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十三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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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冽深冬,满山红叶已经被雪覆盖，看不见一点红色。

长云殿大门整天关着，知玉不太喜欢这种冷天气,每日除了让大小乔盯一下柳轻尘练剑,也不怎么让他天天过来报道了。

过了几天柳轻尘说他突破八阶的时候，知玉思考了大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不出大殿给他演示剑法的方式。

她找了小师妹虞锦，让她用留影球录一下剑法,然后她在放给柳轻尘看。

虞锦不知道她要这个做什么,没有过问就乖乖照做了,她一向听知玉话，亲近的人和她说事情，她很少会拒绝。

这样的性子有好处，但也有坏处。

不过她身边有浮惊影看着，是以知玉从未纠正过。

等收到虞锦传过来的影像，将柳轻尘叫过来，投影到大殿中央给他看。

“你看看小师妹的动作学吧，我睡会。”知玉示意大小乔将帘子放下来，她回帘后的榻上休息。

外面有人知玉一般是睡不着的,不过她拿出两朵棉花塞在自己耳朵里，背过身就不管柳轻尘怎么折腾了。

她这个师父当的毫无责任感。

山中雪化得慢,又断断续续下起来，积了厚厚一层。

光阴荏苒,等到雪化成溪流在林间穿行，听闻鸟儿在树间鸣唱，春来了。

万物伊始进入新的轮回，四季以春打头将满山的雪色全部消融,红枫重新见到阳光，似乎比往日显得更红一些，分不清是被雪映衬的艳，还是这四季的沉淀。

长云殿周边的红枫常年不落，陪了知玉不知几个春秋。

今日阳光明媚，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知玉正想好好活动活动，刚召出佩剑，突然听见身后柳轻尘欣喜的声音，“师父！我筑基啦！”

知玉本来就站在悬崖边缘，闻言差点没站稳掉下去，纯粹是被他突然出声给吓的。

她没好气回答：“知道了！”

柳轻尘为了突破闭关了好几天，这些知玉都清楚，正觉得他辛苦转过身本想鼓励一下，就看他望着自己脸愣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小声嘀咕，“果然又骗我！”

“嗯？”知玉没反应过来。

不过她还是说了两句勉力的话，便望着眼前的红枫山林，踏气入空，一把长剑在手扬起，剑上流光从眼前划过。

知玉这些天闷在长云殿许久不活动，趁着今天天气好练会剑法，往年她也是这个习惯，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长云殿多了一个需要教育的小徒弟，她略一思索，便决定顺便给柳轻尘演示一下剑术。

说修为知玉在修仙界并非算得上佼佼者，但论剑术，同修为的修士，可以狂妄说一句无人能敌。

柳轻尘站在崖边看着知玉舞剑，和黎婉婉将剑术化为舞蹈不同，知玉剑带着意，每一招一式，皆是落到实处。

现在知玉演示的剑法，不是在崖边站在平地上演示给他看，他看着知玉一会脚尖落在红枫叶上，一会踏空入云，她将周边的一切化为自己所用，以此来成全自己手中的剑。

这与柳轻尘平日里所看的不同，他一时忘记了自己眼中的知玉还是原来模样这件事，而是专注看着她只凭一把剑，与万物融为一体。

快要收招时，知玉落在枫叶上，周边的红叶被她剑气扫过落枝飞溅，她收剑抬起另一只手，接住一只枫叶在手上转了转，才看向柳轻尘这边。

知玉见他乖乖站在崖边，脚尖一点在林间几个起落间，便落在他身边，她笑问：“看得清吗？”

“师父用剑速度不快，徒儿看得清。”柳轻尘知道她是在照顾自己，微低着头回答。

“那你能看明白？”知玉又问。

柳轻尘想到知玉刚才的气势和姿态，轻轻摇了摇头。

见状知玉只是安慰，“你才筑基，不着急。”

她将封尘剑收起，将手里的枫叶随手往后一扔，“既然你都筑基了，该带你去选剑了，现在就去吗？”

一听可以选剑，柳轻尘瞬间来了精神，连忙点了点头，“现在就去！”

知玉见他这么迫不及待有些好笑，不过想想自己当初也是如此，便没说什么，刚要御剑带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在这之前，先学一下御剑。”知玉让他拿出自己给他的伏雷剑，告诉他御剑的口诀后让他自己试。

等了一个多时辰柳轻尘勉强学会御剑，知玉才带着他去剑阁。

长云殿离门派的主要建筑都远，于是一路上知玉就看着柳轻尘战战兢兢御剑跟着她，像是儿童刚学步一般，扭扭歪歪。

终于到了剑阁，知玉给守门的弟子出示长老令牌，才带柳轻尘进去。“第一层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小玩意，你要喜欢随便拿几个。”知玉带他走过一排排放着武器的架子，直接找到往上的楼梯口，向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