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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笔跪坐在他公子的尸首边上:“还烦请诸位费心,给我家公子一个公道,叫我能回去与老爷夫人交差。奉笔跪谢了!”于是只剩宁采臣没表态了。
宁采臣的脸色身形都摇摇欲坠似的,不过他出口的话却很坚定:“我也要留下,遇事即逃,非君子所为。只是我们要怎么做?等那害人的鬼自己现身吗?”
燕赤霞说:“按着这位兰公子的死法,那鬼应该是要夜里出来。要我说,它今夜应该还会出现来害人,但我们不能干等,得有个诱饵引蛇出洞。”
“诱饵?”宁采臣不太明白。
燕赤霞说:“就是要留个人给那鬼,鬼要害人,自然就出现了,这人便是诱饵。不过这诱饵需得是普通人,不能叫那鬼还没出现就有忌惮、不敢接近,但又不能毫无自保之力,没等人来救便死了。其余人,尤其是单道长这般修道之人,就像昨夜一样假作歇息。”
单青州觉得可以:“不过,谁来做诱饵?届时那鬼出来了,又怎么叫其他人知晓?”
宋倏也跟着讨论:“单道长你和你师傅自然不能当诱饵,你昨日不是说那些东西根本不敢接近你们吗。”
宁采臣有点不好意思道:“在下无能,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了。”
“别这样说,多年苦读可不容易。”宋倏说,“不过我也确实一样,离了符箓遇鬼便是束手就擒了。”
一旁存在感微弱的奉笔也忙不迭道:“我、我也是!我一直就是为我家公子端茶送水晒晒书画的……”
“好了,恰好是我提的这主意,就让我来做诱饵罢!”燕赤霞大义凛然。
单青州看看他一身书生打扮,说:“不如还是我来,我把这身道袍换下来……”
燕赤霞道:“不妨事,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喜好这书生打扮,走江湖时不想麻烦,便很少解释,其实我是个剑客。我有一柄宝剑,就在我随身的书箱之中,我虽不是修仙练道之人,但我的宝剑也是斩过妖邪的。不怕你们觉得我自大,其实我并不怕单独对上这害人的鬼。”
燕赤霞这样一说,众人就不再犹豫了。
定了夜里做诱饵抓鬼,白日里大家便各做各的事。
燕赤霞拿出他的剑,在井边打水擦拭,尔后用野草和竹子试剑。
宁采臣作为要应考的书生,捧了书在廊下摇头晃脑的背,兴致上来了还会即兴写几句文章赋首诗词。
兰溪的尸首还是放在前院大殿中,奉笔则跟着到了后院,蹲在庭院里唉声叹气。
单青州问了宁采臣具体位置,翻墙去隔壁、宁采臣半夜听到有人说话的那个院子里里外仔仔细细翻查,最后回来说:“那边并没有人在,屋子又小又破,看着许久无人住过了。”
燕惊寒则一直坐在廊下,双眼微阖,一动不动,宋倏觉得他大概是在冥想。
而宋倏,他离开文县前特意去买的话本也算是有了用处。只是话本的遣词造句有些生涩,情节也没甚新意。宋倏一共就买了两本,当时也没仔细看内容,挑着看得顺眼的书名买,没成想都是讲书生和狐狸女妖之间缠绵悱恻的,看了开头就大致能猜到结局了。
人无聊起来,真的是什么都能看得进去。
宋倏一边唾弃话本的情节,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单青州觉得无聊了,凑过来想一起看,没看两页便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远离了。
“宋兄的趣味果然不同凡响。”单青州真心实意说。
宋倏便也真情实感的说:“哪里哪里。”
“宋兄也是读书人,怎么不像宁采臣那样看圣贤书?”单青州问他。
宋倏斟酌了下,干脆说:“因为我并非一个知上进的读书人。”
宋倏并没有接着原主考科举的打算,身上有个秀才功名也算能用了,那些孔孟荀、儒法道、四书五经六艺等等,宋倏可不想用这些来难为自己。
科举为官的路,宋倏自认并不合适去走。没靠山没背景,动不动便要弯腰下跪,醒着睡着都得斟酌再三,以免叫人拿捏丢了命,做事要看人脸色,指不定哪天还成了官官/互斗之间的无辜炮灰……更别说这之前还要经历残酷的科举考场。
做人吧,自己不必难为自己。
中午和晚上都吃了干粮,之后众人如同昨晚那般聊天聊到深夜,再然后便要睡了。
不过与昨晚不同的是,奉笔取代燕赤霞,与单青州和宁采臣同住,而燕赤霞一个人住到了东厢房。
燕赤霞带着剑,说:“不出意外的话,那鬼今夜应当也会出现,八成会去找我。你们如果听到我与鬼打斗的动静,便可以过来看看了。”
说罢,燕赤霞转身去了东厢房。
宋倏和燕惊寒一同回了房间,还是一人睡床一人睡在榻上,不过都只是躺下或靠着,并没有真的睡觉。
燕惊寒靠在榻上,仍是白日里阖眼入定的状态。
宋倏睁着眼,忍不住想,燕惊寒这人其实真的有点怪。
没有人说话,一片静寂。
宋倏的床正对着窗,破旧的木窗跟前摆着一个有缺口的陶瓶,月光照在瓶身上打下一小片阴影。宋倏看着那小片阴影从右侧慢慢挪到了中间,原先感到的刺激和期待也慢慢被睡意席卷,他打了好几个哈欠。
一直闭着眼的燕惊寒突然开口道:“既然困了,怎么不睡?”
