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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是我,苍蝇说。
难得按时下班,宛皖决定要犒赏自己,于是独自一人走在熙市著名的美食街上,像只正在觅食的小狸花猫一样悠闲自在。
她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临幸一份又一份的美食,摸了摸肚子,肚子开始浑圆鼓涨。时间缓缓划过,街边的路灯纷纷亮起,月白色的灯光晕染在团团的树影里面,交错编织成一幅流光溢彩的熙市街景。
这正式夜晚最热闹的时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流连不舍但是依旧要离开。
宛皖走在通往主干道上的分叉小路上,这里是那些商家的后面,与前面人声嘈杂大不相同,这里显得格外的僻静。她清晰的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嗒嗒作响。
嗒、嗒、嗒——
宛皖微微皱眉,不对,脚步声似乎有重叠。难道有人在跟踪她?她屏住心神,慢慢的放慢脚步,身后的脚步声声音也慢慢减缓。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
她开始加快脚步,越走越急,越走越急。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啪/啪作响,后面的脚步声更加清晰度传来,他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他是在跟踪自己!
嗒、嗒、嗒——
嗒、嗒、嗒——
宛皖微缩着肩膀,额头的冷汗慢慢滑落。这条小路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她的手慢慢的伸向包包里面的防狼喷雾,紧紧的握住它,指尖开始发白。
突然,她猛一下地回头,所有的声音全部停止,世界仿佛被按上了暂停键一般。她的身后只有黑色的树影在微风中轻轻摇晃,没有人!
是错觉吗?
她低下头,突然想起昨天的那个梦,那个血肉模糊的梦,心脏开始砰砰砰地直跳。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她在心中暗自祈祷着。脚步飞速的向前冲着。
嘭——
重物摔倒的声音,宛皖猛地抬头,前面有个人影摔倒在地。他挣扎着要起来,接着又无力地重重的摔倒地。
她的心猛地一跳,像漏了一拍似的。耳边开始鼓噪,太阳穴凸凸地跳跃,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仿佛全身笼罩在迷雾中一般。心底有个声音让她赶紧逃走,但脚步却不自然的向前移动。
那个人半趴在地面,白色的上衣浸透了血渍,他抽搐的咳嗽着,身体不断的颤抖,扬起脸。苍□□致在黑色中夺人心魄。
是安金铭!
宛皖迅速地上前扶住他,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宛皖的心脏也纠成一团。
“安金铭,能听得见我讲话吗?”
大脑已经来不来思考,身体自己反应,宛皖轻轻的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快速的从包中掏出手机:“喂?120吗?簋街4号巷子口有人被歹徒打伤人,请快点过来!”
“喂?110吗?我看到有歹徒行凶啊!是一个女人,她将一个男人敲晕了,刚准备逃逸,我一把抓住了她,现在她正在打电话报警呢。”
阴影里面一个中年秃头男人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电话。
宛皖的心咯噔一下,脊背发凉,噩梦照进了现实。
“原本我还在想怎么报复你呢,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找上门了,我是没有好结果了,罪魁祸首的你也别想有什么好结果!”主任恶狠狠的盯着她,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她茫然的看着主任,他在说什么?自己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我啊,今天就是这么的碰巧,亲眼看到你杀了这个大明星了。”
梦境和现实开始一点点的叠加,在她的眼前重演。
“我没有!你撒谎!”
“哈?我这种老实人怎么会撒谎?这么多年我在安氏勤勤恳恳,现在说开了就开了?怎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吗?”主任扭曲着脸,阴冷的笑着,黄色的牙齿咯噔咯噔的打颤。
他向前手指着宛皖,“警察是不会相信我撒谎的,只有你这种走捷径博上位的女人才撒谎!”
似乎是发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一边癫狂的笑着,一边夸张地抹着眼泪。
“哈哈哈——”
宛皖轻轻的擦拭着安金铭脸上的血渍。她全部想起来了,她昨晚了一个梦,梦中她被冤枉成杀害安金铭的凶手。安风说要帮她翻案,会一直等她出来,他说他一直喜欢她……
救护车和警车同时到来,陆续离开,热闹的小巷瞬间变得安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角落里悠闲的走出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在黑色的夜里如同鬼魅一般,与周围脏乱的环境格格不入。突然,他皱眉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然后低下头细细的抹着白色西服上每一条被打乱的纹路,力图让他们都顺着同一个方向。
修长骨感的手在他的左腰慢慢的摩/擦。
良久,他满意的微笑,他慢慢的晃悠着,如同饭后悠闲的三部轻轻的拨弄着灯影里面的树枝,嗅了嗅上面的树叶味,眼睛微微闭着,睫毛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仿佛陶醉了一般。
他伸出的手,在空中虚晃的抓了一下,湿漉漉的空气无声无息的穿过他的指缝。
明天,会下雨。
——华丽的分割线——
寂静的深夜,一轮玄月高挂空中,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几只零星的乌鸦盘旋飞舞,不时发出喑哑的嘶吼。
月光下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戴着红色钟馗面具的男人,躬着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疾步前行。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身后一人长的黑色布袋,布袋不时的与路面的硬物碰撞,留下斑斑点点血迹。
许久,面具人来到湖边,他直起身体,拖着布袋用力的甩向湖心。
嘭——湖面溅起巨大的水花。刺耳的声音在平静的夜晚层层荡开。
黑红色的血水开始晕染,布袋的口袋渐渐松开,露出一只苍白青灰色的手。
啊——
熟睡中的人梦中惊醒。宛皖腾地做起,捂着胸膛,惨白着脸。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还在、还在。好一会儿,她才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到镜子面前,镜子中的自己还是那副睡眼朦胧的模样,她用力的拍打着脸颊,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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