不成功，他们只是将他们的声音弄得模糊了一些，但是当时我正看着罗恩，我知道，他的口型告诉我，他叫出的那个字，是龙！”德拉克深深呼吸看着眼前这个同样拥有铂金色彩的少年，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他内心那不知名的害怕与脆弱，“然后我跟着……跟着韦斯莱去了海格的屋子……然后……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条龙，真正的龙！”

“……”潘静静地看着德拉克，铂金色的短发因为禁林的雾气，沾染上了细细的露珠，看起来狼狈，却柔和。

“那是龙，真正的龙！我渴望接触它，我犹豫于告诉教授与不告诉教授之间。然后——我被波特他们发现了，他们将我拉进海格的房子，向我说了许多有关龙的话题，甚至……他们认为我——可以为那只普出生的小龙取名字，然后我的名字也将和每个曾为龙命名过的人一样，荣耀百年。”德拉克温柔的一笑，“我知道，他们是想将我拉入他们之中以防我告密，而事实上，他们的确成功了，我——抗拒不了小龙对我的吸引，养一条龙，那是——每个孩子童年的梦！”

“迪西——这是我给那条小龙取得名字，迪西长得很快，禁林已经不再适合它，于是韦斯莱给他那个正在养龙的哥哥写了封信，格兰杰说，他会给迪西找到一个更适合的地方，比禁林更适合。然后——今夜，我们去送了迪西！”

“我没有告密，我不知道麦格教授为什么会知道迪西的事情，虽然她没有说，但我知道，的确有人告诉她，海格豢养了一条龙。波特他们认为是我告密的，为了让格兰芬多的人失去更多的分数，为了将学院杯留在斯莱特林。但我没说，真的……”德拉克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悲伤与某种伤痛，“瞧，这就是事实，我忘记了斯莱特林利益至上的精神……你也很失望吧，我不知道教父——是怎么和你说的，但事实……我不想隐瞒你……所以……米里森?伯斯德的做法其实并没有错……我忘记了自己背后的斯莱特林，背弃了它的荣耀……我的确不适合再担任首席的职务……我想……你也许需要质询，如果是你……我……我会接受！哪怕这……可能使我面临转校、退学……”德拉克逼迫自己盯着那双如禁林前的湖水一般，幽深，神秘的绿眼睛，他害怕看到那眼中的鄙视与厌恶，但他的自尊却又逼迫着他必须诚实地……在眼前这个少年面前，将事实的真相，诚实地……没有隐瞒地说出。

“我知道！”潘那略显着童稚的嗓音，轻轻如流水一般拂过，只是一句“我知道”，却已令躁动不安，并莫名恐惧着的德拉克获得了平静，“刚才我并没有和斯内普教授谈过什么，他也不会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德拉克因为潘的一句知道而觉着诧异，既然知道，那适才为什么……

“因为斯莱特林！”潘只静静地看着德拉克，素来冰冷淡漠的绿色眼睛，干净透明，却也让人觉着如湖水般的温柔。“斯莱特林对所有斯莱特林学院之外的人来说，它只是一个学院，由萨拉查?斯莱特林创立，并且继承了他的偏执，继承了他的邪恶。但是……对于我们呢？斯莱特林意味着什么？”潘淡淡笑着，说道，“是荣耀，融入骨血，从出生的一刻开始，直到死亡的一刻才结束！”这曾是卢修斯告诉他的，当时，他和斯内普刚刚成为斯莱特林的新生，“我们不在乎别的人对我们的看法，不在乎世人对我们正邪之分，我们所忠于的，从来就不是别人为我们制定的准则，我们所忠于的，一直都是存在于我们骨血中的荣耀。”

“荣耀……”德拉克看着眼前的铂金长发的少年，这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曾对他说过的话，“一切为了荣耀！”区区六个字，那近乎是该铭刻于血肉的家训。

“我们可以是挺直脊背的我们，可以是昂扬着头颅的我们，当然也可以是接受摄魂怪亲吻的我们，所有一切，不因是非、正邪，只因荣耀！”潘轻轻拉过十一岁的少年，淡淡地回忆着当初也有一个铂金的少年，对他如此诉说，“银色是最纯净的色彩，它照射出所有的色彩，却也令所有的色彩臣服于它的光彩。而绿色……”

“代表着希望还有爱！”德拉克喃喃地接口，记忆中，他的父亲，将继承人的指环交予他时，便如此告诉过他，“斯莱特林不是没有爱，而是不能博爱！”

“我们信任同伴，不因他人制定的准则为转移，不因利益的得失为转移，我们不轻易将信任许给旁人，不轻易付出我们的崇敬，但一旦认定，我们的同伴，我们所信仰的人，将得到我们最大的支持，无关正邪，也无关利益！银绿色，他代表的是我们的荣耀！”谁玷污了我们的荣耀，谁终将用血洗刷我们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