宋倏一怔,然后笑说:“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好奇心太重。”
燕惊寒轻轻应了一声,没再开口。
之后又过了大半刻钟左右,东厢房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在万物俱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宋倏顿时清醒了,翻身下床。
燕惊寒也睁开了眼,他站起身后先慢条斯理把外袍拢好,然后看看宋倏,往外走去。
宋倏抬脚跟上。
燕赤霞白日里说的话并不是白吹的,擦剑练剑的功夫也没有白费。等宋倏和燕惊寒到东厢房时,燕赤霞房间的门倒在地上,本就破乱的屋内陈设更成了一片废墟,燕赤霞扛着剑坐在一块不知道是不是房梁木的木头上,而他面前是一个已经被制服了的女子……或者说,是女鬼。
宋倏总觉得整间屋子都快散架了。
“你们来了。”燕赤霞放下剑,说,“就是这女鬼,她先是想以色/诱我,见我不上当,便又捧出金子来,真是脏人眼睛。我与她打了一架,将她制住了。对了,怎么就你们两人,宁采臣他们呢?”
说着人便到了,不过来的只有宁采臣和奉笔二人,单青州却不在。
宁采臣有点无奈的解释道:“单道长等着等着便睡着了,叫不醒,我们就没再叫他,先过来了。”
宋倏忍不住笑了下。他又想起来一件事——昨夜里他冒昧问了“断袖”之事后,燕惊寒当时的态度似乎是要对单青州做点什么的,不过今天白天时候却没见迹象。
倒不是宋倏幸灾乐祸、想看到单青州被他师傅罚,只是突然之间想起来了有这个事而已。
“等单道长明早醒了,应该又要懊恼不已了。”宋倏笑道。
燕赤霞说:“他醒不来就算了,我们先来盘问这女鬼。”
素衣女鬼被压制得伏在地上,燕赤霞用剑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女鬼才被松了束缚似的,凄凄哀哀喘气,侧过头看向众人。
惊艳绝绝,姝色明丽,不过如此。
“小女子名叫聂小倩……”女鬼开口,声音婉转清舒。
宋倏有些感慨。原来这就是聂小倩,的确漂亮绝丽。
宋倏下意识看了眼宁采臣,发现宁采臣有几分失神,但姿态尚且君子,倒是宁采臣旁边的奉笔整个人都恍惚了、眼睛盯着聂小倩的脸一眨不眨。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宋倏看向燕惊寒,挺想看看对方见到绝色美人时的反应的。
不过很可惜,燕惊寒还是那副清清静静的模样。
“咳咳!”燕赤霞咳了两声,把失神的人唤回来。
宁采臣顿时羞愧难当,连忙敛了目光,回想了对方的名字,才惊诧道:“聂小倩!小倩这名字,就是我昨夜里听到过的。”
聂小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哀声哭诉:“这位公子,想必是听到了旁边院落里姥姥与旁人说的话。我……我确实害了不少过路男子,这等大罪过,小倩不敢为自己辩白。只是小倩敢发重誓,这一切都非我自愿,我十八年华惨死,生前也是良家小姐,连只鸟儿都不敢害的。死后投胎不得,叫姥姥逼迫害人……小倩、小倩当真是不愿意的,若是小倩有意害过任何一人,便叫我灰飞烟灭,不得轮回!”
奉笔小声说:“小倩姑娘好生可怜啊……”
燕赤霞瞪了奉笔一眼:“你家公子便是让这女鬼害死的,你白日才为你主子唉声叹气了一整日,这会儿倒为仇人同情起来了。”
奉笔讪讪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宁采臣忍不住问聂小倩:“小倩姑娘,你说你是被迫才害人性命,可是你那姥姥又是为何要你来害人呢?”
聂小倩看向宁采臣:“只是她叫我唤她姥姥,其实她与我并无亲戚干系。姥姥是个年纪很大的妖怪,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妖,但是她拿捏住了我的尸骨,让我无法投胎,还要听命于她。姥姥叫我以财色来诱惑过路男子,趁对方神魂颠倒之际,取了血给她服用。我听姥姥说,男子的血能助她修炼。如果我不听从她的吩咐,她便对我的尸骨做法,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聂小倩说得声泪俱下,泪珠不断的从脸颊滑落掉在地上。
她又看着先前制服了自己的燕赤霞,说:“如今让侠士你抓住,小倩其实感到解脱。侠士你能耐大,小倩将一切都告知了,不敢有半点隐瞒。小倩害过人,不敢说自己无辜,灰飞烟灭也心甘情愿,只求侠士能出手将姥姥制住,解救和我有同样遭遇的数十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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